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过的相对无言,对于某个男人无耻的要求,南风倾嗤之以鼻,这个男人,在将她伤的彻底之后,却又想着来拼命的挽回曾经的过错。
“好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休息了,至于你,楼上没你的房间,就自己睡沙发吧!”
南风倾转身冷冷的撇了男人一眼,嘴角是嘲讽的微笑,那么鄙夷的眼神看在他的眼里,刺骨的疼痛传遍了全身。
难道她就真的那么恨他么?
“南风,你真的就忍心让我一个大男人睡沙发吗?”
霍天迅速敛下眸子里的情绪,继续装作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说到。
狭长的丹凤眼微挑,冷硬的脸上出现了十分不符合的委屈和可怜,南风倾只觉得自己额头突然有些发胀。
真不知道留这个男人在这里到底是错还是对。
南风倾眼神一转,一抹冷笑溢出唇边,曾经,在美国,她无家可归,四处流离,无依无靠,什么地方没睡过,不过一个沙发,他却这般的拒绝。
“霍天,曾经我为了活下去,就连桥底都睡过,怎么睡一个沙发,便让你着矜贵的身子受不了了么?”
她越是冷冷的讥讽,他的心就越是疼得厉害,一揪一揪的疼。
她离开了五年,却从来不知道她过的是如此的兵荒马乱,若是当年能够早一点知道她在哪儿,他定会不顾一切代价接她回来。
那时,他还没有认识余子安。
认识余子安的时候,也正是五年前的一个宴会,那个传奇人物余子安,在看见他的第一面便开门见山的对他说:“你知不知道她独自一人在国外过的很苦,带着两个孩子四处奔波,而你却还在这里安于享受。”
当他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才知道她在美国,过的很苦,而且还带着两个孩子。
一个女人,身无分文,被有背景,没有学历,只能靠自己的一双手活下去。
男人不敢想像南风倾当初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好在她在美国有余子安的帮衬,而他也多方面求余子安多多关照她,只可惜自己却不能亲眼去看她,就算即使自己去了,她恐怕最不想看见的人,便是他了吧。
况且,当时余子安也并没有说太多的关于南风倾的情况,更没有说那时候的南风倾早已经是闻名世界的设计师su。
这倒显得他的嘱托有些可笑。
他想要刻意的避开这个话题,这么多年,他从未停止过想她,南风倾,你知不知道我已爱你成狂。
男人放在身侧的手有些紧,手心里也有汗,后背痛苦的弓成一个弧度,他在隐忍,隐忍着那种剜心的痛楚。
只是,大抵是不想让女人看见他痛苦的样子,男人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浅笑道:“我既然是作为客人,那么南风,你就当做是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他居然如此卑微,只想再靠近她一点。
如今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隔了一道无法穿越的鸿沟一般,曾经,他在天堂,高高在上的俯视她,而如今,位置对调,才知道她以前的痛苦。
南风倾到底只是个女人,自己曾经幻想过的男人居然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的低三下四,心里一阵发堵,无比难受。
她不知道,明明自己想要去折磨他的,为什么连着自己的心也会那么疼。
又看着男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虽不知是真可怜还是装作可怜,可是她的心,却终是软了下来。
只是碍于面子,南风倾清咳一声背对着他说:“既然那么想睡床,我也不像某人当年那么心狠手辣,自己去挑房间吧!”
她的确不像他那样无情寡意,却又心软无比,始终看不得男人可怜的模样,便也只能装作施舍的模样说到。
霍天眉毛一挑,随及笑开了来,他就知道,南风倾始终还是爱着他的,只要她还爱着他,那么他就有信心把她追回来!
霍天现在有一个很宏伟的目标,那就是争取在一个月内把女人追到手,顺便让孩子认祖归宗!
如果可以忽略掉心里的那份针扎一般的痛,这的确算得上一个宏伟的目标。
上了楼,他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消瘦的背影,瘦的仿佛风一吹就倒一样。
“这是二楼,里面有很多房间,自己选一个吧!”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男人说,她的声音很空洞,仿佛抓不着点儿一样,空荡荡的,听的人心里一阵难受。
他在她的背后,几次伸出手,却又在即将碰到她的时候连忙收了回来,背后的他,脸上的神情明灭,明明那么想拥她入怀,却害怕她的拒绝和抵抗。
“这是我的房间,我要休息了,你自己选吧!”
走到最中间的一间房间说到,南风倾打开门,根本不想去看身后的男人一眼。
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叫住她,冰冷的门便阻止了他的视线。
霍天一阵苦笑,看来终究是自己妄想了。
选择了一间女人隔壁的房间,那样,会离他很近,这样就不会觉得太痛苦寂寥……
开了灯,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完好的,疲惫的脱下外套扔在床上,打开窗帘,亦如以前一样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昏黄的灯光下,灯光把他的背影拉的老长,显得有些萧索寂寥,凉薄的唇紧抿,也就只有在没人的时候男人才会露出这样一面。
单薄如斯的背影,曾经那个高大的男人,足以号令全城的男人,此刻看起来是那么的另人心疼。
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脸上的神情淹没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的却并不是很真切。
而那边,一进房间的南风倾却突然一下子瘫痪了下来,蹲在地上,将脸埋在自己的膝盖上面,默默修复着心脏上那个空洞的伤口。
男人的变化,她并不是没有看见,而是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知道,男人也是受害者之一,若不是顾南音一手策划的局,他和她的命运怎么会如此跌宕不堪。
那个孩子,从见他的第一面起她便深深的记住了他,她生性冷清凉薄,对任何事情都不看在眼里,也不记在心上。
只是那个曾经扬言要保护她的男孩子,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保护着他,可他却也确确实实的住进了她的心底……
两个人,隔着一堵墙,各自思量着心中的事情,她的恨她的怨,他的爱他的悔,相互交织在一起。
点燃一支烟,从凉薄的唇里吐出一道漂亮的烟圈,模糊了他的视线。
南风倾,既然你回来了,那么这一辈子,也别想从我身边再次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