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道喜,实则是在破坏这场亲事,太不可思议了。
余茵茵简直想笑。
她和许乡山成亲,竟然还会有人不同意?
何公子这么做,安意知道吗?或者这其中也有她的参与?
太奇怪了,安意不是打小就希望她能和小山哥哥在一起吗?
然而接下来的话,让余茵茵有点不可置信。
什么?何公子竟然还没有娶安意?什么意思,难道安意真打算一辈子不嫁,和这位何公子一直不清不楚下去?
余茵茵甚至开始怀疑安意说会嫁给何公子其实就是一个幌子,从头到尾,都是在骗大家。
“她在哪?现在过得好不好?”
当许乡山问出这句话时,余茵茵知道,小山哥哥的心已经乱了,就算他顾全她,继续拜堂,他的心也不在这里了。
安意,如果是你,你想看到什么样的结果?
你既然什么都不在乎,为什么不能把幸福让给身边的人?
“小山哥哥,谢谢你。”余茵茵扯下红盖头,“这堂不必拜了,这亲我不成了。”
不顾军中那些兄弟的劝阻,余茵茵走出大帐,回到了自己的军帐,脱了喜服,她没有换上盔甲,而是换了一件素色的灰衣。
悔婚,余茵茵并不后悔。大概是因为……还是不甘心。
第二天,她就收拾了行李。
“你要回去?”许乡山有点惊讶。
“嗯,我想通了,我应该回去了。我娘还在家,还有安意。”还有黄小二。
“那就回去吧。”
许乡山不问原因,好像她做出什么决定都是对的,他都会支持。
说实话,许乡山是一个很好的归宿,但没有办法,他不是她的良人。
离家四年,还是回去了。
除了想念娘亲,黄小二,余茵茵还想回来问一问:“安意,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一次,即便她们吵起来,打起来,她都想问问为什么。
作为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冷漠,为什么不愿叫爹娘,为什么无视其他人的感情,为什么和大家不一样,为什么有那么多秘密……很多质疑,这一次,一定要问出来。
从边关回到久违的莲水村,在自家门口停住,从马上一跃而下,掀开兜帽,推开院门。
院子里落了不少枯枝,一脚踩上去,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娘?姐?”余茵茵推开木门,被飞扬的灰尘呛了一下。
没有人在,看家里的积灰,像是很久没人住了,是一直在镇上的客栈没回来吗?
余茵茵将马栓好,扯了布掩了口鼻,找了扫帚开始打扫,最后提了井水里里外外将家具擦了一遍。
将地上的枯枝收拾起来搬进厨房,余茵茵抬头看了看家里这棵巨大的桃树。
这棵奇怪的桃树又开始干枯了,只是这次比以前更严重了。
院门咯吱一声响,余茵茵立即回头。
“门口的马是谁的,谁在里面?”有人探头进来看,“你是谁呀,怎么乱进别人院子?”
不是心里所想的任何一人,不过,余茵茵还是一愣:“许叔?”
“你是……”对方有些迟疑。
“是我呀。”余茵茵一把扯下捂住口鼻的布,“茵茵,我是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