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虽然不愿意去那家步云小吃,但爷爷和村长都去,我就有些不乐意待在家里了。便不依道:“爷爷,我也想去!”
爷爷伸手在我脑袋上摸了摸道:“你不能去,家里还要你看着的!”
我心里有些不满,急道:“把们锁上不就行了,我不要一个人在家!”
爷爷示意村长快去买东西,随即对我笑道:“小山,你现在是男子汉了,不能全都靠别人,不能一个人在家就害怕了,这样以后可不能跟我学本事,胆子小的话,我的本事你就是学了也没用!何况,让你在家可不是真的要看家,昨晚那黑猫还要来,到时候就靠你抓它了!”
我一听这话不由狐疑,不知道爷爷凭什么断定那只黑猫还会来,我没有继续深究,只是觉得自己不能让爷爷小看了。便脖子一梗,说道:“好,我非要抓住这恶猫不可!”
爷爷笑了笑,说道:“先把这些包子吃了,中午就靠这些包子先垫垫,只要能抓住这黑猫,交给了包子店里,说不得还能混顿饭吃,总之在家等我们回来就行了!”
从手里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想着自己即将要大战黑猫的英勇场面,只觉得自己热血沸腾,狠狠地吞下包子。
可忽然,我反应过来了,想到昨天那黑猫一爪子就抓穿了玻璃,我顿时就浑身发毛,惊呼道:“爷爷,不对,我不能留在家里,那猫可凶了……”
我还想继续说下去,可看到爷爷一副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样子看着我,我便将后面的话生生地吞下去。
爷爷又点上了烟斗,朝我说道:“放心吧,那黑猫就晚上凶,到了白天,充其量也就是只野猫罢了,不必害怕,不过可别让它找到它想要的!”
听了爷爷的话我倒是有些放心,可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怎么听他的意思,他好像知道些什么,连忙问道:“那瘟猫到底要找什么东西,咱家也没有什么首饰呀?”
爷爷呵呵一笑,只顾抽烟,就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我也懒得再问,他最近越来越喜欢卖关子了,真是开错了店,就该改买寿材棺材,那他才是对了口!
我自顾自地吃了一会儿包子,村长拎着一个酒坛子回来,一手还拎着一袋子的熟菜。他将熟菜在我面前晃了晃道:“小山,快拎到后面去,中午你就吃这个,一会儿大大再给你烧饭!”
心想着还是村长疼我,正要接过来,却被爷爷阻止,他说道:“不成,小山中午先别急着吃这些,最好等我们回来再吃!”
我有些摸不准爷爷到底要做什么,甚至我都不确定爷爷说的黑猫到底会不会来。现在不让我吃饭,他该不是要虐待我吧?我不禁急道:“你们都去吃好吃的了,不带我去就算了,怎么连饭也给我吃了!”
爷爷哈哈笑道:“臭小子,不给你吃是为你好,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哪里肯听他的,一把从村长手中抢过塑料袋,就攥在自己手里,不满道:“我不管,你们不能饿着我!”
村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无奈地看着爷爷道:“小姑爹,这东西小山能吃么?”
爷爷说道:“没关系,要吃就让他吃吧,也许他能忍得住!”他又开始打起了哑谜,弄得我都有些莫名其妙,暗道:“这老头子,该不是老年痴呆了吧?”
