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灵眉心微紧,道:“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世子可有怪罪?”
小夜心下好笑,看来白虎灵还不知道北朔风的心思,以为是公事,只含糊道:“你且看看吧,我等你消息。”说完便起身要走,转而又嘱咐道:“好生养病,别再操劳了,凡事就交给你弟弟吧,不用送我了。”
白虎灵握着手中的信,听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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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回了王府,便直接去了息香宫,银正在抚琴,见小夜空着手来的,心中松了口气,今天总算不用再被逼着喝那可怕的药了。
小夜来到银身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怀里掏出个跟白虎灵一样的玉瓶,道:“给,我新制的药,进补的,还掺了玄魂草的汁液。”
银拿起药瓶看了看,闷闷地心想,服玄魂草的汁液不就相当于喝你的血,我这么吃下去都快成吸血鬼了。
小夜见银收了东西也没个表示,还一脸不悦,顿时不满,道:“不要就还我。”
银笑了笑,赶忙亲自给小夜倒上茶,道:“收下了,以后就别忙这些了。”
小夜满意地喝了口茶,道:“反正闲着没事,而且你总不肯喝药,以后我就打算给你多制些药丸可好?”
银内心长吁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喝药了,既然你是闲着无聊,那就随你折腾吧,只要别再端着药盅来就谢天谢地了,当下就表示赞许。转而又问:“你今日不是要去白虎府?这么快就回来了?白虎灵可好些?”
小夜满脸得意道;“看上去没什么大病,估计是积劳成疾,补药我也给了她一份。”想了想,露出一脸贼相,道:“我今日是有密函要带给白虎灵,估计这会她正琢磨着呢,这密函关乎她未来的幸福!”
银已猜到个大概,只淡淡说:“听说昨夜北朔世子在练功房等了一夜。”
小夜本想卖个关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被银看破,略感无趣,道:“再不下手可救被外人抢了!”
“你都跟北朔世子兄妹相称了难道还打算坑他?”
“可不!”小夜认真道,“终身大事岂能儿戏?再说了,他是我义兄,你才是亲哥,我当然是帮着你的!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倒戈!”
银无语地笑笑,可怜的北朔风,摇摇头道:“世子认你当干妹妹真是瞎了眼。”便不再理她,自顾自抚琴。
小夜自觉无趣,听了会儿琴,决定去找北朔风邀功,就屁颠屁颠跑了。
银目送小夜欢快的背影,唇边轻笑,北朔风和白虎灵的事有她忙的,看来近期是不来催他找嫂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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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灵打开信,扫了一眼立即两颊飞红,原来是封情书,眼前浮现出北朔风挺拔的身型,剑眉横立,目如流星,一脸正气,刚正不阿。之前武赛期间,在王城几面虽十分匆忙,但世子的一言一笑却已是印在心间,如今世子送来这封信意思是他也属意于她。
白虎铭送走小夜刚好回来,看姐姐面色绯红担心道:“姐姐可是又病了,快歇会。”
白虎灵无心搭理,此时她正心中荡漾,看着纸上飞扬的字迹,昨日听说世子要约她会面,自己也着实紧张了一番,没想到却突然病重不能赴约,世子竟然苦等了一宿,此心可鉴,不禁心“咚咚”直跳,猛地一口血吐在信上,剧咳不止。
白虎铭吓得赶紧去扶,又大喊着传医生,白虎灵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竟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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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一路小跑来到北朔风的寝宫,北朔风正坐在庭院里举着朵花,一瓣一瓣地扯着花瓣,地上已是一摊枯枝败叶了。
北朔风见小夜来了,赶忙跑上去问情况。小夜拍着胸脯打着包票说“一切交给她放心”,北朔风乐得坐立不安,干脆拉着小夜出去压马路。
两人来到街市上,东看西看,北朔风给小夜买了一大包肉包子后,就尽挑女子饰品看,一心要买点什么送给白虎灵,小夜只得很没意思地啃着肉包跟着走。
忽的路上跑来几个白虎黄领,急匆匆地赶着个轻型马车,马车上坐这位老夫抱着个药箱,神色慌张。
马车从他二人身边飞驰而过,北朔风看着不大对劲,路边抓了个人问发生了什么。
那人道:“公子不像本地人,这是白虎府的黄领,据说白虎小姐病了,久治不愈,王城的名医都看遍了也没见好,昨儿夜里病得厉害急得到处找医生,好大的动静,今天估计又病重。唉,白虎小姐时常出入巡视,我们都见过,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病了。”
北朔风心里着急,看向小夜,好像在问“你不是刚从白虎府回来,不是没什么事了吗”。
小夜也十分疑惑,她刚在白虎府时确实都好好的,有说有笑,怎么突然又病重了。
北朔风见小夜一副傻样,急得要立马去探视,好在小夜拉住,道:“你这么冒然前去不妥,现在白虎府内一定都着急灵姐姐的病,没空搭理你这个外人,你这般鲁莽可想过未来老丈人的眼色。不如咱们夜里偷偷潜进去看一眼可好?”
北朔风想了想,确实不该如此莽撞,只得点头应下。
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静,二人一袭夜行服,偷偷攀上白虎府的屋顶,白虎府果然戒备森严,好在府内众人都关注于小姐的病,稍有松懈,加上北朔驭风混淆视听,小夜领着北朔风好容易才进到白虎灵的寝殿。
远远看去,白虎灵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似睡非睡。白虎宏坐在桌边,手里拿着北朔风的情书,皱着眉头。北朔风心中一紧。
只听白虎铭道:“下午小王姬来过,带了族后亲做的点心,和药,还,还有这封信。那会姐姐气色还挺不错,有说有笑聊了好一会,后来我进屋时,姐姐正在看信,神色欣喜,但突然就开始剧咳不止,就,就晕过去了。”
白虎宏眉心稍展,放下沾了血的信,道:“小王姬带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