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安意不该将一颗心放在了别处。
蓝田可以允许安意的食言忘事,可以原谅她的疏远戒备,但绝对绝对不准他苦苦等待的人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属于了别人!
原人殊,凤飘飘,在安意心里每一个都比他重要。
不满,什么都不满,于是所有的不满积久成怨。
当安意再一次对原人殊的安危表示担心并对他出手时蓝田想杀了她!
杀了她,让她不属于任何人!杀了她,你所得不到的,背叛你的,留着有何意义!
杀了吧!那便杀了吧!微笑着说舍不得,但心里充满了杀意!除非安意恢复以前,不然无法消除杀意。
可对方没有任何改变,一言为定已经成了不再提起的一句戏言。
杀念成执,没有其他办法了。于是,蓝田那么容易杀了杀手,他一点也没有舍不得。他一点也不后悔,人已经不是他的了,他不想别人得到,便只能杀了。
蓝田喝了口酒舒了口气,果然杀了就是轻松,心底那纠缠不清的不甘嫉妒终于逐渐消散,这真让他感到高兴。
“教主,这是宝库里发现的一个锦盒,里面并不是金银珠宝。”有人拿着一个锦盒跑来。
蓝田打开瞧了瞧,是三条丝绸白帕,看起来已经非常旧了,上面写了些字。
第一条白帕上落笔很重,写着:“桃颜,你就是个骗子”,第二条白帕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内容是:“圆圆,你要开心”,第三个帕子字迹是断的,上写:“阿钰,对不起”。
桃颜和圆圆是谁他不知道,但阿钰……蓝田皱起了眉头。是巧合吗?
“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韶华不为少年留……”
戏台上的人还在兢兢战战地唱着,唱得十分不动情,蓝田很不满意,他摆了摆手:“先收起来,等我有兴致了再处理。”
真是轻松啊,蓝田喝了一大口酒,觉得自己应该惬意地高歌一曲,亦或是杀几个人助助兴,比如杀了戏台上的两个戏子,毕竟他们被逼迫着在冰天雪地里反复唱着曲子,心和身应该都累了,他心情好,想为他们解脱。
“犹记多情啊,杨柳弄春揉……”
蓝田跟着曲子轻哼起来。
“犹记多情啊,曾为系归舟……”
曾经为你欢喜为你忧,如今到此为止了。
“犹记多情啊,不为少年留……”
因山门前的一眼多情,寻了许久等了许久。
“人不见,水空流……”
只是在等待一个结果,并未爱过。
“恨悠悠,几时休……”
再也不用为你守着一言为定的承诺。
“流不尽,许多愁,犹记——”
软剑带出冷光,瞬间割喉飞血,两个咿呀呀对唱的戏子踉跄了两步同时倒下。
“教主,原人殊和凤飘飘他们又杀上山来了,要不要将其他长老——”
“不用。”蓝田用袖子擦拭剑身,低笑,“真是固执,不过也好,本教主正需要练剑的对手。”
“吩咐下去,从今以后断离山不需要戏台,不可见戏子。”蓝田临走前挥出一掌,掌风将火红的炭盆掀上了戏台,“烧了。”
烧了吧,一场名为荒唐的多情梦也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