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就一定为真吗?”苏安莹冲我坏坏的一笑。
但我也不甘心下风:“总比耳朵听到的要强!”
眼下的苏安莹被我这么一怼,也不再讲话了。
一时间我俩就全部都陷入了沉默。
其实关于我的父亲,他更多的是在我记忆中。
就像是之前说的,我爹在我还在奶奶村里读二年级的时候,和战友去看我,老师问我认不认得他,我却回答不认识。
我是真的陌生啊,以至于我想吃辣条都要跑回教室去拿自己的钱。
尽管我们后来生活在一起几年,但彼此之前却从来没有一次进行深入交谈过。
我最大的印象就是他对我很严苛,一点小事做不好都要挨揍,出门在外一丁点的礼仪没到位,都要狠狠的瞪我。
就严厉的父亲那种死亡凝视,非体会过的恐怕不太能理解。
加上出殡我不在,所以有时候我也总是感觉他还存在。
他存在在这个时间,和从前一样生活在某个角落,只是我不常常见到罢了。
但其实当我冷静下来之后我是知道的,我这个无法评价的父亲,其实早就不在了。
我那唯一的姑姑就是普通的村妇,我的姑父更是普通的打工人。
他是贴地板砖的嘛,自己联系活,自己做。
俩女儿,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康生活,尤其是比我小四岁的大表妹一结婚,完全没了任何的压力。
我点上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更加相信我的姑父和姑姑是绝对不可能骗我的。
至少在我那不太好的童年里,他们出现的身影都对我有着极大的作用。
尤其是父母刚离婚那一两个学期,我几乎就是在姑姑姑父家生活的。
直到初二下学期,我母亲重新组建了新的家庭,在同一所城市的一百公里之外的不同区县里。
“拿我做人质,逼出潜藏起来的父亲...嘶~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我的父亲是真的不在了?”
“就和...就和你的父亲一样。”
我提到这儿,苏安莹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
许久之后才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坐在了我的跟前。
“也许吧,但至少我的父母在火化的时候我是亲眼看到的。”
“而你的父亲,就连葬礼举办的都十分低调。”
“我们的确也想过你的父亲是可能真的不在了,但是如果我们能拿到西王母宫殿的这颗蚩尤骨,我们或许可以以此为线索,引出落入世间的蚩尤心骨。”
我扭头看向苏安莹,但是没能说出什么话。因为我对这玩意真的是不了解,说是可以长生?说是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可是这种力量,它真是人类可以掌握的了的吗?
而且蚩尤在我印象里也不过是一位普通人,难道他死后能量才爆发出来?
我想不懂。
苏安莹看起来有些冷,毕竟衣服都湿透了,也没法取暖。
她缩了缩身子后,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纯真,就像是在期待美好。
“目前为止,可能除了真正见过蚩尤骨的人才知道它究竟长什么样子。”
“但是就目前来看,还没有人掌握使用这东西的方法。”
“就我们而言,我们手中有很多关于如何使用这东西的资料,但是世界并没有任何关于蚩尤骨的实验数据,所以一切还得靠研究。但是拿不到这东西,是没有任何办法去证实的。”
“而得到蚩尤心骨的那个人很可能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所以我们想通过取下西王母镇压的蚩尤头骨,以此打开开端,得到了足够多的使用数据,然后散出消息,去寻找蚩尤心骨。”
我听到这,然后摇头一阵苦笑:“都没人见过,说不定这东西当初压根就没有被取出来也不一定?”
苏安莹立刻就摇起了头,很认真的看向我。
“不,后来不少势力的探险队用了极高的代价找到那里,的确证明了蚩尤心骨已经被人取走了。”
“何况如果不是这样,那我的父母为什么会突然遭遇车祸,而你的父亲又为什么会英年早逝呢?”
“也许正是你母亲的离婚,才让她得以平安。不过谁也不知道那群人最后有没有拿到这些东西。”
“如果没拿到...那么为什么他们并没有继续针对你那有嫌疑的母亲,还有你。”
“如果那群人他们拿到了的话,那你父亲离奇失踪,最后就这么草草离世,以至于是否离世都不能说清,这就更说不通了。”
我听的有些头大,而且这一趟旅行我真是从心里开始便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我从最开始的十分喜爱推理,到现在什么也不想猜。
因为老猜错嘛...还推理来推理去的干嘛?
