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别院已然快要接近凌晨,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宅子已经成为他麻木的一部分。
如今,他已经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暗黑的,清冷的。
里面的灯还亮着,透过一楼的磨砂窗可以很好的看见里面那道纤细的身影。
这么晚了,她还没睡?
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发现女人正伏在桌前,面前堆放着一大叠a4纸,紧皱的眉头证明了女人此刻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什么。
南风倾看着自己的图,心里陡然生了一股烦躁,看了看时间,凌晨了,他不是说要回来的吗?
都这个时间点了……
一把将手里画失败的设计图揉成一团胡乱的扔在地上,男人这才注意到地上有很多扔掉的图纸。
想来应该是她不满意的次品吧。
随意的捡起来一张看了看,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即便是次品,也要比外面那些空有镢头的设计师那么多呢。
“怎么,有什么烦心事么?”
他突然出现在她的背后,充满磁性魅惑的声音如同上好的大提琴一般优雅动听,充满了男性特有的声线。
她身子一僵,砰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她的头毫无预兆的碰到了他的下巴。
男人哀嚎一声,吃痛的捂着自己的下巴幽怨的看着女人。
“呃,那个,你没事吧!”
揉了揉吃痛的下巴,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悠然道:“没事,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热情。”
“哪个热情了,只是你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把我吓了一跳。”
女人死鸭子嘴硬,天生的好面子,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瞄向他的下巴,被她撞的有些红,对上他深沉的如同夜空一样的眸子,莫名的心虚气弱。
他脱下自己的商务西服扔在沙发上,送了送自己的领带,白衬衫上的扣子被解掉了两颗,露出性感精致的锁骨。
“你心里有事?”
看着地上到处都是她扔的设计图,从他一进屋就看到她一脸的烦躁和紧皱的眉头,男人不难看出她有事。
小脸一僵,想到今天和墨浓的事情,指甲瞬间抠进了肉里,表情也变得十分复杂。
他伸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宽大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是对待自己的小宠物一样,这让她很不满。
一把打掉乱揉自己头发的手,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我和墨浓闹僵了。”
和林墨浓闹僵,是她一辈子都没有想过的事情,自己和她,少说也快走十年的交情了,如今她却那般的不信她。
只是直觉告诉她,墨浓不信她,并非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怕的就是墨浓会有是事瞒着她。
“怎么了?”他关心的问,轻合上疲倦的眸子,头枕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她的气息。
累了一天了,回家一眼就能看见她,那种感觉,是从未有所的满足和痴恋。
她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他,男人的眸子陡然睁开,眸子里的疲倦也瞬间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一片寒芒冷冽。
“你怎么了?”
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他眸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意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你为什么要去司空家,你知不知道你家族覆灭,公司倒闭,父母亲双亡,她关月然也参与其中!”
他的眸子里燃着熊熊的怒火,那轻颤的害怕和担忧被他死死地藏在眼底,不愿被她看见。
“你说什么!”
仿佛晴天霹雳一般,霹的她脑子一片轰鸣。
心脏急剧降温,唇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下去,她一把推开他自言自语一般的对他说:“这不可能,她曾是和我母亲唯一有过联系的人,她怎么可能……”
话说到最后,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原以为最大的绝望和崩溃莫过于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
可是如今,那个她曾经最信任的人,她以为她从未暴露过她的身份。
她在顾家相安无事的渡过的那几年当中,也少不了关月然的帮衬。
如今的事实与她的世界背道相驰,心安理得信任一个人,却不知那人却是她骨子里最毒的血,最深的恨。
“阿南,你有没有想过,在南风家覆灭的时候,你的父亲将你们安排在一个与外人隔绝的地方,顾家又是如何找到你们的!”
他紧箍这她的手臂,他想要给她力量,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去过渡和缓冲。
至于关月然的事情,他也是才从容家得知,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她便已经落进了了关月然的局。
她的脸色,陡然苍白了下去,男人的眸子里,不经意划过一丝心疼,那种被人背叛的绝望和崩溃……
透骨的,冷冷的,甚至于她的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是啊,当年也就只有关月然知道她们住在哪里,这么多年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究竟是太过于信任关月然还是自己太愚蠢。
“阿南,你要学着去看透人心,凡事留个心眼,这些个豪门世家,能有几个是干净的?”
当初的南风家族,就是太过于旺盛,树大招风,终究会被大风折断了腰,落得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不希望看到她面临崩溃却还要佯装坚强的样子,有时候女人学会软弱一点终归是好的。
那份隐藏在骨子里的坚韧总是那么的让他心疼。
“我知道了,可是今天的事情,我和墨浓恐怕已经有了隔阂。”
她想要迅速岔开话题,回归主题,可是越到了后面,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了。
他微眯了狭长的眸子,漆黑的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一样,平静无波,却就在这份平静之中酝酿着丝丝别样的思绪。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和林家小姐相识多年,你真的就这么认为她不相信你么?”
林墨浓性子风风火火,虽经过过年的打磨,已经抹去了她所有的棱角,可是林墨浓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还是有一些底。
只是,她究竟在隐瞒什么……
竟然不惜和她闹僵。
霍天总觉得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关月然会陷害南风倾,却又同时嫁祸给林墨浓,这其中的内幕,他想恐怕是有人早就计划好了的吧!
