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永贵见他仍是站那儿不动,心想看来得来电激将法,笑道:“老弟啊,你干嘛不敢坐下来?难道是怕自己定力不够?哈哈,就当一次考验好了。来,坐下来嘛。”
林东听他这么一说,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恐怕以后他在左永贵心里就是个怂货了,心道就当是一次考验吧,倒要看看自己的耐力有多强,于是便坐了下来。
那两姐妹继续为林东揉肩捶腿,林东也就任她们去了,只要是不做的过分,他就不会阻拦。
为林东捶腿的那个女郎有意无意的抚摸林东的大腿内侧,她的手掌温暖而柔软,就算是隔着裤子,林东也能感受得到那极好的手感,若非想到这女人的身体每一处都曾被不知多少男人抚摸过,他真想也去握在手中把玩一番。
身后为他揉肩的那个女人是个更厉害的角色,她将腰弯了下来,前胸贴在林东的后背上,两个弹力十足的乳球就贴在林东的背后上,时不时的抖动几下,林东可以感受得到那惊人的弹力。
这令他终于明白对男人而言最大的煎熬是什么,正是眼前情欲与理智的交战,也难怪色急会排在人有三急的最前面。
就在他心猿意马之时,门开了,穿着女仆装的一个女孩推着餐车走了进来,然后把各式菜肴端到了桌子上。林东看了一眼这个女孩,身段相貌皆很寻常,难怪也只能做个送菜的。
林东缓了口气,对他前后的两名女郎说道:“不好意思二位,我要吃饭了,你们先停一停吧。”
桌子是圆桌,四名女郎不需要吩咐,主动的坐了下来。左永贵左拥右抱,林东则是拿起了筷子,连看也不敢看身旁的两个女郎,生怕克制不住情欲而做出什么有悖道德的事情。
他连吃了几口菜,忽然想到这筷子是鸡窝里的东西,只觉得一阵恶心,对左永贵说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间。”丢了筷子,跑进了卫生间。
林东心里一阵阵犯恶心,趴在洗漱台上干呕了一阵子,却是怎么也呕不出来,想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污秽,只觉连空气都是浑浊的,令人闻之欲呕,一刻也呆不下去,就当他想出去告诉左永贵他马上就要走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嘈杂声,心咯噔一条,不好的预感布满心头。
他隐隐约约听到“蹲下”、“双手抱头”这些字眼。
“警察来了?”
林东心中暗叫不好,恐怕多半是他想的这样,心里恨死左永贵了,在这里被警察抓去了,就算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林东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他明白现在出去也跑不了,倒不如先躲在洗手间里,说不定警察不会搜查这里。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雄哥的这个窝不仅搞财色交易,而且贩卖毒品,苏城警方抓到了一个运货的小喽啰,顺藤摸瓜,查到这里是一个很大的毒品集散基地。警方经过严密的部署,决定将雄哥一伙人连窝端了!
为了不惊动雄哥等主要嫌疑犯,警方决定先派几只先头部队解决埋伏在窝点附近的暗哨。由市局刑侦队的几个男警员负责装作是前来消费的老板,一路上驱车缓行,遇到暗哨就抓上车。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警方的先头部队成功的解决了四路暗哨。
不过却在门口发生了一点意外,当他们打算上前制服看门的那几个保安的时候,却发现这四个保安的素质要出乎他们的预料,个个身手不凡,尤其是带头的那个大汉。不过最终还是寡不敌众,看门的四个保安当场被擒住了三哥,老大李泉本领过人,打翻了两名警员,落荒而逃。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里面,好在警方早有部署,出动了大批武警,将废弃工厂四周团团包围,刑侦队、扫毒组和扫黄组组成的联合大队冲进了窝点,雄哥等人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抓住了。
林东听到杂乱的脚步声,继而就是一声声女人的尖叫声,门一扇扇被踹开,抓获了不少正在瓢娼卖银的男女。
砰!
林东听到自己所在的这间房的门被踹开了。
“双手抱头,蹲下,不许动!”
女警冷冰冰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传入了林东的耳中,令他瞬间石化了。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是萧蓉蓉的,她竟然来了!
自年前车内发生的那一次之后,林东再也没有见过萧蓉蓉,也没听到有关她的任何的信息,不曾想二人下一次见面居然会是这种场合。
林东是真的慌了,如果在这里被萧蓉蓉抓了,那么他还有什么面目面对她,即便是他什么也没做,也百口莫辩,看来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什么都不能做,冲出去是死路一条,只能躲在洗手间里,祈祷警察不要查到这里来。
左永贵不是第一次瓢娼被抓了,表现的要比林东冷静多了,瓢娼又不是发了大案子,在他看来这最多是去趟警察局,交了罚款就可以出来了。
他见来的几个警察为首的是一个漂亮的女警,漂亮到令这房间里的四名身穿薄纱的女郎都黯然失色,笑道:“警察同志,我来着吃饭不犯法吧?”
萧蓉蓉冷冷道:“吃饭?那这四个女人怎么解释?”
左永贵道:“嗨,她们都是服务员。”
萧蓉蓉一瞪眼,“好不老实!有光着身子的服务员吗?她们提供的是哪种服务?”
左永贵道:“同志,她们不是光着身子,身上穿着纱衣呢。”
萧蓉蓉懒得和左永贵辩论,手一挥,对身旁的几名警员道:“都给我铐起来带走。”
左永贵把手朝前一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那四名女郎则是吓得浑身发抖,她们初到苏城不久,以前在东北也是做这一行的,不过在那儿关系硬,没人敢查她们的场子,还从没进过警局,没想到来着不到三个月就被抓了。
几名警员把左永贵和四个女郎拷了起来,押着他们往外面走。
林东在里面听到他们往外走的脚步声,松了口气,以为侥幸能够逃过一劫。
萧蓉蓉站在房里没动,往桌子扫了一眼,看到有两双筷子,眉头一蹙,心道还有个漏网之鱼,转身问左永贵,“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人哪儿去了?”