伸手摸了摸伸手的水壶,晃了晃里面已经没啥水了,于是就拧开盖子,直接在地下河里随手灌了一壶。
地下河的水一般来说都是可以喝的,而且这里都是生态超好,有得没得都长得那么壮实,水质不太让人担心。
但是水里深处乌漆嘛黑,总感觉就像是隐藏着什么怪物。
我又打着手电看了看身后的城池,离得不太近,看的也不太清。
但它依旧平静的待在那里,就像是黑暗的中屹立的黑骑士,又像是影视剧中拍摄的鬼城。
我摇了摇头,只要不犯欠,那基本上在哪都是安全的。
怕就怕在不明真相的前提下到处乱钻乱撞,到处乱摸乱碰。
不动,这是我这些日子里来学到的一个新技能。
另一个新技能就是遇到不对劲的就赶紧跑,因为武器装备再厉害,也是不一定能打得过。
就一头野猪来说,只要不打中要害都能挨上好几枪还能把人顶飞,那换上犀牛大象这种就更难了。
更别说一些长得就浑身坚硬,活着根本就看不出头脑在哪的怪物。
先不说那些使用人海战术的虫子,和善用幻觉的植物。
怕是就来一直巨型章鱼,那发起彪来都难打,毕竟这些软体动物难伺候的很,子弹再多有啥用啊...
这次带的武器可都是打人的,人在动物界多脆弱啊。
但是话说回来,但凡是那些反器材的武器,那也不是我们这种小队呢个正常携带的,我们的斤两和人员配备以及对行动灵活性的要求,很耽误事呢。
没发现异常,于是我就把刚喝了两口的水壶递给了苏安莹。
见她接过去,于是也就顺便追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非要找到蚩尤骨?难道只是为了报答养父母的养育之恩?和他们出资给你妹妹的治疗?”
苏安莹听到后,那刚送到嘴边的水壶又慢慢放了下来。
她皱了皱眉,很认真的看向了我:“我妹妹的病必须靠药物维持,但尽管这样仍然会不定时的发作。但这么多年里好在药物和其他的治疗手段的帮助下,让她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但是每次发作时她那痛苦的样子,还是让我心疼不已。”
“父亲说世间再无良法,我也遍访名医,但没有人可以根治。”
我听到这心里还是有些感触的,原来这家伙是为了她的妹妹。
那这么来看这个丫头倒也不算是个坏人,至少心还活着。
“有没有试过中医?”
我简单问了一句,但看到苏安莹摇头,心里也有了一个小打算。
不过苏安莹不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找过,但也许刚开始的时候我的亲生父母试过。”
我点了点头,但虽然不懂传统医术,但是有些道理还是明白的。
“苏大小姐,其实啊,人世间还是有着很神奇的高人和事儿!”
“像是那种常见的病症,医书上肯定都是记载的满满当当。”
“这样的病就讲究一个预防,以及提前发现提前治疗。”
“而有的病并不是所有医书都有记载,或者根本就只是记载一个大概。”
“因为这些病症很罕见,所以导致记载少也是情有可原,加上时间久远没有大规模传播也是很有可能的。”
“而这种病在初期很有可能药不对症,但随着病情的加重,症状会越发的明显,而这个时候就更好确定病症了。”
“所以我觉得你这个遍访名医吧...还是欠了点火候。”
我话说到这,苏安莹的眼神立刻就亮了起来,但紧接着也变得黯淡。
“是啊,我倒是翻过一些中医的医术,在一个残卷上找到了这么一个记载,就是关于蚩尤骨的。”
“也找了一些罕为人知的部落,那里的酋长一样讲出了这种方法。”
我听的一乐,心想这么聪明的一个姑娘,这不还是救人心切,在阴沟里翻了船吗?
看到我乐,苏安莹有点疑惑。
我也没有卖关子,而是哈哈一笑。
“你啊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都说了蚩尤骨是被镇守在这里,还只有一块蚩尤心骨在近期流落民间。”
“那怎么可能在你找到的古残卷之中有关于用蚩尤骨治疗的方法?而且这也不符合逻辑啊,除非蚩尤骨内真正蕴藏着某种能量。”
“还有你说的那些罕为人知的部落,都酋长了...你都得是哪里人啊?”
“他们也知道蚩尤啊?那就当是传说都传到那里去了?”
“那他们也用过蚩尤骨?”
“那蚩尤骨到底有多少块?”
“真像你说的,我爹和你爹当初真的取出了一块,那他们付出了多少的代价?咱们这次又付出了多少代价?”
“那是谁都能取的走的东西吗?”
我这么一提示,苏安莹似乎也反应过来。
她皱眉看着我,然后小心的反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我所看到的那些东西,都是有人想要让我看到的?”
“你自己想呢!”我也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