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木头面具遮脸的男人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他们接引过太多的孩子,怎么可能看不出面前女童五官的瑰丽精致,可爱漂亮到像是月下小仙童。
“怨不得……怨不得会找上路家!真想看看当年常挂榜单十年已久的第一美人是何等风姿。”高大健硕的男人喃喃自语,言语中带着满是憧憬的遐想。
“别乱说话!”另一个矮个精瘦男人低声警告,“喂了药再说。”
他说完,一手拎起一个僵死的孩子,毫不在意的丢到车厢外,接过手下递来的药瓶,倒出一颗颗颜色艳丽的药丸,塞进了剩下三个孩子的嘴里。
路薇伪装成胆怯的半垂了下头,因为肚中饥饿,干脆把药丸当做零嘴嚼着吃。趁着月光洒落的片刻功夫,她目光轻轻一扫,发现另外两个男孩皆是四五岁的年纪,哭的满脸狼藉,但仍能看出轮廓秀美,可能是饿极了,囫囵吞枣的直接将这些裹着糖衣的药丸咽了下去。
没多久,两个本就精神不济的男孩点着小脑袋,又打了几个哈欠,明明刚睡醒就又开始熟睡。这一次的睡眠显然比之前提心吊胆的情况要好,苍白的小脸渐渐恢复血色,睡梦中的低泣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路薇舌尖抵了下虎牙,感受到一股突来的药力袭击了身体,虽然有恢复体力的效果,但却在清空记忆。
因为有所防备,这些对她自然无效,只要在休息中把药材里不好的杂质通过呼吸悄无声息的排出去就好。一夜悄然而去,当那两个男孩醒来,果然变得满脸茫然,比之昨夜镇定了不少。
三人年龄不大,没什么太多忌讳,同睡在一张大床上,路薇睁开眼,正好对上了男孩们的两双眸子。
或许是环境变了,所以他们看向唯一的女孩时,居然多了份软糯糯的好奇。
她没有理会他们,打量了下目前的环境,随后微一挑眉,下了床,趿拉着鞋跑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先灌了自己半壶水。
“妹妹,我也渴了。”其中一个男孩奶声奶气的说。
即便路薇在人类社会生活了几十年,但心魔的本性依然占了上风,尊老爱幼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在男孩们可怜兮兮的眼神中,她把茶壶放回了桌上,淡淡的哦了一声,顶多加了一句,“那下来喝呀?”
男孩们扁扁嘴,慢吞吞的挪下床,学着她的模样趿拉着鞋子哒哒哒的跑过来,紧紧挨着路薇,一人一口的把壶中剩下的水喝光了。
路薇微微歪头看了看两个把她夹在中间的孩子,他们虽然没有了前尘记忆,可不安累积在心底,小身板不知不觉中轻轻的颤抖着。
这是雏鸟情结了?第一眼醒来后看到的彼此,成为了最亲密信赖的同伴。
“妹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呀?”嘴巴不渴了,浓眉大眼的孩子关切的问道,他本想拉住路薇的手,却被路薇躲了过去。
另外那个瘦弱但眉目文秀的男孩显然看到了路薇排斥的举动,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同伴的失落。他心情莫名低落无助起来,一股强烈的委屈让他抽抽鼻子,“我……我想回家!”
他的一句话,让浓眉大眼的男孩愣了愣,顿时也抽了鼻子,“我……我也想!”
路薇眉角一抽,漂亮的双眸一立,小脸肃杀的训斥,“不许哭!”
两个孩子瞬间被吓到了,眼眶里抱着泪珠,呆呆的望着她。
铁石心肠的路薇忽然觉得自己比分神还要像个罪大恶极的反派,她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你们怕死吗?”
孩子们下意识的点点头。
“很好,咱们玩一个名叫谁哭谁先死的游戏!”
……
成功吓哭两个小孩的路薇头疼的回到床上,用被子裹住了脑袋,企图阻止噪音袭击。然而哭声终是吸引了外面的人,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推门而入,她对房内的情景见怪不怪,在孩子们尚未回神时,一使眼色,从她身后涌上了两个面容凶悍的大汉,其中一个左右手分别拎起痛哭的男童,另一个掀开床被,企图拉拽住路薇。
即便路薇长了一张未来第一美人的脸,可她现在还是个只懂吃喝拉撒睡的小孩子,除非是bt,否则不会有成年人对孩子产生什么怜香惜玉的遐想,尤其是见识过太多美人的打手们。
路薇没有反抗,乖乖的被大汉夹在腋下,或许她该庆幸这大汉还是挺爱干净的,至少没有太多汗臭味。
那妇人妆容夸张,眉目间的脂粉浓重艳俗,但眼神却格外的犀利,死死的凝视着唯一没有哭泣的路薇,路薇立刻心领神会的开始吭唧,装作害怕的低泣。
妇人满意了,只嘱咐了一句,“小心点。”
两个大汉马上用布头堵住了孩子们的嘴,强行抑制住了哭声,眼睛也由布条覆盖住,随后几个纵身的功夫,路薇的眼前重现光明。
不等她打量四周,人就被推到了墙壁前,正对着一个洞穿墙壁的小孔。
随之身旁有两道猛地粗重的呼吸声,而孔内,正上演着一副小太监净身的画面。
嘴里包着鸡卵的男孩不过六七岁的年纪,痛的涕泪横流,翻了白眼,他的手指死死的扣住木板床,指甲翻飞,露出血糊糊的血肉,和床上留下的血似乎融为了一体。
路薇感受到左右的呼吸中多了几声微不可查的抽泣,明白是那两个男孩也一起看到了这副惨不忍睹的景象。她回忆了一下,不记得分神曾经遭遇过这些,可能是因为她从醒来后,就表现的过于冷静所带来的改变。
很快,两个男孩的呼吸声急促起来,他们受了刺激,直接晕了过去。
路薇有样学样,大咧咧的往大汉怀中一扎,睡了。
大汉手一抖,垂眸看向脸色如常,甚至还带着一丝粉嫩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同伴臂膀里两个吓得满头大汗的男孩,心中涌起一抹古怪。
说她不怕,可她晕了,说她怕,竟是全程连呼吸都没乱过。
奢香幽暗的房间中,大汉将情况如实禀告,那慵懒倚在软塌上的中年妇人冷笑道:“咱们这种下三滥的地儿,可比不得魅者们的脑子,让他们去愁,小小一个孩儿,要是玩不过也该是他们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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