左永贵一摸脑袋,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说道:“警察同志,我一个人来的,没有别人。”
萧蓉蓉冷冷道:“桌上有两双筷子,你不会告诉我你一人用两双吧。”
左永贵领教到了萧蓉蓉的厉害,他明白是他带林东到这儿来的,如果林东被抓,那都是他的责任,心想绝不能让林东被抓,脑筋一转,说道:“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了。对了,警察同志,我要是说出来了,算我立功的吧?”
萧蓉蓉不耐烦了,大声喝道:“少废话,快说!”
左永贵道:“他趁乱跑了,你们赶紧追,说不定还能抓到。”
“萧队,他肯定跑不了,外面都是咱们的人。”一个警员说道。
萧蓉蓉注意到一个女郎的眼睛时不时朝洗手间偷偷看一眼,想到左永贵的狡诈,根本没信左永贵的话,走到洗手间的门前,抬脚把门踹开了。
左永贵捂住了脸,心道:“兄弟,别怪老哥无能,要怪就怪这娘们太厉害。”
砰!
萧蓉蓉看到了洗手间里的那个人,一时间竟怔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在里面的竟然是她魂牵梦萦的那个男人!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在这种地方?
萧蓉蓉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她很想哭,可当着下属的面,她必须得忍住!这是她的工作,她应该抛开私人感情,公事公办,不管里面的是谁,都应该带走!
一名警员见萧蓉蓉失神,走了过来,往洗手间里看去,叫道:“啊呀,险些让你这家伙漏了网。”他定睛一看,这人怎么有点熟悉,再一想,天呐,这不是金鼎投资公司的林总吗!
“林……林总……”
警局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在金鼎投资公司有投资,这些人去年赚了很多钱,都很感激林东,将他视作恩人,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他。
林东羞愧难当,感到没脸见人,真的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小警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望着萧蓉蓉,“萧队,怎么办?”
萧蓉蓉面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力,咬牙道:“带回去,法办!”
小警员愣了一下,他有意放林东一马,心想只要队长同意,他们这帮人就当没看见过,以林东在警局里的好口碑,所有人都会愿意帮他的。
“杨朔,你没听见吗?抓他回去!”萧蓉蓉声音嘶哑,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道。
小警员浑身一抖,吓的胆子都快破了,从来没见过队长发那么大的火,走进了洗手间里,掏出了手铐,对林东说道:“林总,得罪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您千万别生我的气,也别生我们队长的气。”
冰冷的手铐铐在了手上,林东只觉两只手不像是自己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浑浑噩噩的跟在左永贵的身后,视线里只有萧蓉蓉瑟瑟发抖的背影。
大厅里齐刷刷几十人蹲在地上,有一半是是场子里的人,另一半则是来此寻花问柳或是吸毒的。
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苏城市局的副局长马志辉,他是林东金鼎投资公司的大客户,投了一千万在林东的公司,去年半年赚了三四百万,所以与林东的关系非常不错。
他见到萧蓉蓉身后的一个戴手铐的男人长得有点像林东,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仔细一瞧,天呐,还真是林东!
马志辉黑着脸,有些不满的看着萧蓉蓉,心道小萧处理这件事怎么那么不灵活,难道她不知道林东与市局的关系吗?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年前林东遭人暗杀的时候,萧蓉蓉主动要求全天候保护林东,不可能不了解林东与市局的关系。
不过就算萧蓉蓉做的令他不满意,马志辉也不敢说什么,萧蓉蓉她妈在市局的位置比他高,他爸更是市里的常委,更别说萧蓉蓉还有个在公安部任要职的亲舅舅。萧家的人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马志辉很清楚这一点。
萧蓉蓉把人带到大厅里,林东和左永贵学着其他人的模样,蹲了下来。
萧蓉蓉走到马志辉的身旁,说道:“局长,人我带到了,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马志辉点点头,“辛苦了小萧,你回去吧,注意多休息。”
萧蓉蓉脑中一片空白,根本听不清马志辉说什么,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步朝外面走去。
马志辉把萧蓉蓉队里的杨朔叫了过来,问道:“怎么金鼎投资的林总也在里面,什么情况?”
杨朔答道:“马局,好像是……瓢娼,是萧队在洗手间里发现林总的。”
“没碰毒品什么的吧?”
瓢娼只是小事,如果只是涉嫌瓢娼,马志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卖给人情给林东,也就把他放了,但如果是林东碰了毒品,这罪名就大了,他就不敢自作主张放人了。
杨朔摇摇头,“没有,我们都搜过了,没找到毒品。”
马志辉松了口气,“小杨,林总是咱们全局的摇钱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朔会意,“马局,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马志辉满意的点点头,这次端窝行动很成功,不仅当场抓获了雄哥等人,还破获了一起特大的贩毒案件。他是这次行动的策划者和负责人,肯定会受到上头的嘉奖,不过让他最高兴的是可以让林东欠他一个人情。
“收队吧,把人都带回去。”
马志辉对旁边的警察说了一句,朝林东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林东眼看着地上蹲着的一个个被带走了,到最后只剩他一人。
杨朔走到他身前,笑道:“林总,起来吧,咱们走吧。”
林东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跟在杨朔的后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