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绾绾还是九幽鬼界之主的时候,可谓是“不学无术”,除了舞刀弄枪拿手一些,那些个琴棋书画,她可是一窍不通。
主要是她觉得琴棋书画这玩意枯燥的紧,哪有美男跟酒水迷人?
所以真要她比这些,她还真的比不过。
“姜丫头,到你了。”
看向上首之位的老皇帝,她面露难色,正欲张嘴推辞,陡然传来的惊叫声却叫她将到嘴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老皇帝面色微变,看向起身许恒吩咐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领命之后,许恒带着两名侍卫朝方才惊叫声发出的地方而去。
这一搅,原本热闹的寿宴变得鸦雀无声起来。人人具是神色各异的等着前去打探的许恒回来。
未过多时,许恒就回来了,只是他的手中端着一个雕花锦盒,身后的侍卫则扣押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小宫女。
老皇帝眉头一皱,不怒而威的道:“怎么回事。”
许恒看了姒绾绾的方向一眼,抠住锦盒的骨节隐隐泛白起来。
对上许恒的视线,姒绾绾有些心凉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那只锦盒。
“皇上一看便知。”
老皇帝狐疑的看了许恒一眼,便示意一旁的宏旺公公去将许恒奉上的锦盒抬了上来。
是一幅画,起先老皇帝并未有何异色,只是等吩咐宫人将画卷展开以后,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众人具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谁胆子这么大?竟敢在太后的寿宴之际送这么一副驾鹤西归图!这不是咒太后死吗?
原本还喜色满面的太后瞬间冷下了一张脸,眉宇间满是不悦之色。
“宏旺公公翻名册看看是谁送的这幅画?”老皇帝怒吼着将桌上的杯盏朝那副被宫人展开的画扔去,画被酒盏给砸出了一个大窟窿,而老皇帝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老皇帝难得当着众妃嫔、大臣及大臣的家眷发这么大的火,可想而知此事的严重性。
在场的人纷纷垂下了眼帘,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不用了。”
这时,一道柔而有力的声响传入了众人的耳中,遂着声音看去,正是慢慢站起身来的姒绾绾。
“这幅画是臣送的。”
“姜姒绾,你好大的胆子!”老皇帝怒吼着一掌砸在桌面上。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的看向了姒绾绾,有同情她蠢的,有轻蔑嘲讽的,当然也有幸灾乐祸和担忧的。
唯有她身旁的少年跟司承厌泰然自若的看着。
因为她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
“皇上稍安勿躁,其实臣送这画是有深意的。”姒绾绾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道。
因为她没送过这幅画,她准备给太后的寿礼是一对刻有佛像的玉玦,现下变成了这幅驾鹤西归图,显然是有人从中作梗给她调换了。
只是现下无凭无据来证明这一切,所以纵然脖颈被架在刀锋上,她也得先认下。
眼下之境,跟姜家一向不对盘的高唐两家以及一些跟她结怨的人免不了上前踩上两脚。
“什么深意?姜阁主这幅画不是明摆着的吗?”
率先张口的是高家的人。有了人开这个头,后面说什么的都有。
“姜阁主的嘴巴能说得很,那四个字可是明晃晃的啊!”
“皇上,依臣看这姜姒绾是用心不正。”
“是啊!太后大寿,竟送出这么一副不吉利的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无形中便将太后及老皇帝的怒火推到了顶峰。
这么一幅意喻明显的驾鹤西归图,就是心急的沈清妙、孟小侯爷、姜姒音等人也无言为她怼回去。
只得干着急的看向还淡然自若地她。
沈清妙紧咬着下唇瓣,心想:绾绾这番镇定,应当是有应对之策的!
等到彻底安静下来,姒绾绾这才不紧不慢的道:“以你腐朽平庸的眼光来看,送这么一幅画,我的确是罪该万死。”
顿了顿,她无视那一张张难看的脸色,俯身就捡起了那张落到地上的画,下一秒,只见她对着那画吹了一口气,紧接着衣袖一拂,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画中的仙鹤竟然飞了出来,这一幕可将众人给看傻了。
他们的眸光紧随着那飞出来的五只仙鹤,只见那五只仙鹤在夜色衬托之下慢慢的发出了一道金光,下一秒那五只仙鹤竟变成了五只展翅的凤凰,那五只凤凰围成一个圆飞了一圈,而后变成了“福寿延绵”四个字。
“祝太后福寿延绵,万寿无疆。”
随着姒绾绾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刚刚的一幕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老皇帝看了一眼被她提在手中的画竟然变成了一张白纸,不禁眼眸微眯:“姜丫头,你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见他神色有疑,姒绾绾解释道:“这幅画,臣用的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材料所制,这是一种民间戏法,本想讨个彩头,没想到险些弄巧成拙。”
此言一出,原本还怒不可遏的太后瞬间笑意满脸的道:“你有心了。”顿了顿,太后紧接着道:“你便是孟家那小子吵着他娘要娶的姜家大姑娘吧?”
姒绾绾:“……”这话实在是让她不知如何接。
缓过神来的孟小侯爷见势头一开,也不觉尴尬,只是连忙乐呵呵的讨好道: “就是她,太后娘娘,我爹娘不给我做主,您给我做个主如何?”
太后掩嘴一笑,看了一眼脸色尴尬至极的老侯爷夫妇,说道:“哀家可做不了这主,你还是问你爹娘去吧!”
问他爹娘?那不是白讲嘛?他娘执拗得很,什么二婚不二婚,弃妇不弃妇的,只要他喜欢不就得了?
孟小侯爷登时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恹恹的坐了回去。
他爹娘目前是不会松口的!不……主要是他娘,他爹是软耳朵,只听他娘的!
这时,他又把眸光投向了满脸浮现的老皇帝:“皇上,要不您帮我赐个婚?”
这样他娘也无话可说!
老皇帝被他的话逗得笑意更深:“等你娘同意再说。”
无话可说的孟小侯爷:“……”
他娶个媳妇儿咋就这么难呢?
眼看原本的险境被姒绾绾轻松化解,还在太后面前博了一个好彩头,赵诗诗不禁紧咬着银牙咽气。
只是那幅画明明是她随便找人画的,并非用的什么特殊材质,那贱人为何还能玩出这么一招来?
难道是她提前察觉她动了手脚,所以暗中调换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