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心意已决,秦山泽便不再留心刘光磊,专心对付其余众人,如今场内,仅剩一个已是强弩之末的慧灵硬撑,虽有凤舞真人和翠云底子在一旁掠阵,可就连刘光磊的飞剑都不能伤秦山泽分毫,那其他人的暗器就显得有些无关痛痒了。况且一旁还有尚未出手的花无颜虎视眈眈,众人心知,今日必定是九死一生。
慧灵虽已存必死之心,但终究力有不逮,先前与刘光磊联手,合二人之力都不能伤到秦山泽半分,如今只余一人,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不多时,慧灵再也招架不住,被魔化的秦山泽一把掐住脖子,高高提了起来,秦山泽也不多言,顷刻间便将慧灵双臂生生折断!饶是慧灵心智坚定,也不免发出一声闷哼。
可秦山泽并未痛下杀手,废去慧灵一身神通之后,就将他随意丢在一旁,转头说道:“大和尚,今日秦某也做次善事,留你一条贱命到最后,让这群蝼蚁死在你之前!”说罢径直冲向人群,只一息的功夫,已将众人冲杀干净,无人生还,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整个大蜀山都被血水染红。场面极度残忍,慧灵痛苦的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秦山泽嗤笑一声:“大和尚,你我本无私怨,若不是因为你那心中所谓的正道,躲在金光寺里避世不出,或许能多活上一段时日,算了,秦某与你说这些作甚,还是早些送你去西方极乐见佛祖吧!”说罢大手一挥,重重拍在慧灵天灵盖上,后者闷哼一声,阖然坐化,一代佛头就此陨落。
随着慧灵身死道消,金光寺大雄宝殿内佛像随之崩塌,天下所有庙宇内香火骤然熄灭,惹得天下万千香客惊恐万分,金光寺内所有僧人似乎心生感应,就地盘膝而坐,念起往生咒。
此刻,慕容云裳正携带刘甲返回松明岛,突然怀中刘甲一声惊呼,之后便是放声大哭,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慕容云裳忙问到:“小师父,你怎么了?”刘甲也不答话,反而哭得更厉害了,慕容云裳没有办法,只得停下赶路,好生安抚,好不容易刘甲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才带着哭腔说道:“婶婶,师父他死啦!”
慕容云裳虽已猜到结局,闻言仍是不免黯然神伤,谁能想到,合四大门派之力,竟是被秦山泽一人杀了个落花流水,乐正方、慧灵更是身死道消,恐怕凤舞真人也是凶多吉少,只是不知刘光磊是生是死。想到这里,慕容云裳不免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更有一丝悔意,若非自己想要探寻共王陵墓,又怎会生出秦山泽这等旷世魔头,四大派也就不会死伤无数,一时间竟是心灰意冷,生出退隐之意。
过了好一阵,心疼的揉了揉刘甲的小脑袋,问道:“小师父,你想为你师父报仇么?”刘甲胡乱抹干净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慕容云裳又说到:“报仇之路万分艰辛,以你现在的本事,要吃很多苦,你怕不怕?”刘甲眼神坚毅,仍自带着哭腔说到:“我不怕吃苦,请婶婶教我本事,我要为师父师叔们报仇!”慕容云裳叹了口气,见刘甲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言,二人继续朝着松明岛赶去。
大蜀山东北方向,余景芝寻找顾长安无果后准备返回扬州祭拜先父,听到秦山泽那番话,不由一愣,心想,刘光磊居然败了?他虽在庐州城外听到花无颜在密谋秘事,可怎么也料想不到秦山泽居然能击败刘光磊。
另一边,设计逃脱的诸葛归藏,听到此言,放声大笑:“刘光磊啊刘光磊,你算计老夫,覆我烟雨楼,没料到却是为他人作嫁衣,天道无常,当真可笑!”说完顾不得一身狼狈,消失在山里之中,不知去向。
万里南疆,荒无人烟,突然三位白衣飘飘的女子款款走来,为首正是梧桐落商瓶瓶,日前她奉凤舞真人之命,带领两位弟子来到这偏远之地,一为躲避卫灵鸯追杀,二来也能远离正邪纷争,只不过这地方人迹罕至,商瓶瓶从小锦衣玉食,一时间没了主意。
这时,身后的王英开口说道:“若是弟子没有记错,向西三十里地,有师父早年建立的一所别苑,掌门请随我来。”说着便在前方带路。商瓶瓶一头雾水,不知师父何时来过这里,又听王英继续说道:“师父她老人家向来想得周全,知道剑神野心勃勃,终有一日会为了一统天下不惜一切代价挑起大乱,所以二十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为的就是师门能有一条后路,更派遣陆师叔坐镇此地,经过二十年苦心经营,目前门下已有弟子十余名,声势虽远不及梧桐落,却给掌门省了不少麻烦。”商瓶瓶这才惊觉,原来师父早在二十年前就留了后路,更觉凤舞真人良苦用心,一想到当晚师徒分别,只怕如今已是阴阳相隔,以后再无相见之日,一时间又流出泪来。
三人来不及伤心,继续向西前行,不多时,一座精致庭院映入眼帘,与这蛮荒之地显得格格不入,商瓶瓶正准备上前,却被王英一把拦住,在她耳边低语道:“掌门,若是待会陆师叔对你态度清冷,还望掌门不要放在心上,可若是陆师叔表现的十分恭敬,还请掌门多加小心。”商瓶瓶疑惑不解,便问道:“这是为何?”王英四下小心环顾一圈,继续说道:“这陆师叔向来性子冲淡,不善与人交流,事出无常必有妖,她与你素未谋面,若是第一眼便恭恭敬敬,反而有诈,况且防人之心不可无,陆师叔久居此地二十年,鲜与师门来往,如今师尊传位于你,难保她不会心生隔阂,所以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商瓶瓶闻言又是一阵叹息,对于这些尔虞我诈她素来不喜,没想到如今不远万里来到这偏远南疆,还要时刻担心这些,师父走了,身边竟是连一个可信之人都没有,原先还有那人可以信赖,只不过自己一念之差,从此与那人将再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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