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安陵容和她的亲爹妈在世,啊呸,是老大那两口子再怎么奇葩度日,也都与听晚无关了。
热闹是会看的,但管是绝对不会管的。
只不过这住到镇上来之后,就有极大的可能性会遇上,提前了解一下,免得哪天遇上之后还没两句话能说了呢。
等到晚一些接了小虎子回家之后,周老三两口子也收摊回来了,他们不仅回来了,还给听晚带了一个她没有吃上的瓜——有关于在码头上继续卖卤下水夹馍的周老二他媳妇儿和周青果的瓜。
周老二他媳妇儿在丈夫的鼓励之下,想到自己昨天赚的那些钱,那可都是她头一次切切实实的拿到自己赚的钱,便也对自己卖卤下水夹馍这件事产生了极大的信心。
虽然说临出门的时候她面上还是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欢欣鼓舞了。
只是可惜的是,出门的时候好好的,到了码头上的时候却出了点问题。
码头那边摆摊的地方并没有被官府管辖,大家都是自己抢位子的,一般情况下,那些长时间在码头上摆摊的人家的位子不会被占,但像周老二他媳妇儿这样子只来了一天的摊子,要是第二天早上不早些去的话,别的小贩占了也很正常。
这样子的规矩是码头上这些流动的摊贩们约定俗成的,来码头上摆摊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情况,所以如果是只来了一两天的小摊贩位子被占了,也就另找别的地方,
可周青叶不知道这个规矩,周老二他媳妇自然也不知道这个规矩,她们也没有多加打听。
早上周老二他媳妇带着周青果往她昨天摆摊的那个位置去的时候,那个位置上已经有了新的摊贩。
也不知道周老二他媳妇儿是哪来的信心,觉得昨天占了半天的位子就写了她的名字,应当是她的。
在看见昨天的摊位上有了新的脚摊贩之后胆子很小的他居然上前跟
在看见昨天的摊位上有了新的小摊贩之后,胆子很小的她居然上前跟人理论起来了,只不过她的这番理论不仅不占理,还带着许多田间地头吵架的时候的俗语,听上去格外的难听。
所以,吵着吵着就演发成了两边的人打了起来。
周青果年龄小,且是第一次见自己的亲娘如此这般的泼辣,完完全全给吓蒙了,等到周老二他媳妇跟那小摊贩扭打到地上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上前帮忙。
而有了周青果的帮忙,二打一,周老二他媳妇儿终归是赢了。
但可惜的是,赢了也没有用。
官府是不管码头这边小摊贩如何占地方,做生意,但官府的官差是管寻衅滋事、聚众闹事的。
码头这边做生意的小摊贩呆了这么些年了,这么些年来来往往了多少摊子,还是头一次发生这样因为摊位而不管约定俗成的规矩,直接打起来的事儿。
为了不因为周老二他媳妇这回事而影响到码头上约定俗成的规矩,自然是有人去找了官府的官差来。
码头上做生意的摊贩之间的规矩,官差们也知道,人家专门花了孝敬钱,请他们来主持公道,他们自然是要主持主持的。
所以,哪怕周老二他媳妇这架打赢了,她也没能让跟她打架的小摊贩从“她的”位置上离开。
反而是他和周清国两人被官差们训斥了一顿,交了十文钱的罚资,还被码头这边地理位置极好的这群摊贩赶到了外围去。
如果说事情到这结束的话,也不算什么瓜了,可偏偏就是周老二他媳妇和周青果两人,带着摊子被赶到外围去之后,因为位置的原因生意不好,又想让自己的东西卖出去,便搞起了恶性竞争。
码头摆摊子的外围也是有不少摊贩的,其中不乏有卖饼子的,有着一条卖卤味卷饼的。
那家卖卤味卷饼的,因为分量足、味道好的原因,生意很不错,所以朱老二他媳妇将摊子出在那家附近之后,顺其自然是赶不上昨日了。
周老二他媳妇跟我们卖的东西也差不多,天生就是那家的生意更好,便想着自家这边降降价,那生意就来了。
