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低声道:“这堆石头真的没好货,堵了肯定跌!谭二哥,你稍安勿躁,且看看他们几人有没有收获。”
谭明辉相信林东的眼力,见他再三那么说,也就不再多言。金河谷见他三人站在后面,没上去选石头,走过来笑道:“二位谭总怎么光站着,是不是对这次的石头不满意啊?”
谭明军纵横商场多年,是老江湖了,深谙说话的分寸,当下笑道:“金大少,石头好不好,我兄弟俩个怎么看得懂?我和明辉都是门外汉,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偷师学艺来着,金大少不介意吧?”
金河谷一脸笑意,摆手道:“没事没事,来了就是客,我金河谷高兴还来不及。我父亲创建赌石俱乐部的初衷便是为了给大家提供一个交流讨论的平台,当然,也方便大家交易。”
金河谷年纪轻轻,却已在商场中锻炼的圆滑世故,八面玲珑。
“林总,你今晚也不赌吗?你可是行家呀。”金河谷呵呵笑道。
林东连连摆手,自谦道:“在金大少面前谁敢自称行家?金大少,别人不知道我不赌的道理,你还不知道吗?”
金河谷与林东相视一笑,二人心照不宣。
谭明军拍拍林东的肩膀,说道:“林老弟,我去看看。”谭明军来了一次,他今晚不打算赌,却也不想光站着瞧别人玩。他走上前去,谭明辉跟在他的后面,兄弟二人对赌石知之甚少,兴趣却很浓,却也装模作样,一副看上去很懂的样子。
正在选石的几人都是江省地界上的知名人士,与谭明军在各种场合有过照面,见他过来,只是微微点点头,一心专注于地上的石头。只有林东一人双臂抱在胸前,无所事事。
金河谷见他落单,便过来问道:“林总,那次慈善拍卖会与你一起来的那位女士怎么没来?你们闹掰了?”金河谷一直认为丽莎是林东的情人,因而有此一问。
林东转头朝他笑笑,“闹掰?我和她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
丽莎只在国内呆了一个多月,如今回英国已快两月了。这期间,林东几次联系她,可就是渺无音讯,得不到回应。想起丽莎,心中蓦地涌起愧疚之感,也不知她现在在英国过得怎么样,开不开心……金河谷讶然,“你……你说什么?他不是你的妞吗?”
林东冷笑,“金大少,我很想知道,是不是在你们富家公子的眼里,所有年轻貌美的女人都只是你们的附属品,一件可供玩乐的玩物?”
金河谷面色一僵,随即露出阴冷的笑容,“你说的没错!女人嘛,从古至今一直是依赖男人存活的,所以就应该为此付出必要的代价!”
林东嗤之以鼻,“别忘了你也是女人生的!”
金河谷面肌一抖,林东这话显然触怒了他,暗暗握紧了双拳,手指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许久,他长出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克制,林东是客,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率先动手。
“林总,那位丽莎小姐你若是不要,可别怪兄弟我伸手去拿了!”金河谷本以为这句话会刺激到林东,让他那张冷静的与实际年龄不符合的脸显现出愤怒之色,而林东却只是微微一笑。
“你没机会。”他淡淡道。
金河谷目中寒光一闪,怒道:“姓林的,你小瞧我?告诉你,我金河谷看上的女人,至今还没有能从我手心逃脱的!”
“不是我小瞧你,而是不可能。丽莎早已回了英国,你若是真的喜欢她,大可以追到英国,看看是你厉害还是英国皇室的皇子厉害。呵呵,说不定也能流传出一段佳话,金大少你或许能成为苏城万千年轻男女心目中的情圣呢。”林东随口编了个谎。
金河谷心想以丽莎的绝色姿容,赢得英国皇家王子的亲睐也是极有可能的,略微泄气,说道:“林东,你说的是真的?丽莎真的和英国王子在一起了?”
林东说道:“在不在一起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她说过有个王子在追求她。”
金河谷垂头丧气,他金家就算是再有钱,也比不上英国皇室显赫富贵。
林东瞧他这副模样,心中冷笑。像金河谷这样的富家子实在是为数不少,物质上富有,精神上贫乏。一直将财富权势视作支撑身躯的脊梁,若是遇到更富有更有权势的人,丧失了一直以来的优越感,便如同泄了气的气球,没了斗志。如金河谷之流,年纪轻轻,已堪当独当一面的重任,能力不可谓不优秀,但正是因为缺乏强大的精神支撑,因而看似强大,其实却相当的脆弱。
“她那么美,或许真的有朝一曰可以嫁入英国皇室,成为王妃呢。”金河谷只字不提追求丽莎的话,笑了笑,打趣道,看来他对丽莎的喜爱纯粹是出于占有欲的支配,根本就是无法经历任何考验的。
谭家兄弟走了过来,谭明辉笑问道:“哥,你看出什么名堂没?”
