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一路狂奔几十里,到了西岐城外,后面的喊杀声才消停下来。
姜子牙一脸狼狈的逃回城,聚集溃兵,亲点伤亡,一听大军折损五万,战将折了杨任、南宫适、五位殿下以及几员偏将,他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丞相!”
“快唤大夫!”
众将乱成一团,七手八脚的将姜子牙抬上床榻,杨戬忙用仙术查看了一番,说道:“姜师叔只是连日疲劳,加上气极攻心,晕阙了过去。只要好生休息一番就好了。”
众将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姜子牙可是他们的主心骨,不能出任何意外。
“可恶,这一战,我们准备这么充足,结果还是吃了败仗。”
金吒一脸不愤,被敌军追杀几十里,这种丢脸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他记得自己带人跑进城里,百姓投来怪异目光,他当时羞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戬却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
这次失败,不是败于实力,而是败于战术,败于对敌人情况缺乏了解,才导致损失惨重。如此大败,尤胜过上次卧虎坡反击一战,触目惊心啊。
金吒道:“姜师叔病倒了,燃灯师祖那边还等着我们的消息,杨师兄,现在该怎么办。”
杨戬想了想,向一旁的黄飞虎道:“武成王,有劳你去一趟王宫,将我们吃了败仗的事情告诉大王。刚才,我方大军狂奔回城,造成的动静不小,请大王出面安抚民心。”
黄飞虎点头,转身离开了丞相府。
不到一个月,自己痛失两名爱子,而西岐折损人马超过十万,这让原本呈现蒸蒸日上之势的西岐一下子急转直下,局势变得严峻起来。
黄飞虎心中甚至隐隐有种错觉,只怕姜子牙难灭掉闻太师。
“金吒,你在此照料姜师叔,我去一趟绝龙岭,告诉燃灯师祖战果。”
“好的,杨师兄你去吧。”
对于杨戬这番安排,金吒没有任何意义。
“杨戬,你不必去了,贫道已经来了。”
燃灯身份高贵,相府管家不敢拦他,恭恭敬敬的将他请来主房。
“弟子见过师祖。”
杨戬和金吒慌忙下跪行礼。
燃灯看了一眼床榻上了姜子牙,道:“你们起来吧。杨戬你去取一碗清水来。”
“是。”
杨戬应了一声,很快取来一碗清水,燃灯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瓶,揭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枚黄灿灿的丹药,然后放进水中。丹药遇水即化,燃灯把药水递给杨戬,让他给姜子牙服用。
少时,姜子牙幽幽醒来,一见燃灯,连忙下床行礼,并道:“老师,弟子姜尚,有愧你的信任,与闻太师一战,弟子吃了败仗。”
说罢,姜子牙留下伤心的泪水,为了对付闻太师,西岐不知投入多少兵力,结果几次损兵折将,阐教三代弟子也是死伤惨重,他觉得没脸见燃灯了。
燃灯道:“此乃天数如此,怪不得你。”
燃灯可是大罗金仙,通过推衍天象得知,姜子牙吃了大败,故让云中子三人回山,他则赶来相府。
姜子牙自嘲道:“就算老师不怪罪弟子,弟子也没脸去见麾下众将,更无脸去见大王。弟子才疏学浅,不是那闻太师的对手。”
燃灯眉头一皱,喝斥道:“子牙,你是天选之人,肩负着封神大任,岂能自暴自弃。日后这等丧气话,不要再说了。”
姜子牙心中一凛,忙道:“老师教训的是,弟子脑袋犯昏,口不择言,以后不会说了。”
“那便好,我辈修行之人,想要成就大道,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受多少挫折。你吊民伐罪,任务艰巨,眼前挫折也是对你一种磨练,自有柳暗花明那日。”
“老师,弟子有一疑问,还解您解惑。”
燃灯的话,姜子牙不以为意,这哪是挫折,闻太师简直是自己的克星,压在心头的那座大山。
燃灯道:“你说。”
姜子牙道:“这次大战,弟子自问战术没有丝毫破绽,结果与闻太师对阵,对方仿佛知道弟子的战术,弟子处处受制于人,虽兵力上占据优势,可最终难逃一败。”
燃灯眉头一皱,反声问道:“竟有此事,你确定没人泄漏军机?”
姜子牙道:“弟子身边都是信得过的人,他们今后命运都跟西岐绑在一起。弟子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他们绝不会出卖西岐。”
燃灯道:“那这事就透着蹊跷,战术何等重要,如何会被敌人堪破。”
“这点弟子也想不通,吃了败仗,凭西岐的底蕴,休息一年半载,就能恢复过来。可若这事不弄清楚,下次再对上闻太师,弟子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你说的有道理,贫道会设法助你取胜的。”
当初和云中子对话,燃灯想到两种结果,一种就是姜子牙大胜,逼闻仲走绝龙岭,另一种便是眼下这局面。如此,自己只能走一趟昆仑,请陆压出手了。
姜子牙大喜过望,忙道:“有老师相助,定能消灭闻太师。”
杨戬和金吒也是精神一振,闻太师这半个月表现太妖孽了,他们自问没有办法对付,若有燃灯师祖出马,这事马到成功。
燃灯笑道:“子牙,你误会贫道的意思,你是阐教弟子,又肩负封神使命,贫道于情于理都会助你。可贫道没说会出手!”
自己可是堂堂大罗金仙,阐教的副教主,如此身份,对闻太师一个小辈出手,传出去了脸面往哪搁。况且截教势力庞大,几乎垄断了整个修行界,自己出手,惹恼了通天教主,他出面讨个说法,又该如何面对。
姜子牙一听,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叹道:“原来不是老师出手啊。”
燃灯看了他一眼,道:“你放心,闻太师不除,大商气数难以见底,为了助你早日东进伐纣,贫道不辞辛苦,亲自走一趟,请高明人士助你。”
姜子牙喜道:“多谢老师!”
“贫道下山逗留这么久,是时候该走了。”
“弟子送老师。”
燃灯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主房,来到院子,足下升出一朵云,托着他驶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