“你真行啊!”小四叉着腰冲我大声喊。
我把脑袋从水盆里抬起来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粉和胭脂一起往下淌,一盆水变成了红泥汤。
“不是说去相亲吗?怎么又和别人打架?你真是不可救药了。”小四在房间里摇着头来回踱步,“拜托啊,大姐,是让你来查事情的,不是让你来整天和别人打架的!”
我找了块布认真地对着镜子擦脸:“你怎么不问我这回是帮谁打的架?说出来能吓死你,我是帮着秦始皇打的!”
“谁?”小四问。
“秦始皇-------嬴政!怎么样?我厉害吧。”我得意地说。
小四一脸迷茫:“赢政是谁?”
现在轮到我一跳老高了。
“不是吧,小四,你是文盲啊?你不知道秦始皇?!”
小四呆着脸摇摇头。
崩溃……
“晕,既然你连他都不知道,那我还是从头开始说吧。”
“原来以为脸画成这样,那个秦国使节一定会崩溃死的。没想到一进门,他连看也没看我一眼。
到大王介绍我的时侯,他才礼貌性地瞄了我一眼,然后深深施礼,还说什么:“长公主,天生丽质,名不虚传什么什么的……
“切,你听听,说这话的人能是个好人吗?睁着大眼说瞎话。"
小四笑了:“我看也是。”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其实他来这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我,也不是为他们公子相亲的。他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要嫁妆加码,你猜他们要加多少?”
我伸出五根手指。
“五万金?”小四道。
“什么五万金啊,是五座城!”我嚷道“真不想到自己值这么多钱,唉,五座城呢。炒房地产得值多少钱哟!”
“真是狮子大开口,把你卖了也不值这五座城。”
“喂,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不值这五座城?”我不满。
“赵王同意了?”小四问。
“切,当然不同意了,还没开口呢。丞相蔺相如已经不高兴了,质问秦王为何言而无信,当年渑池会上要拿来与和氏璧交换的十八座城池几时交付。”
那秦国使节就说了,这事儿是一码归一码,干嘛硬往一起扯,现在咱们谈的是两家的婚事,长公主今儿咱们也见了,天生丽质,冰雪聪明,珠圆玉润,与众不同……别说是五座城作为陪嫁,哪怕是十座城作为陪嫁也不为过啊。“
“呵呵,这秦国使节倒是会说话。“小四笑了。
“切,我就不服了,”我把毛巾一丢“凭什么我就得倒贴着往他家嫁,他家给我加聘礼了吗?五座城呢,那么大一块地,说给就给了?胃口不小!所以我就忍不住说:‘朱先生,你们秦国只要五座城吗?为什么不让我们大王把江山都一起给你们啊?’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不出声了。那个秦国使节朱由的脸憋得啊,就象猪肝似的。赶快拜倒在地,说:‘小人不敢,小人本为两国交好而来,希望大王高瞻远瞩,舍此小利,以保两国万全。’”
“切,假仁假意。”小四说。
“可不是嘛,这回是咱们高瞻远瞩舍了小利,下次还要让我们舍些大利呢。当然不能答应了!所以我就说:‘既然秦王爱我们赵国的江山,那我们赵国也愿意成人之美,将这江山双手奉上可好?’
朱由瞪大了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赵王。不止是他,几乎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我。对对对,就象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指着小四笑道。
“别打岔,那后来呢。”小四往我手上一拍,急切地问。
“赵王已经后悔把我叫出来了,想当众喝斥又觉不妥,只能不住地假装咳嗽。
我走到朱由对面,盯着他的眼睛问:‘请问这样可好?’
朱由呆了呆问:‘公主可是在戏弄在下吧?’
我说:‘我愿与朱先生击掌,要用这一统江山作为陪嫁,以大王对我的宠爱,我想他是不会不答应的。’
我几乎听到了赵王的神经末稍一一崩溃的声音。
朱由环顾四周,大概是看到所有人那将要崩溃的表情,终于决定和我这个疯子赌一把,所以他就把牙一咬,道:‘公主可是当真的?’
切,其实他想的什么我一清二楚,他看到赵王欲言又止的神情和所有人崩溃的神态,以为我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在和自己的父亲赌气,明知道若大山河不可能就凭我一句话就可以给他,但是也要在场的所有人都来作证,若是大王当面喝斥了我,那就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耳光--——将要出嫁的女儿都没有**好,太丢人了。
若是大王没有理我,由着我胡来,那送江山的事情,也不能完全不了了之,肯定要给秦国一个说法,至少不能在嫁妆无理加码这个问题上来回纠缠了。
就算是最后大家都打个哈哈,说不过是小孩子在闹着玩,那么,也不用在我这里继续浪费时间,至少可以谈正经事了。”
“嗯,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想。”小四说。
“哈,所以我就大大方方地说:‘如果父王不将那一统江山赠出,你就拿我这项上人头。’
赵王忍不住大喝一声:‘玉儿!你给我……’然后就真的就咳嗽起来了。
朱由这回可就放心了,伸出手干干脆脆地与我击了三下……喂,你干嘛呢?!”我打开小四伸过来的手。
小四缩回手说:“我摸一下,你的脑袋还在不在。“
“切,小儿科。“我白了他一眼。
我坚定地说:“好了,江山给了你,那五座城你就不用要了吧。”朱由这老油子就笑了:“公主果真把赵国的江山给了在下,那么那五座城也就不在话下喽。”听他那口气,倒象是在逗一个孩子玩。
于是我也笑了,大声说:“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如果父王把江山给了朱先生,那五座城池,朱先生就不能再要了。”
没人理我,下面几个老臣低着头。很明显,他们对我这个疯子已经是忍无可忍,可又偏偏无计可施,只好低着头装死。
赵王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胀得通红。只有蔺相如大人镇定地看着我,慢慢冲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