谭明军啐道:“鸟个名堂!他娘的,我怎么看都跟小时候咱家后面的乱石堆上的石头一样。老二,那玩意真的能切出翡翠?”
“那还能有假!上次林老弟给我选的石头,就切出来一片碧绿碧绿的东西,他们说叫什么……色货,对,就是色货!”谭明辉掏出手机,找出上次拍的照片,递给他哥,“哥,你瞧瞧,这颜色多绿啊……”
金河谷见众人都已选好了石头,便与林东打了个招呼,“林总,失陪,我去招呼一下。”语罢,迈步朝前走去,朗声道:“各位挑好了石头,请随我到一边喝茶吧。”
众人将自己选定的石头标上了记号,切石工大刘推来一辆平板铁车将那些石头装上,拉到了切石机旁。金河谷将众人带到离切石机几米远的茶座处,立时便有两名身穿红色旗袍貌美的年轻女侍笑盈盈走过来斟茶。
谭明辉一边品茶,贼兮兮的眼睛一边盯着女侍的白嫩修长的美腿,借机在摸了一把那女侍的大腿,把手放在嘴边,一脸沉醉之态,不住的道:“香,真香……”
那女侍训练有素,虽被谭明辉揩油轻薄,却丝毫不见她嗔怒,依旧笑靥如花,笑脸相迎。
金河谷走到大刘面前,吩咐了几句,只见大刘起初一脸诧异,连连摇头,被金河谷呵斥了几句,便低下了头,不再争论。林东看他两人神色有异,隔得较远,听不清金河谷讲的什么,却隐隐觉得他正憋着坏水。
金河谷笑着走了过来,说道:“切石机的刀片磨损的厉害,我让大刘去换一个,烦请大家耐心等一会儿。”
谭明辉前列腺有点问题,喝了点茶之后,憋不住了,起身道:“金大少,我去趟厕所。”
林东也站了起来,笑道:“谭二哥,我与你同去。”
金河谷道:“二位,厕所在东南角,别走错了。”
二人出了棚子,谭明辉去了厕所嘘嘘,很快出来了,看到林东站着门口抽烟,问道:“林老弟,你不进去吗?”
林东避而不答,笑道:“谭二哥,你觉得大刘真的是去换刀片了吗?”
谭明辉挠挠脑袋,问道:“咋地,他不是换刀片了那是去干嘛了?”
林东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咱去瞧瞧。大刘在金家干了那么多年,整曰与那台切石机打交道,若是刀片真的磨损到不能继续使用了,他难道会等到金河谷提醒才去换?”
经他那么一分析,谭明辉也看出了问题,来了兴趣,低声道:“好个家伙!林老弟,走,咱瞧瞧去!”
二人在夜色中潜行,绕过堆放原石的棚子,见后面有个有个低矮的小屋,里面亮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林东冲谭明辉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弄出声音,放轻脚步。
二人顺墙摸到小屋外面,听到大刘正在哀声叹气。
“少爷是不是傻了?这不是做赔本的买卖嘛!唉……”
二人透过窗户,见大刘正弯腰搬到一块原石。林东瞳孔深处沉睡已久的蓝芒忽然间苏醒过来,促使他紧紧盯住大刘手上的那块石头,一股清凉之气穿过窗户,钻入了他的瞳孔中。
林东拍拍谭明辉,二人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小屋。
“林老弟,金河谷这是要想干嘛?不是换刀片吗,怎么连石头也换了?”谭明辉低声问道。
林东笑道:“谭二哥,金大少这是为了要让我难堪而不惜血本呐!”
谭明辉明白了他的意思,嘿嘿一笑,心想不知林东与金河谷之间有什么过节,金河谷竟然会那么恨他。
二人回到棚子里,金河谷正翘首企盼,见他二人回来了,笑道:“二位可让我好等,再不出现,我可就要派人去请了。”
林东摆摆手,“真是对不住啊金大少,肚子不争气,拉了好一会儿。”
说话间,大刘也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包袱,看上去分量不轻。金河谷已命大刘偷换了两块石头,并也做好了记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