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可以算得上调香师中的顶流了,祖上是宫廷那会儿传下来的御用调香师,底蕴深厚,在鼎盛时期急流勇退,后来在改革年代中,翻云弄雨,迎来了百年基业的辉煌期,乃至现在都高立云端,跟傅家几乎能并排。
唐家人口不算兴旺,主家跟她同辈的有三男一女,女孩被捧成掌上明珠,说是公主也不为过,三个哥哥也各有所成。
就是这样的一个唐家,堪称高不见顶的参天大树。
“你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如意冷笑看她,“不是你的东西,我劝你趁早放手,别等到我们若雪知道了,到时候要你好看的!”
唐妤皱眉:“你在说什么?”
“你别装傻了!傅家负责三爷的那个调香师不就是你?!”如意脸色阴沉。
“我告诉你,三爷是若雪的人,你别想着跟三爷勾三搭四的!”
唐妤明白了过来,唐若雪,唐家那位小公主,听起来是喜欢傅止清的,所以她这是无妄之灾啊。
“那傅止清喜欢她吗?”唐妤发誓,她真的只是很好奇地问一句,毕竟傅止清那人看起来也不像个渣男,如果真的是互相喜欢的话,她就得考虑一下,怎么在治好他眼睛的同时,不得罪人地滚蛋。
不过面前的如意丝毫没有get到她的问话平淡,反而颤巍巍地指着她的鼻子,怒骂:“你不要脸!三爷就是图个新鲜而已,你迟早要完!”
所以就是人也不爱唐若雪,她就在这里出头?
“你真是闲的慌。”唐妤给了她一句评价,转身就走,反正也知道了自己要知道的真相。
值得庆幸的是,昨天没让傅止清露脸,不然她的所有专用器具,不都得炸起来?
如意气急败坏:“唐妤!”
怎么会有这种贪图名利的女人?而且还恬不知耻,实在是太过分了!
“别喊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吧,我还要去比赛拿冠军呢~”她丝毫不在意这个人的态度,只留下一个让如意气急败坏的背影。
刚拐了个弯,险些撞进某人张着手的怀抱,好在唐妤反手拽着他的胳膊,把人给摁在了墙上:“你偷袭我?”
灿金的发丝似乎都表达着自己的委屈:“我没有……我只是想趁你不防备,来个窃玉偷香。”
唐妤抬手敲在了他的脑袋上,痛意告诉苏维,这是个带不起任何暧昧意味的脑瓜崩。
苏维龇牙咧嘴瞪过去,跟委屈的狗勾一样:“唐妤,你不识好人心!”
“谢谢。”
如果不是苏维说自己看到了如意跟工作人员说的话,她估计还没什么防备。
苏维可以说是她的救眼恩人了。
苏维清咳一声,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泛红:“谢谢就不用了,你要是能跟我在一起就最好了。”
他不忘劝说:“你看我又高又帅,实力还强,咱们在一起不就是最厉害的吗!”
唐妤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医院看看,妄想症排队的人应该不多。”
她往赛场上去,苏维跟着喊:“你干嘛不喜欢我啊?你就不能肤浅一点吗?”
唐妤:“???”所以不肤浅还怪她咯?
比赛中断了一小会儿,似乎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波澜,只不过旁人看向唐妤的眼神有些许变化。
尤其是盯着她的手指看。
唐妤没遮掩,大大方方地继续自己的事儿。
经过刚刚那么一出,评委甲直接回去大杀四方,把人都狠骂处理干净了,才凶着一张脸回到评委房间。
评委乙立马凑了过来:“怎么样?没让她受委屈吧?”
评委甲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她精着呢,看你的比赛去,她手指受伤了,能不能赢还不一定呢。”
她哪里是小可怜,她可是能气定神闲威胁人嘞。
“嘁~”评委乙重新将目光落在屏幕上。
台下观众评委对这位受伤再上来的选手,也有些好奇,不过更多的还是质疑,质疑她是不是操作出现问题,所以才会造成爆炸。
基本上没多少人相信官方之前说的话:用具不合格。
唐妤也没指望这些人相信,她聚精凝神地进行自己手上的程序。
指尖勾起过滤的网,选择适合的材料进行蒸馏提纯……
每一步都流畅得像官方剪辑出来的演示片,尤其是那身白大褂,配上她不笑时显得清冷的脸,勾人得很。
“绝了,那个一号,就国香这种死亡镜头,她都能呈现出这种美感,也是厉害。”
“长得真漂亮啊,干嘛想不开来调香,我觉得去娱乐圈更好,就这张脸,都能吃好久的红利。”
“花架子有什么用?也就那样好吧,还得看实力。”
颜值确实没得说,操作也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只能逮实力这一块儿。
观众评委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既然能被挑选来这儿当评委,那绝对有公正性。
比赛紧张而又缓慢地推进下去。
苏维是第一个调香结束的人。
唐妤第二个。
薇儿第三个,利亚德第四个。
比赛提前一小时结束了。
评委也松了一口气,跟原定结束时间只相差半小时。
香被均匀地分配给所有评委。
评香一共有半个小时。
每次停止需要有五分钟的时间进行换气,保证没有残余的香气进行侵扰。
四个人就在台上坐着,喝着主办方出的白开水。
干坐半小时。
唐妤指尖抽痛,闭眼靠在一旁。
苏维偏头同她说话。
“我刚刚用我们的爱情做了香,我感觉一定超级好闻!绝对是第一!”
“唐妤,你的香有没有寓意啊?是跟我有关的吗?”
…
实在是太能叭叭了,而且贴过来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热度了,奈何位置就这么大。
她睁开眼来,浅色瞳仁里带着几分无奈:“苏维,不要吵我,我手指疼。”
“哦哦。”苏维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又说了一句,“姐姐,那边有个盲人一直在看你诶。”
盲人……看?
唐妤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转头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位穿着法式衬衣的男人单手撑着下巴,皙白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叩着桌面,一双泼墨的眸子被细碎的黑发遮盖了一些。
有力的长腿被西裤裹在其中,一条微屈撑着地面,一条伸直踩着地板,腿边是拄着的导盲棍。
坐在那儿跟模特一样,没有损坏他半分的气质,只有那股子寒气,她似乎都能看到一样。
在她看过来时,忽然感应到一样,露出一个浅薄的笑。
唐妤头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