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老娘,你们好!”
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了,两位老人有些错愕。在这荒山里,半年也没有一个人来拜访,今天一来就是俩。
“你们是…是克诚的朋友吗?”
“不,我俩是修仁府的,路过这里,车子坏在了半道,看天色已晚,前来借个宿。”
“哦,还以为是我儿克诚的朋友呢,来来来,进屋坐下,外面冷。”
老人放下手里活,搬过两张用稻草编的草墩,招呼两人坐下。
屋子虽然四处漏风,但这火塘火烧的旺旺的,却也温暖。特别是这草墩,坐上去软软的,舒服极了。
“老爹,我们今晚要在这吃个饭,你看行不行?我们给钱。”
“说什么钱啊,来者都是客,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山里的饭菜难吃就行。”老爹说着又对老娘说:“你再去捡点青菜回来,我割块肉刷刷。”
“大娘,我跟你一起去吧。”黄元梅不跟罗耀祖叫老娘,觉得这个称呼不妥。她哪里知道瑶民之间,称呼比自己娘还要大一些的女人为老娘,那是尊敬对方。
“你就别去了,外面湿滑,我看你们裤脚都湿完了,先在这里烤烤吧。”
老爹在火塘上方割下一块被熏得黑乎乎的腊肉,拿到一旁去刷洗。
罗耀祖一边烤着裤脚,一边环视屋子。屋子不大,中间用竹片隔开,分为一大一小两间。大的这间就是现在烤火的,除了火塘还有一张大床,床上被子漆黑,衣服乱堆,看样子应该是这老两口的床。
一般过山瑶的老人,都喜欢把床放在火塘边,这样既温暖又方便,不好的是衣服被子,总会被熏得乌黑乌黑的。
里面那一间小点的,应该就是老人儿子的房间,罗耀祖随口问:“你儿子呢?怎么不见在家。”
“他啊,出去十多年了,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半年一年回来一次,而且越来越少,最近这次已经是两年前了。”老爹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思念。
儿行千里母担忧,每一位父母都会思念在外的儿女。罗耀祖现在也是漂泊在外,他相信远在另一个世界的阿爹阿娘,也一定会很想他的。想到了父母,便沉默了下来。
老爹把肉刷干净,切好了直接扔到锅里,和之前的菜一起炖。老娘也把菜捡回来了,洗干净装在一个篮子里。吃到的时候就直接放到锅里涮就行。
“你两口子是城里人吧?结婚多久,有孩子了吗?”
“结婚快一年了,还没孩子,不过已经怀上了。”
听到这问话,黄元梅正要回答,却被罗耀祖这家伙给抢先了,抢了就罢了,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气得伸手过去,在他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
罗耀祖忍住痛,变本加厉,叹气道:“我俩是偷偷结婚的,他阿爹不同意,就想去迁江住上一段时间,等孩子生下来了再回来,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呵呵呵…你俩也挺般配的,怎么就不同意呢?看这妹娃细皮嫩肉的,应该是富贵人家,是不是他爹嫌…”那老娘发现自己说错话,立刻收住嘴。
“是啊,他家穷我倒是不在意,可是人却一点不上进,我出点钱给他做生意,货都还没有进,本钱就被他拿去输光,你说我爹怎能看得起。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我跟上了这种人,我也是有苦说不出啊。”老娘不敢说的,黄元梅帮她说了出来,而且也来了个瞎编乱造。
“小伙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娶上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不去珍惜,那是要被天谴的。”
“是啊,人家姑娘这么帮助你,你要懂得感恩…”
两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导着罗耀祖,一直到吃饭了,都还没放过,仿佛是在训斥自己的儿子一样。
本来是想调戏一下黄元梅的,现在却变成对自己的批斗大会。罗耀祖十分的无奈,只能配合的点头。
成功的把火引到罗耀祖身上,黄元梅心里乐开了花,不断的给两位老人夹菜,还奉承的拍着马屁。
吃饱了饭,老爹把铁锅撤走,把柴头的火炭敲出来一些。
“山里冷,你俩睡我儿那屋,那屋没有火塘,一会拿个瓦盆装点炭,带点灰在上面,拿进去推到床底,能暖上大半夜。”
“好的,真是谢谢老爹了,你都这么老了,还要为我们操心。”经过了白天的事,黄元梅没有排斥,反而有点期待,期待着罗耀祖搂她入眠。
“明天你俩也别去了迁江了,前些天我想把牛拉去卖,走到青龙峡那地方,看到路塌方了一大段,爬都爬不过去。”
“难怪我们在路上等半天也不见一辆车子,原来是路塌方了。”
山里老人喜欢早睡,加上刚才吃饭时的训斥,把最会聊天的罗耀祖训沉默了,所以就没啥话题,早早准备睡觉了。
罗耀祖把老爹准备好的火盆端进房间,没等黄元梅进来,就麻溜的把衣服脱了,只穿件大裤衩,钻进了被窝。
黄元梅进来,看到丢在一旁的衣服,脸刷的红了,心砰砰直跳。虽然已经准备好了把自己给这个男人,但是绝对不会是在这种环境里。这两边就隔着一层竹篱笆,对面翻个身这边都能听到。
黄元梅低下头,轻轻的说:“今晚在这里,你要答应我,不能再动手动脚,否则我就坐到天亮,不睡觉。”
“老婆,快点进来吧,我都已经把床暖热了。”罗耀祖掀开被窝一角,做着拥抱的姿势,没有正面回答。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睡。”黄元梅扭过身去,坐在床沿,把后背留给罗耀祖。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弃,罗耀祖一把把黄元梅扳过来,拉进了被窝。
由于怕弄出更大的响声,黄元梅不敢挣扎,只得压低声音骂:“轻点,鞋子都没脱呢!”
罗耀祖紧紧的搂着,伸脚去把她的鞋蹬掉。脸贴了过去,让那火热的呼吸钻入黄元梅的脖子里。他的动作也只仅限于此,这是别人的家,当然不会乱来。能这样拥抱着,就已经很满足了。
反倒是黄元梅,提心吊胆的等待着狂风暴雨,却只是虚惊一场。片刻后,知道罗耀祖不会乱来了,轻轻的挣扎一下,娇羞的说:“衣服都还没脱,穿这么厚睡不舒服,放手让我脱一下。”
外面火塘上了还有些火光,从竹片的缝隙照射过来,房间里忽明忽暗,这样看黄元梅更有意境。罗耀祖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才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