她的思路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说的通的,毕竟她的摊子可以说是个新摊子,怎么定价都是她说了算,但是错就错在她跟人家玩恶性竞争,她不仅降价做优惠,还在那家发现了这边降价之后,对人家进行挑衅,并和时刻诋毁那边摊子卖的东西不干净、也不好,不如她的。
她那嘴巴又不怎么会说话三言两语的变将,本来没想跟她计较的,那家卤味卷饼的老板娘给得罪狠了。
卖卤味卷饼的这一家子,其实是镇上卖卤味的铺子家的儿媳妇和儿子,反正码头这边也能赚点的缘故,在这边也支了个摊子。
因为家里铺子的生意极好,所以这两口子赚钱,也就是图个有收入、有添头,跟旁边的摊贩相处的极好,也不去抢那上好的地段。
可以说是与人为善的,可偏生这么与人为善的一家子,就让周老二他媳妇那张嘴给得罪了。
那老板娘气不过,直接转身回去找裤子里的伙计来。
人家也不打,也不砸,就是让伙计围在周老二媳妇儿,的摊子旁边,来一个客,赶一个客。
主打的就是让周老二他媳妇做不成这个生意。
这种情况出现,周老二他媳妇儿自然是气愤的。
但早上才因为打架而被告了官府、交了罚资,这会儿,哪怕她再怎么想和那卤味卷饼摊子的撕扯一通,也因为早上交了罚款的事情,而硬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周老二他媳妇儿想着不能打架,那就报官,看着卤味卷饼老板娘请来的这几个伙计在她摊位前捣乱,便指使着周青果去找官差来。
周清果是头一次来镇上,找不到官差在哪磕磕绊绊的,费了老久的功夫,最终还是将官差给请了来。
但官差请来之后,事情却并没有按照周老二他媳妇儿预想的发展。
那些伙计在他摊子前面捣乱的事,被官差定义为了人家是闲逛的良民,是镇上的人在码头上逛逛也不犯法。
而那去请了伙计来的老板娘,更是一点事都没有。
甚至官差又罚了周老二他媳妇一笔罚资,说他,早上寻衅挑事没完,午间还要继续,完完全全没有把官府放在眼里。
这一次罚的比上一次还多,足足罚了15文。
周老二他媳妇根本不想交15文呢,那可是好多钱呢,要卖好几个夹馍,才能赚回来的。
但她怕官差啊,尤其是官差见她不抄罚资,张口便是捉她下狱呆两天,是不想交也把钱给掏出来了——周老二他媳妇怕自己真的被关到大狱里去。
生意不好,还因为搞恶性竞争降价,赚的更少,又交了一共加起来25文钱的罚资,仔细算一算,周老二他媳妇今天出摊,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赚钱。
“娘,我跟你说,二嫂带着青果回去的时候,脸都是绿的!”周老三笔画着跟听晚说。
听晚也没有想到,她不过是一次没看周老二家那边发生的事情,就错过了这么多。
周老二骂人说的好听,叫老实说的难听,其实是窝囊,还是窝里横的那种窝囊。
他媳妇儿今天搞出来这么多事,估摸着都有些亏本。
听晚莫名的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老实人估摸着要打老婆了。
有了这种预感,听晚就找小6证实了。
而现实情况的确如她的预感所发展,闲的没事干,到处看热闹的小6告诉她,周老二虽然现在没有打媳妇,那是因为他媳妇刚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打过了。
而周青叶依旧在屋里窝着,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三儿,明儿你回村收拾东西的时候,绕着你周老二家走,老二媳妇回去之后估摸着要挨打,还会把码头上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周老二那个人,老是太久容易憋坏,我怕他看见你心不顺,再把你给打了。”听晚一边给洗了头的小伙子擦擦着头发,一边嘱咐周老三道。
周老三虽然觉得自己那个二哥打过他,但对于老娘的关心,还是连声应下的:“好,娘,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