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这是一头兽,但是看起来长得和小牛犊子似的。
我用手电仔细一照,却发现它的整张脸都是白色的。
更卡可怕的是,我原本以为的那是一双的眼睛,此时在他眨了两下眼睛之后,才发现原来它的脑门上只盯着一个眼睛!
而我之前误以为是眼睛的东西,居然是它脸上的一个器官...那是鼻孔吗?
“大家别动!”
我蹲在原地,不敢轻易做出大动作。
然后一举手示意大家不要再往前走来。
说实话里面的空间虽然可能会很大,但此时此刻被它塞得还算是严实,我并不能准确的通过外貌来判断出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儿。
尤其是在这样高度紧张的境况下。
我只能慢慢的蹲在地上向后移动。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也一点点挪动着身子,跟着我向外面逐渐走了出来。
直到我拦着众人退到小院中间,这家伙也已经完全走出夹道,站在了我们面前。
“嗬!”
“老张,咱这一遭真算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爷爷我剩下的这个炸药,今儿看起来那是叫一个非炸不可了!”
我看解传波蠢蠢欲动,而对方却只是翘着脑袋傲视着我们,于是心里也是泛起嘀咕。
赶忙伸手拦住了解传波,然后就小声叮嘱了一句。
“你小子别乱动,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真正的实力,这真要是惹毛了这家伙又难办的很。”
解传波听后退到我一旁,继续举起了步枪警戒。
当然不只是他,我们队伍里所有的此时此刻都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正对前方。
只有木蓝特,他的身子稍微侧起,枪口的位置有着一个固定的角度。
而这个角度一看就是按照此时的环境和地理情况来控制的。
因为就连我能都看得出那是十分的专业。
他警戒的位置应该不只是前面的这头怪兽,还有着一侧的小院门口,也就是我们后背的位置。
所以他抬枪的这个角度,是可以保证在第一时间内直接开枪打向面前的怪兽,或者后方的小院门口。
而往两边方向的出枪速度和时间,应该是一样的。
苏安莹慢慢的靠近了我,手里的手枪没有放下,但她那谨慎的声音也很快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千金,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我皱了皱眉,心想这种紧张的时候我哪里可以静下心来判断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儿。
可是那头怪兽突然伸出尾巴,摆弄了一番,我的脑袋里也紧跟着就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蜚!”
我这话一出,苏安莹立刻就皱起了眉。
没错,我想我们已经有了一些答案了。
在《山海经》东山经的东次四经里面,有一座叫做太山的大山。
有人说这座太山实际上就是处于山东临朐境内的东泰山,但是这座山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可谓是十万八千里。
无论是山东临朐还是山海经的太山,这两个地方我都没有去过,所以我无法判断出这个后世的传说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是在这座山上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
对于蜚的战斗力古卷中并没有描述,所以我想这玩意战斗力应该也高不哪里去。
就看它这个状态和体型,应该也没到成年的地步。
就看这全身的皮肤,应该能被我们用枪突突掉,这应该是蛮轻松的事情。
但让我担心的是这玩意身上的附加属性。
“其名曰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
我一下子从嘴里秃噜出这句古卷上的记载。
苏安莹等人也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木蓝特此时此刻似乎也是听懂了我这番话的意思,他一个招手就招呼了柴田手下的两个猛士,几个人退到院门前,用一根比我大腿还粗的原木,直接将院门顶死。
然后几个人举枪就包围了这头蜚。
看木蓝特的意思,他应该是不打算让这东西出去了。
不过他木蓝特做的也没错。
我们现在是前无路后无门,好在城里还有不少的水,不至于因为被困渴死。
虽然城里没有食物,但是我们身上的干粮还是足够挺上一段时间的。
如果眼前这头蜚真的有记载中的那种邪乎的能力,那我们是万万不能放它离开这个小院子了。
但是这头蜚丝毫没有因为被我们的包围而紧张。
它低着脑袋四处乱嗅,居然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直接躺在了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种东西说实话长得像是牛嘛,所以我觉得习性上应该也是相同。
马的睡觉姿势虽然有时候也是躺着,但是在野外的环境大多数是站着小憩,因为这样可以时刻应对突然而来的危险。
只有在家里,它们认为足够安全的时候才会躺下。
而牛不同,牛是喜欢卧着睡觉。
而那姿势一般都是前腿向后折,两条后腿则是向前折,卧下以后,腹部会紧紧贴着地面。
有动物学家曾经研究过,说是野外的牛也不会睡得太死,而这种姿势是可以保证感受到危险时,随时弹起来的。
但是眼前这长得向蜚的家伙,居然保持着和马在家里睡觉一样的姿势。
侧躺,这也是对这些动物来说很是危险的一个姿势。
虽然很舒服吧...
