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朔风回到北朔后,就着急地去见母后,北朔夫人已恭候多时,急着问道:“可有借到?”
北朔风自信满满将手一挥,巨幅的人口志映于空中,北朔夫人十分满意,当下就细细查看起来。
北朔风退坐在一边喝茶,好奇地问道:“母亲要这些做什么,到底是什么亲戚值得母亲这样找?”
北朔夫人笑了笑,收了人口志,道:“自有我的用处。”顿了顿又问,“向暗血族王讨要人口志时可有刁难?”
北朔风摇摇头,道:“没有,暗血族王好大气,听闻是母亲要的,二话不说就给了。”
北朔夫人点点头,看来她的意图雪全都知晓。
此时,北朔风心里正盘算着另一件事,北朔夫人见他欲言又止,便问:“风儿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北朔风呵呵笑了笑,这才支支吾吾道:“母亲曾说,不论风儿看上谁,母亲都会尽力支持,此话可还算数吗?”
北朔夫人转过脸来,细细地看着儿子局促的表情,唇角微扬,问道:“风儿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北朔风来了精神,眼里放光,道:“白虎家嫡女白虎灵!”
北朔夫人看了看儿子认真又激动的表情,想到晚宴上白虎灵容颜姣好,灵动端庄,眉眼中透着英气,既有王城女子的秀雅,又有北方女子的飒爽,最难得的是在诸多女眷对银示好时,她却不为所动,不禁对儿子投去赞许的目光。
北朔风见母亲露出赞许鼓励的神色,更加欣喜,忙问道:“母亲意下如何?”
北朔夫人笑道:“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北朔风闻言再也藏不住满心的欢喜,却听北朔夫人又道:“她是白虎的嫡长女,身兼重任,可不像一般女子,你可得多费些心思了。”
北朔风乐得好像已经抱得美人归了似的,傻呵呵道:“不还有母亲这样的神助攻在其中斡旋嘛!”
北朔夫人抬手戳了戳儿子的额头,道:“那也得你有本事先让她动心,才轮得到母亲出手。”
北朔风得了母亲的鼓励,一路笑嘻嘻的回屋去了。
北朔夫人看着儿子快乐的背影叹了口气,白虎嫡女虽好,但她眼中深藏着压抑和责任,她所憧憬和期待的应是自由洒脱,绝不是当个王妃相夫教子,傻儿子左挑右挑终究挑了块难啃的骨头,不禁微微惆怅。又想到当年北朔王曾是多么热烈地追求自己,儿子不愧流着北朔的血,倘若是别家小姐都不至于被重任缠身,只希望儿子能凭他一腔热忱能得偿所愿。
北朔夫人左右思索一番,又长叹一口气,再次展开人口志细细查看。
从暗血族王霜登位以来,在位长达百余年,但后四五十年却频频出现红字,表明屡屡有人口失踪事件却查无下文。
北朔夫人似乎明白阿瑾为什么要查先王霜,再看下去,竟然离奇失踪的人数大多集中在玄武一脉,北朔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阿瑾所说属实,玄武被沦为血祭长达三十六年之久,直到新王雪登基后实行灭族才断了此举。至于青龙昊……
北朔夫人正思索着,只听门口喊道:“母亲。”
北朔风大步迈了进来,面色严肃,道:“母亲,有件事孩儿觉得应当禀明。”
北朔夫人见儿子又折了回来,且这般严肃,必是要事,拉着北朔风坐下,道:“你说。”
“就在儿子刚到王城时,王城出了件大事,有人趁着龙抬头的盛况制造恐怖,使出的招数竟是百鸟朝凤!”
“什么!”北朔夫人拍案而起,忙问道:“是谁?”
“孩儿也不知道是谁,我只看到那人全身裹得十分严实,但面部溃烂,看不出容貌。”
北朔夫人心下明了,那个人的特征和阿瑾描述的一致,是沦为血祭的活死人。
“而且…”北朔风迟疑着,道:“而且,我听说数月前白虎部捕获一名状况类似的杀手,据说杀手也是朱雀一脉,名桑。”
北朔夫人大为震惊,朱雀桑,朱雀纹的叔叔,曾经武斗赛的佼佼者,能与大将军打成平手,声名显赫,受诸多世伯赞许,武赛后却因母亡而自亡,其后不久,年少的朱雀纹出任朱雀一脉大当家。
北朔夫人消沉地坐下,疑虑万千,一而再都是朱雀,而纹并不知情,纹一向本份守己,一心只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绝不可能暗中实行血祭这样的禁术。
疑惑间,不禁想起阿瑾所说的玄武,“玄武一脉被沦为血祭,只有死才能解脱”,顿时心中一紧,难道朱雀要重蹈玄武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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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北朔风走后,小夜日日闭门不出,一来躲着银,二来觉得小命垂危,整日捣腾那几棵晒干的玄魂草。
这日,正在院子里将干草磨粉,却被宣去了四方厅。一路跟着大总管往四方厅走,心里琢磨着,雪日理万机,没事从不找她,每次找她准是银没好事,我如今连武斗赛也不看了,躲着银将近半个月,并且早就名言不再揽银这瓷器活,今日找我又是何事。
来到四方厅,雪负手而立,威严不可侵犯,小夜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问:“殿下找我何事?”
雪转过身来,眸色如星辰闪烁,道:“今日起,你跟随白虎习武。”
小夜傻站着觉得好像听叉了,习武?于是忽闪着大眼睛看着雪。
雪坐了下来,端起茶盏,又重复一遍道:“今日起,你跟随白虎习武。”
小夜这才回过神来,问:“我?为何?”
“每每出事你都无力自保,终不是长久之计,求人不如求己,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才是。”雪神情严肃道。
小夜心里是十二分不愿意的,可是族王提出的要求她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一来父亲遗愿保护族王,她觉得听从族王使唤也是一种守护,二来自己确实三番四次险些丢了小命,学些保命的本事的确需要。
可是,习武?这真的不是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