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预想差异很大。
东方肃眼眸一寒：“云清玥，你不怕我杀你徒弟？”
云清玥不怒反笑：“你看我家容榆，像是怕被你杀吗？”
空气中沉默一瞬。
双方都知道，对方还有别的顾忌，又都在试探彼此的底线。
奚凌川看着东方肃，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实在忍不住。
“老头，别人得势，照拂全家，你得势，祸害全家。能说说，你为何要祸害自己的孙子？”
说完，生怕东方肃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还特意手指向东方固。
东方肃黑着脸，看着奚凌川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谈判僵住的氛围，被奚凌川这么一搅和，气氛更加诡异。
还想再奚落东方肃两句的奚凌川，被对方眼中的杀意，吓得浑身发冷，紧紧咬着唇。
云清玥突然站起身：“阁下，你若不愿，咱们谈判到此为止。”
说完，不给东方肃反应的机会，站起身将外边等的不耐烦的猫抱在怀中。
东方肃一看见玄幽九炎猫，就想起他曾经被猫断一条腿的记忆，牙齿狠狠咬着下嘴唇。
似乎在衡量云清玥的提议。
云清玥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撸着怀中的玄幽九炎猫。
深知双方都有顾忌。
东方肃来他们的地盘谈判，怕她突然反悔，举刀相向。
而她确实想这么做，却顾忌闹腾五年没露面的土魔女，及大街上的百姓。
“玥，猫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玄幽九炎猫睁开眼。
目光紧紧盯着东方肃。
好似就等云清玥一声令下，就会朝东方肃袭击。
东方肃紧绷着身子。
“云清玥，今日你若敢伤我，我的人定会拉着魏东境几十万的凡人陪葬，你便是罪人。”
云清玥嗤笑一下，没有回东方肃，双方正在玩心理博弈。
谁先绷不住，谁输。
“玥，猫......”玄幽九炎猫挣开云清玥，话才说一半。
就被东方肃突然开口打断。
“云清玥，我答应你，驻守魏东境，咱们互不侵犯，和平十五年。”
东方肃的退让，全在云清玥的掌控中，事情与她最初设想一致。
她看向祈文译。
祈文译手一挥，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空白契约。
契约签订好的那一瞬，天地间响起三道惊雷。
东方肃离去后。
祈文译与奚凌川，联手毁去被制成傀儡的东方固肉身。
骨灰洒在潇江，很快溶于江水中，好似从来没人来过。
看着平静的潇江，奚凌川脑海里浮现出他与东方固的过往。
曾经，他是跟在东方固身边的晚辈，一同嘲讽邶玄宗穷。
后来，东方固乃是东方肃的孙子，他又是东方肃夺舍后生下的儿子，两人关系变得混乱。
如今，东方固化作尘埃，溶于平静的潇江中。
他站在江边回顾往昔。
人生无常。
“祈文译，休战十五年，你准备做什么？”
祈文译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奚凌川：“去九幽之地，你呢？”
“不知道。”奚凌川耸肩，挑眉：“休战后，突然失去目标，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祈文译沉默不语。
奚凌川又问：“九幽之地回来后，你准备做什么？”
“闭关，提升修为。”祈文译移开视线，看向平静的江面：“十五年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云清玥抬头，看着天空响惊雷的地方，满腹疑惑。
乾玄界天道行为成谜。
签订契约的时候，天道会回应，回响惊雷。
但魔修作祟，天道又放置不管，任由魔修作乱。
像极了消极怠工的老油条。
她看得正入神，青瀚他们带着五个孩子一起走过来。
云清玥的视线落在五宝身上，五宝生来少一魂，不能修炼。
身形娇小玲珑，比蹿个最快的大宝，足足相差一个头。
快十岁的五宝，云清玥就没见她哭过几回。
就好似天生对这一切感知能力，比哥哥姐姐弱很多。
表面上看似无忧无虑，实则好似少一根感知的弦。
无论，家人如何宠她，她好似也感知不到。
只会模仿哥哥姐姐们的行为。
云清玥想的正入神，青瀚突然叫她与祈文译单独一旁。
“小丫头，如今以猫的修为，它可以轻松来往九幽之地，吾想带孩子们去历练。”
青瀚他们不打算跟她去九幽之地，这是云清玥未曾料到的。
她心中有些迟疑。
祈文译沉默不语。
玄幽九炎猫急着表现，拍着胸口跟云清玥保证。
“玥，猫可以来去自如。猫可以寻回五宝缺失的一魂。”
“...好。”云清玥打算这次去的时候，将五宝一同带去九幽之地。
谁知，白狐狸听了后，非要跟着一起去九幽之地。
见白狐狸都去，蛟龙顿时觉得只剩下她一个无趣，也跟着去。
于是，去九幽之地的队伍，变成云清玥、祈文译、五宝、白狐狸、玄幽九炎猫、蛟龙。
四神兽血脉的灵气汇聚在一起，很快就探测到九幽之地。
猫靠着自己穿梭空间的能力，用爪撕开通往九幽之地的口子。
云清玥拉着五宝，正要进入，祈文译拉起五宝另外一只手，率先踏入九幽之地。
九幽之地昏暗不见日月，周围有些嘻嘻索索的亮光。
每当他们走近亮光，亮光便会瞬间消失不见。
空气中阴冷又潮湿。
周围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云清玥从头到脚，都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这不会是阴曹地府吧？”云清玥抓紧五宝的手。
硬着头皮朝前走。
幻化成人形的胡娆，脸上挂着颠倒众生的笑。
好似来九幽之地观光，脸上没有丝毫惧怕的表情。
蛟龙小脸兴奋：“这儿的气息，吾喜欢。”
胡娆一撩长发：“不奇怪，你们蛇本就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
“吾乃蛟龙！”
“最初是蛇。”胡娆捏捏蛟龙气鼓鼓的萝莉脸。
阴森恐怖的环境，在胡娆和蛟龙插科打诨下，好似也没那么恐怖。
“玥，你看那座山高不高？”玄幽九炎猫的双眸，在昏暗的九幽之地，显得尤为明亮。
好像黑夜中发光的珠子。
云清玥顺着猫爪指着的方向，看到一座黑雾缭绕的大山。
“书中记载，九转还魂草生长在九幽之地最高的悬崖峭壁上。”
“应该就是这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