但是一个牛状却和马一样睡觉的家伙...怎么评价呢?
说它不伦不类也不对,因为它本身就不是牛马。
要评价它因为小,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态,可能会更贴切一些。
除非就是它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自信到可以在任何地方在任何状态下,都能选择自己认为最轻松的姿势入睡。
这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心理战争,它的自信和放松,却让我变得更加紧张起来,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万一惹怒了它,这家伙又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主子,那我们就真的要凉凉了。
但是我们也不会让它那么轻松出去的,如果没猜错,这整个城里发生到灾难,就是拜他所赐。
我们是没有义务来帮助这座城里居民,但是既然来到这里,我们也的确会受到它的影响。
苏安莹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但解传波看起来有着其他的打算。
他不停的转动着眼珠,脚下踩着一块石子,随时就要踢出去的样子。
我了解解传波这个人,他说实话有时候胆小甚微,但真正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情的时候,往往会做出背水一战这等极端的行为。
就像是现在,敌不动我不动。如果我们先做出动作,我们不一定能打过这头怪物,到时候真的是追悔莫及。
而如果让我揣测一下解传波的心理,这家伙一定会想办法逼这头怪物先向我们发起进攻。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拼死防守,达到一个拼死一战的可能。
就像是他当初辞职。
我们每个人都是刚毕业,手头租房的钱都没有。
所有受不了公司压迫,喊着辞职的人,都是一喊喊了半年多。
而这种情况都是为了存点钱然后离职换工作,我也是在这类人之中,但我的结果真的就是最后变得负债累累。
可解传波不是这样。
他在这种情况下办理了信用卡,然后分期买电瓶车,刷卡狂买硬买,最后直接导致巨额债务压得他喘不上气,让我看了都难受。
可是这样一来,这里的工资已经完全不足以他还上这些借款了。
于是他便通过这种行为,逼迫自己做出了辞职的打算,然后放弃这些死工资,前往了房屋中介处出租房子。
那叫做房屋托管,但这个家伙硬是在入职两个月内,就把自己逼成销冠,而且第一个月还是一直在学习。
所以我此时看到他又有这样的想法时,赶忙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他自己怎么逼自己我不想管,但是我们眼下这么多人呢。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和他似的可以抗住高压,换压力为动力。
我就那个不行的人之一,我喜欢有备无患,虽然这份犹豫不决让我吃了不少亏,但我还是不可能有解传波那般魄力。
解传波似乎也看穿了我的内心,他也靠近我之后就冲我小声问了一句。
“老张,有这么邪乎吗?”
“这家伙身上也没鳞片,这皮糙肉厚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还能吃得了我一梭子子弹?”
他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该不该站出来拿主意。
我其实啥都不懂,尤其是作战,我连作战经验都没有。
可通常木蓝特这样的高手,苏安莹这样的金主,解传波这样的能人,他们总是把决定权扔给我。
从最早开始,苏安莹他们称呼我为领队,我这个领队领着全队小二十人,死的就剩下我们四个。
我一直过意不去,可是这些人还是听我的,包括柴田,此时此刻也是带着自己的人把目光看向我。
他也是个老头啊,手下也有高人啊,但这些人不仅听我的,甚至连木蓝特的意思也听。
应该是觉得木蓝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吧。
我倒是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我对这里比他们更了解好像是。
就像是眼前这头怪物,我能轻易的说出它的来历,它的特性,所以我就被当成了...‘老师’,或者专业人?
但我自己心里很是清楚我的能力。
为了不再发生之前那种因为领导无能出现的重大伤亡事故。
所以我决定趁着这头怪物冷静的时候,把关于我能知道的,它所有的信息都讲出来。
之后谁爱做决定做决定,谁想出头谁就出头吧。
于是也向后稍稍退了一步,用大家都能听到,但不是很大的声音就给讲述起来。
“这东西叫蜚,在传说中人间也曾出现过。”
“说是传说里的灾难之兽,它的出现,就如同死神来临一般,预示着也代表着死亡与灾难。”
“只要是它走过的地方,遇水水则干涸,遇草草则枯萎。”
“有说法是在人间春秋时期,曾有怪兽蜚出现,当时天下立马大旱,草木枯萎,大地上瘟疫横行。”
“无数的百姓痛苦之中病死,整个人间天昏地暗,了无生机。”
“但是这个传说和其他的传说不同,传说没有尾巴,没有说明到底是哪位英雄现身,又通过哪种方法降伏了这头魔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