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坐着步辇被送回慈安宫,春花见她撑着头蔫蔫的样子,赶紧端来热茶给她喝。
“太后,您怎么就这样回来了,秋月呢?”
唐果摁着太阳穴,“走散了。”
这话刚落,走散的人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见到唐果她才松了口气,唐果抬头看秋月一眼,对于她的护卫不力,没说什么。
毕竟这秋月护的好,她也不能有机会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从而解决两边大佬美好的误会而引起的纷争。
更何况,秋月是唐耀的人,本就不靠谱。
秋月行礼后让春花出去,关上了门对唐果道,“刺客中有摄政王的人,另一波人,身份未知。”
唐果看都没看她,吐出口气来,“唉,既然为父亲办事,遇上些危险是在所难免的。
这些事哀家也搞不明白你和父亲说就好了,让哀家静静。”
面对秋月的试探,她再次甩锅,坚决不让那两帮人同她扯上关系。
那些人为什么来找她?那肯定是因为丞相!
秋月眉心蹙了下应是,离开。
等她走了,唐果叫人弄了热水,好好的泡了个澡,就窝在了床上。
一天天的,真折腾。
春花屋中陪着她,她没多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外面的事儿却是还未平静。
账本被赤拿着,他与青衣兵分两路。
他骑马急奔,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勒紧缰绳,停了马。
仔细一看,前面有细小的银丝缠绕在了路两边的树上。
若是再往前冲去,他身下的马怕是就废了。
抽出剑,他警惕起来。
不一会儿,蒙面绿衣女子出现在路中央,拦住了他的去路。
“来者何人,没看见爷戴着银色面具?”
赤这么说,是为了表明身份。
谁都知道摄政王的暗卫会戴着银色面具行事。
对面人却丝毫不买账,提着剑就朝着他而来。
赤一笑,“那爷就陪你玩玩儿。”
他飞身下马,与来者战到一起,尽管受伤,却丝毫没有颓败之势。
树上,有一身着黑衣的男子怀中抱剑慵懒的看着树下的情形,脸上戴着金缠枝面具。
若是唐果在,定能从认出,这厮,正是本该在皇宫中老实待着的小皇帝。
树下的绿衣被划伤了胳膊,眼看着一剑就要刺中她的胸口,她迅速后退。
就在这时“当”的一声,刺向她的剑被打歪。
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了出去,狼狈摔在地上,吐出口血来。
剑抵在了他的喉咙处。
“账本交出来。”
声音粗哑,一听便是不想透露身份的人,变了声。
但这个人赤认出了是谁,金缠枝面具,一身黑衣的,是暗河的首领。
暗河,做天南地北的生意,北临各地的黑市都是暗河当家。
想要的东西,几乎都能在他们那里买到。
如今暗河竟要他手上的账本?
首领还亲自来了,不讲究!
赤又扯出个笑,开口喊道,“苍,还不出现?”
他这话落,轩辕羽就感觉身后突然出现一道不容忽视的杀气。
绿意焦急喊,“主子小心!”
轩辕羽一个闪身,躲开了凌厉的杀招。
忽然出现的人同他战在一起,赤看那架势赶紧爬着往后退,避免被波及。
退着退着,撞上了什么,回头仰头看去,见混身是伤的那个女人朝着他恶劣一笑。
下一瞬,他感觉脖颈一痛,晕了过去。
绿衣赶紧从他怀里取出账本,看着打得不分上下、破坏力相当惊人的两人。
她喊道,“主子加油!”
说完,飞身而去。
轩辕羽,“……”
虽然无语一会儿,但他还是尽职尽责的拖住了,跟他穿得一样乌漆麻黑的这位。
“噗呲。”剑入血肉。两人都刺到了对方的肩膀。
看时间差不多,轩辕羽也不恋战,抬手撒出一把药,转身就跑。
苍,“……”
暗河的首领,这么不要脸的吗。
追了好久没追上,苍只能返回,带上赤回到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上,轩辕屹川端坐在书桌后,听完汇报,嘴角勾起个不屑的笑,“去寻暗河。”
苍单膝跪下,恭敬道,“是。”
要寻暗河,必去黑市。
京都的黑市在京郊的东边的山中,那山被挖了个四通八达的洞,十分方便行事。
寻到某药铺,轩辕屹川不见外的坐在了太师椅上,把玩着手中的墨玉扳指。
掌柜看到是他,赶忙上前来行礼,“不知贵客驾临,未能远迎,失礼失礼。”
轩辕屹川眼皮都没抬,“本王还以为你们主子知道本王要来,怎么这次你们主子又不在?”
掌柜的摸了把额头上的汗,跑到柜台后,取出个盒子过来,打了开来。
里面满满的银票。
“这是我们主子的欠礼,主子说那人留着还有用,但主子保证那人不敢再作妖。”
轩辕屹川这才抬眼看他,“有用?呵。”
他抬手收下盒子,转身就走,等出了黑市上了马车,他才将那装满银票的盒子扔到一旁,抬手捏着眉心,看着很烦躁。
马车开始行进,玄颇为不解。
“主子,您为何对这暗河,多次忍让。”
轩辕屹川闭着眼睛,冷冷吐出几个字,“欠他的。”
玄不再多问,这是主子,头一次对此事,做出解释,也是破天荒了。
唐果睡了一觉儿起来喝了碗粥就又睡下了。
她也察觉出她这个身体的一些规律。
情绪波动大,困。
运动的多,饿。
不知是好是坏,看来还得让苏屿白给她好好看看,再就是那个神神叨叨的事儿她得问清楚。
带着两个问题的唐果,次日一大早到了空空殿。
苏屿白手中拿着本书在那里端坐着,见她来了就抬起了眼,一看就是在等她。
唐果打了个招呼,坐在了小塌另一边。
“国师能否再帮哀家看看身体是否有恙?”唐果伸出手腕。
苏屿白放下书,修长的手指自然的搭在她的手腕上,一会儿他收手道,“无碍。”
唐果这才放下心来。
她问,“国师,那个……哀家是转机的事儿,不会是算错了罢。”
苏屿白拧眉,“不会。”
质疑了人家专业的唐果,今日的头格外的铁,她又问。
“那转机,有没有具体的方向,比如说哀家该如何做?”
“若是有,我自会说。”苏屿白看她。
“……哀家其实瞧着如今北临国,还算……不错。”这话她说的虚,在苏屿白的注视下更虚。
她手指蹭了蹭鼻尖,“哀家知道了,哀家去练剑了。”
“嗯。”
唐果都起身快走到门口了,却听身后人道,“太后不必太多烦忧,凡事水到渠成。”
回头看他一眼。
苏屿白身后仿佛散发出慈悲的光芒,照耀着她。
她嘴角抽了抽,点头后转身离开,心中却是直叹气。
她想明白了,她能做的,便是在离开前,将唐知闲那个搅屎棍子的事儿,透露给苏屿白。
再说以她的微末之力,除了知道点儿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她还能直接化身奥特曼打败小怪兽不成?
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