本来就带着满身的疲倦回来的他早已经精疲力尽,眼睑下的乌青透过卷翘纤长的睫毛变得有些黑。
他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你们足够信任对方,那么等关月然醒来,一切都会明白了。”
关月然醒来,若是一口咬定是林墨浓推到的她,那么他心中的想法也就得到了证实。
公司接二连三的出事,早已经让这个看似刀枪不入,如同神一般的男人疲惫不堪。
“孩子呢?”
“在楼上,已经睡着了。”她的情绪已经恢复了过来,既然关月然也和家族覆灭有关,那么关月然从今天开始,她和她已经没有了丝毫关系。
一家人,那么大的家族,除了父亲母亲和妹妹,上百口人,除了她,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她的身上背负了上百口人的性命,锒铛入狱,含冤而死。
“不要想太多了,我先去洗澡,很累。”
简单几个字,却让她心里划过丝丝缕缕的酸涩,他很累……
洗完了澡,男人回到楼上,发现她房间的门来着,脸上的表情诧异了一会儿,凉薄的唇渐渐的浮上了一抹暖意。
他直直走了进去,头发还没有干,水珠顺着他的额头留了下来,一直流到他精致魅惑的锁骨上。
一声黑色丝绒长袍睡衣,袖口和领口都都用滚烫金线绣出别致的花纹,长袍睡衣下摆刚好接触地面,随着他的走动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简直奢华到了极致,他本就是尊贵又奢华的男人。
他的脸上很少有表情,却总是透露出不凡的气质。
他进来的事情,她明显的呆愣了一下,她正坐在电脑前神游。
他一进来,便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不论什么时候,这个男人都是那么的绝色尊贵,黑色的袍子散发出黑色禁欲的色彩。
他砰的一声关了门,她的心脏一跳,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慵懒的抬了抬疲倦的眸子,眼睛里只剩下她有些惊慌的样子,这个样子的他,十分的诱人。
他慢慢的逼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忽然俯下身子来,双手撑在她的两边,那椅子便也就成了禁锢她的牢笼。
“你……你想干什么!”她看着他颠倒众生的面孔结结巴巴的说到,如墨深沉的眸子仿佛一个漆黑的漩涡一样,瞬间就将人的心魂吸了进去。
她听到了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声,想要强迫自己镇定,即使见过这个男人的魅力,可却总是受不了他的魅惑。
他轻轻的笑出了声,低低的先生微微上扬,十分好听。
原本满身的疲惫在突然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消失了一大半。
他俯下来,睡袍便那么的斜斜的滑落了下来,露出精装的半个上身。
结实有力的胸膛,白皙的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样在灯光下散发出莹润的光泽。
南风倾看的忽然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情不自禁的伸出自己的舌头挑了挑干燥的嘴唇。
男人轻笑,狭长的眸子闪过丝丝宠溺,忽然就那么的含住她的唇,铺天盖地的吻密密麻麻的向她袭来。
她猛然清醒了过来,吃惊的想要推开他,可是身子居然软的厉害,她的推搡,不仅没有推开男人。
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挨着他结实的胸膛,仿佛一簇火焰一样瞬间点燃了他体内的火。
“唔……”
男人的吻,少有的温柔,不似从前那般狂暴激烈,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使她的头高高抬起。
她不再拒绝和反抗,渐渐的开始生涩的回应加深这个吻,许是脖子酸了,女人有些扛不住,男人一个天旋地转,人已经被他带进了怀里。
她的身子有些发软,他便用宽厚的手掌拖住她的屁股,女人浑身一颤,异样的感觉如同电流一般传遍了全身。
温柔而又缠绵的吻,是她所渴望的,她的一切烦躁和不安仿佛在已经沉沦在这个吻里。
她的个子只有一米六,男人却又一米八多,她紧紧的搂住男人的脖子,仿佛像是挂在他的身上一般。
怀里的柔软,鼻子里,口腔里,他的心里,全都是这个女人的气息。
在过去的五年里,他对她思之如狂,那个如同世界上最亮的光在他最无助狼狈的时候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便已经注定了他这辈子,只要她一个。
五年前痛彻心扉令她万念俱灰的雨夜,没有人知道他逼迫她流产,他的心仿佛被人凌迟一样的痛。
屋里的温度渐渐升高,喘息声一浪高过一浪,他将她抵在墙上,一个翻转,黑色禁欲系袍子在空中划过奢华到了极致的弧线。
人,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被褪去,从她回国开始,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她了。
心与心的结合,身体与身体的交织,缠绵悱恻。
他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大手渐渐下滑,正准备更加深一步的动作。
夜里的风十分凉爽,从窗户里吹了进来,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不要!”
她猛然清醒了过来,瞪大眼睛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
他的动作,被她生生的停在了那里,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惊慌,是不是她还没有原谅他?
他伸出手理了理她额前凌乱的碎发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早就碰你。”
也许是自己太过于唐突,也可能是她还没有适应。
只是情难自禁,无法自拔。
她听见他的话,语气里显而易见的失落,她的心蓦的一软,红潮还未褪去的脸上出现一抹愧疚。
她垂了垂眸子,纤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眸子里的光。
“我……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翻***子躺在她的身边,一把就将人儿捞进了怀里,宠溺的在她的额头亲了亲说:“我知道,所以我会等,等到你准备好的那一天,我放心,我再也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她埋在他的怀里,男人伸手将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她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纠结。
知道一个骂人禁欲太久,难免会失控,只是自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