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早点来?
是啊,她那几天明明觉得不安,为什么会觉得流寇不会乱杀人而没有立即赶过去?
为什么要来?
安意也想问问自己。
只要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就好了,其他人的生啊死啊,和她有什么关系啊。
可那是春江蕙草啊。
不,是谁都不重要,不是吗?
安意按了按眉心,有点心烦。
“安意姑娘,你把我拉来,到底还要不要看病了……哎,你们别在门口堵着,麻烦让让,让我进去。”
“姑娘,安意小姑娘,不看病我就走了!”
“这不是镇上有名的少年郎中吗……哎,他在喊谁?”
“啧,什么记性,安意就是娃娃。”
“啊,还真忘了。她怎么把这位郎中请来了,不是说这位郎中难请得很吗?”
……
安意走出屋子,郎中站在院子里,村民们站在院子外探着脑袋往里瞧。
“病人在屋里。”安意也懒得理他们,把郎中往屋里领。
“也不知道蕙草能不能治好。”
“蕙草还有机会治好,但是春江……唉,造孽啊!”
“这死的死疯的疯,可怜了茵茵那孩子。”
……
抛开异类的安意,村民们谈到春江蕙草,皆是惋惜同情不已。
“你这姑娘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人死了就是死了,还给伤口换什么药!”
“你威胁也没用!我只给活人看病!死人不管!”
“喂,你别乱来啊!你就是杀了我,你爹死了就是死了!”
……
就在村民们在院门口谈论着这一家子的以后,谈论着安意要是真的不肯走该怎么办时屋里转来郎中愤怒的声音。
村民甲奇怪:“发生什么了?”
村民乙神情古怪:“听这话……娃娃不会是让郎中给春江看病吧。”
村民丙打了个哆嗦:“给死人看病?我怎么觉得娃娃不正常啊。”
村民丁:“是邪门,大家都说娃娃不是会巫术就是妖怪,听说那天在江岸,那些流寇被什么缠住,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就被杀了。”
村民甲:“太可怕了,那以后她要是看谁不顺眼,岂不是……”
村民丙:“所以才不能让她继续住在村里啊!”
……
安意看着郎中给春江换好了药,才把手里的柴刀从郎中脖子上移开。
郎中擦着额头上的汗:“阿弥陀佛,我的娘啊,姑娘你赶紧把刀收起来,太吓人了。”
安意摸出一个平安符:“这是给你的报酬。”
郎中瞪大了眼:“说好的一百两银子!”
安意:“你近日会有血光之灾,带着我给你符,能避上一二。”
“……”郎中握着平安符,“你这个……骗子!”
安意抬了抬柴刀。
郎中背起药箱就跑:“下次说什么我也不来了!”
安意提着柴刀跟着走出去,冲院子外的村民指了指。
村民们往后退了退。
安意走过去关院门。
“安意,你想做什么!”
“天啊,她不会又发疯要杀人吧!”
“快跑,快跑!”
……
一阵闹哄哄中,有一道声音传来。
“大家这是做什么?”
“啊,是安先生!”
“安先生回来了!”
安先生,乔琰?
安意抬手关柴扉的手顿了一下,她向院子外望去,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到安先生带着一个小男孩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