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的方式有许多种,最为常见的有什么以身相许,做牛做马,卖身为奴,金银回报等等,再不济也说声谢谢啊!安意看着像大爷一般等着喝茶的黑袍人,怎么也看不出他有报恩的意思。
安意拖了椅子坐下:“不好意思,家里没有生火,没有茶,水缸里有井水,想喝自己去舀的时候麻烦也给我带一碗。”
那人的嘴角扯了扯,即便安意看不见他的眼睛,读取不到眼神,但就是莫名其妙地知道眼前人是在表示不悦。
呦呵,你还不高兴!安意摸不出黄符打算将人定住后拖出去扔了!
“别费气力,你确信你能定住我?”那人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了一把薄刀。
安意默默收回黄符,沉默了好一会才不甘心地开口:“喂,你什么时候走?”
“我不叫‘喂’。”那人抬了抬下巴,“木彦,喊我木彦道长。”
“……”安意,“哦。”消化了一番这人是个道长不是小偷的信息,她没忘再次赶人,“木彦道长,你可以走了。”
那自称木彦的道长轻微地摇了一下头:“不行,我还没报恩呢。说说,你想要什么?”
安意:“谢谢,不用。”你走就可以了!
木彦:“这不行,我这人最不喜欠别人了。”
安意只想快点把人打发走:“那就给我一点银子。”
木彦:“没有。”
安意:“铜板也行。”
“没钱。”木彦顿了顿,“身无分文。”
安意不耐烦了:“什么都没有报什么恩,以身相许吗?!”
木彦冷笑:“想得美。”
“……”安意深吸一口气,“木彦道长是吧,说实话,我对你真没什么救命之恩,我看你伤口虽然狰狞,但瞧你这轻松的模样想来对你只是小伤,既然是小伤,你真的可以离开了。”
“小伤?”木彦歪了歪头,一捂胸口突然就吐出一口鲜血来。
安意:“……”
木彦看向她:“应当不是小伤,多亏了你的包扎我才没有晕死过去,我只是怕你害怕所以装得轻松。”
安意冷着脸:“你嘴里是不是藏着一个小血袋?”
木彦又吐了口血。
“……”安意,“好了,你别吐了,我看着反胃。”
木彦点头:“那我可以留下来了吗?”
安意觉得自己方才恐怕是把脑袋磕坏了,不然不会又晕又乱找不到一个思绪。她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除了觉得莫名还是莫名。
木彦:“愣着干嘛,蠢货,过来让我瞧瞧是不是摔傻了。”
安意:“我叫安意!”
木彦从善如流:“好了,安意,快去烧水给我泡杯茶。”
安意表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报恩人!但是最后迫于他手上那把刀,安意不仅去烧水了,还把床让了出来,自己在桌子上趴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木彦伸着懒腰等着早餐,一点点也看不出是身负重伤的模样。
“越活越回去了,日子竟然过得这么粗糙。”木彦对着桌子上的米粥和馒头一脸嫌弃,又冲着安意道,“今天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把这院子的荒草给除了!”
安意拿着从有点远的隔壁借来的镰刀,觉得自己莫名招惹了一位祖宗回来,还是那种死皮赖脸赶不走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