转眼到了中午,王德才又亲自过来请了爷爷和村长过去,他也让我去。可爷爷却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刚刚已经吃过了,等等就要先上床睡一觉了。
王德才也没有强求,不过我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似乎对我特别有兴趣一样,弄的我心里毛毛的。
爷爷把店门锁了起来,便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了。按照之前爷爷地吩咐,我抱着一个塑料杯子,在天井里的凉棚的桌子旁坐着,慢悠悠地吃着村长买来的熟菜。
村长也真是疼我,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熟菜,有盐水花生、酱牛肉、芹菜和鸡腿。我吃得津津有味,想着爷爷一开始还不让我吃,我便吃得更凶了,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越想还觉得得意,赌气般地大快朵颐起来。
塑料杯子里面装满了黄色的雄黄酒,这东西一般是端午节饮用的。雄黄可以克制蛇、蝎等百虫,古语云:“善能杀百毒、辟百邪、制蛊毒,人佩之,入山林而虎狼伏,入川水而百毒避。”
相传就有白娘子饮了雄黄酒而露出白蛇本相的情节,便就是说的雄黄酒的辟邪之效。
爷爷说这东西可以对付黑猫那种邪物,让我一定不要离身。所以我一边吃着,但这个塑料杯子一直没有离手。
菜吃了一些,我也少少嘬了一口雄黄酒,不过这味道真是又涩又麻有苦,真是不好喝。看着被子里清冽的酒浆,我也十分不懂,平时爷爷和村长怎么那么爱喝酒的。好像奶奶去世之后,他俩就经常喝酒,几乎每天都要喝。
吃饱了,我坐在天井里,却一直没等到那只黑猫,不由奇怪,哪里有个什么黑猫,爷爷是不是哄我的。这样一想,顿时就觉得*不离十,爷爷毕竟也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他怎么就能知道那黑猫一定会来。
桌上杯盘狼藉,就像是猫爬过一样,我看就是猫没来,告诉他们来过来也不会被拆穿吧。
一分神,我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忽然就感觉手好像碰到了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哗啦”一声,放雄黄酒的塑料杯子便倒在了地上,黄色的酒液留地满地都是。
我挤忙把杯子扶起来,可还是晚了,被子里就剩下了接近杯底的一层酒液。
看着地上正在往阴沟方向流淌的酒液,还没到终点便被炎炎烈日给蒸发干净,我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不过心里也有一丝侥幸,只盼着爷爷这次说的话能够不准一回,否则我可就惨了。刚刚村长旁我拿不动那酒坛子,特地给我倒满了一塑料杯,现在还有半坛子在前屋呢。
看着杯子里剩下的那层酒液,想着就这些也无补于事吧,还是到前屋去到点酒吧。我刚站了起来,忽然心头一跳,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墙头,却看到一个黑猫正站在墙头上,歪着头,龇着白森森的尖牙俯视着哦。
我看着它那湛蓝色宝石般的眼睛,明明我是迎着阳光,却也看得一清二楚,似乎它的周围,阳光都被它的一身黑猫给吞噬了。
一切来的让我措手不及,我心里不住地暗呼倒霉,看着手里的雄黄酒,我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它。黑猫此刻虎视眈眈地看着我,那眼睛里就好像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看得我心里发慌。
我很想到前屋去再倒点雄黄酒,可那黑猫的架势,我看根本就不能轻举妄动。
一时间,一人一猫就这样隔空对视着,似乎它也不敢乱动似的,倒让我开始动起了小心思,在我周围看了看,只有一把黑色的雨伞。我连忙伸手抓在手里,总算心里有一些依托。
可黑猫看了我一眼,随即它那柔软的身子就在墙头调了个头,猛地一跳,就想进后屋。可夏天我怕苍蝇蚊子进去,早就关上了门,它这一跳下来,只能围着门口转悠。
我不知道这瘟猫到底要做什么,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小女孩和那个白瓷罐子,顿时反应过来,它莫非还是要找那个东西?
一想到这里,我又迷糊了,那东西如果不是做梦,那它又会去哪里呢?昨天白瓷罐子也是那小女孩自己抱过来的,莫非,她又抱走了?
不对,窗户是关好的,她抱着个罐子要是出去了,是没有办法再关上窗户的,莫非,小女孩还在我的房间里不成?
看到黑猫的爪子不停地在门上又抓又挠,我渐渐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估计那小姑娘真的还在我的房间里,只可惜现在这个情况,我根本无法验证。
黑猫抓了门半天,可惜这门虽然是木头的,不过爷爷走得时候在门上用刀刻了点东西,果然黑猫对门毫无办法。
一看自己没办法弄开门,这黑猫还是没准备走,它猛地回头盯着我,眼中露出能够感觉出来的凶狠,身上的黑猫猛地就炸开了,凶狠地朝我戾啸一声,声音不像是猫,更像是夜枭一般。
我看黑猫这个姿态,分明就是在威胁我开门一样,不由心中好气,这瘟猫,莫非还真把自己当老虎了不成,居然敢这么盯着我。手里拿着雨伞,我心里的底气就壮大了许多。
看它盯着我,我挥起雨伞就佯装要打,可刚一用力挥动,伞柄以下的龙骨却忽然带着三面飞了过去。
黑猫连动都没有动弹,它默默地看着落到一旁的坏伞,随即冲我轻声地瞄了一声,竟然还半眯起眼睛看着我,仿佛在嘲笑我一般。
我手中只剩下一截塑料的伞柄,还有现在也快被阳光蒸干的塑料被子,一时之间,我真的是手无寸铁了。
黑猫又喵了一声,踏着高傲的步伐朝我走了过来,似乎我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可以手到擒来。
我便看着它一步一步地跟我接近,没有丝毫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