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再也没有听到什么诡异的声音,我们上了车之后,我觉得自己精疲力竭,似乎身上所有的力气都在那攀爬藤蔓的时候被全部用尽,出了一身大汗,被风一吹,凉凉的,我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靠在车窗,自己把外套一裹,上下两眼皮打架,就睡着了。
在睡梦里,我看到了被烧成了荒野的大地,空气随着一股一股的热浪而浮动着,大地上,寸草不生。
我依稀闻到了尸体被烤出的恶臭,远远的,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沈灯。
“沈灯,沈灯!”我奔跑起来,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我的喊声呢?
我怕抓不住他,怕他的身影,就如同在那山谷里那样,消灭僵尸之后就诡异的消失。
“沈灯!”
随着我的叫喊,他回过了头。
他站在那里,脸色凝重的看着我,我的步子放缓了,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女人,走了过来,挽住了他的胳膊,疑惑的打量我,说:“这个女人是谁啊?”
她言笑晏晏,如同当日的钟燕燕拉着我心爱的风南起。
我倒退几步,惊恐的捂住了嘴巴,那个女人,明明就是我,那张脸,明明就是我自己!
我的身体一抽搐,醒了。
原来自己随着车的摇晃,早就进入了梦乡。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旁边的梁兴扬同情的问道:“怎么了,小九,你作恶梦了?”
我点点头。
“不用担心,我们马上就要到椅子山了。”
梁兴扬说道。
“这么快?“我习惯性的抱紧了我身上的外套和包,现在在开车的是何弃疗。唐丽莎坐在副驾驶上,正摆弄着手机,从她的嘴巴里,不住的发出很烦躁的声音。大概是因为网络信号不好,她又想联系什么人吧。
“停车停车!”忽然,张金焰大喊了一声。
“怎么了?”何弃疗一踩油门,回头看着张金焰。
“停车就是了。”张金焰也不解释。
何弃疗停下车,张金焰首先冲下了车。
我们也奇怪的跟了上去。
在山坡顶上,我们可以清晰的看着山下的情况,只见有星星点点的火光,正闪烁着。
此时,何弃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举起了手机。
没错,那火光排列的图像,正是河图。
“河图?我们到了武侯墓附近了!”何弃疗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等一下!”张金焰此时却很冷静,他道:“虽然到了武侯墓附近,但是还不清楚是什么布置,还得小心。”
我站在山坡上,看着底下排列整齐的符号,正闪烁着幽幽的光芒,这是古代人智慧的结晶,是永远都解不开的谜题。
“我们下去看看吧。”何弃疗迫不及待的要把越野车开到那附近。
我们都靠近了那图案,在黑夜里,神秘而又诡异的美丽。
“这……究竟代表些什么呢?”何弃疗看着那图案,他挠着脑袋,说:”难不成就是建造墓葬的时候,就是为了要显示墓葬主人是周易大家?”
“嘘。”此时,梁兴扬似乎发现了什么,在茂盛的杂草和树丛里顿了下来。
我们听到了那熟悉的“咯咯咯”“咯咯咯”的声音。
有僵尸!
我一听到这个声音觉得浑身都忍不住的发抖。
透过那几乎是一人多高的杂草和树丛的缝隙,我看到有一队官兵,就像是在拍古代电视剧,都拿着刀剑,整齐划一的沿着这河图的形状走着。
他们走路的方式很是机械,让人很明显的看出这都不是人类。
“咯咯咯”,“咯咯咯”我捂住了耳朵。
他们先绕着大圈走着,然后绕着小圈走着,接着从河图中央那密闭的符号圈里走出了另外一批和他们交汇起来。而这一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入了河图中央那密闭的符号圈子里失去了踪迹。
这是轮班?
难道这是一个阵?
中间那个位置就是阵眼?
我们看了一会儿,都看出了中央那个位置有问题。
此时,何弃疗说:“我听说中央之位,众臣星拱。这些兵都是从那边出来的吧?”
“不如我们去看看?”冯营长低声道。
“等一下!”张金焰此时从树丛里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符号,说:“你看这个河图的形状。像不像是一个周围拱卫中央的兵法阵?”
没错,中央是核心,四周的兵力只要运动起来,这个阵大概就无懈可击,因为从任何部位出击,都是有相同的兵力。不存在所谓的薄弱点。
“那怎么办?”冯营长用手枪顶了顶自己的帽子。
“我们还是等天亮吧。我估计这些僵尸到了天亮就不会出来巡逻了。”梁兴扬提议道。
我的目光久久的落在那些拿着古代兵器,机械的巡视着的兵士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呢?
为什么要把当时的蜀兵变成一群一群的僵尸?
这个,大概只有进入墓道,才能知道了。
黎明,终于到来了。
一直闪烁着的光消失了。
大家都很警惕,一夜都没有合眼,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跟一群兔子一样,刘元达一路不说话,跟在我们身后,这一夜也是破天荒的没有睡。
冯营长此时又从自己的腰带里拔出了枪,道:“这次让我们先上,我们倒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古怪。”
“冯营长!”唐丽莎似乎是要阻止他。
但是冯营长笑了,说:“如果万一不幸了,麻烦唐教授汇报一下,给我升一级,追认烈士就好。”
虽然是玩笑话,但是听起来却有点沉重。
太阳光照射到那晚上闪烁着点点光的地方,此时,却是一个一个的黄土堡,看起来就如同我去过的宁夏的西夏王陵一般,外表看来就是用土堆出来的古堡,看起来荒凉得如同地上的黄土,没有什么可看的。大概千百年的风化,已经让当时的建筑逐渐消磨在了历史的风沙里。
我们渐渐走入了河图的中心地带。
“等等!”唐丽莎此时却叫了出来。
她手里握着的是一个指南针,而此时的指南针,却好像是停止不了的来回转动着,就好像是发动起来的车轮一样。
说明,这底下有东西,而造成的指南针失灵。
张金焰手里还是握着他画出来的那张河图的图案,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明明什么都没有嘛。”何弃疗有点失望的看着周围。
明明是走入中心了,怎么连一个墓,连一个坟都没有?
就光秃秃的一个平地?
难道我们昨晚看到的那些僵尸兵走进这里消失了就是幻觉?
“等一下!”唐丽莎有点眼尖的说:“我怎么记得,刚才那个土堡是在我右边的位置,现在往左了一点?”
方向感差,是一般女人的通病,而此时的我,也很明显的看了出来,如果说刚才我们走进来的时候,土堡是在原来的位置上,而此时,它们以顺时针方向旋转了大概十五度。
“糟了,我们陷入了武侯的阵法了!”张金焰把手里的纸握紧。“怎么办?”唐丽莎说。
“我记得武侯阵法善于用奇门八门,每隔一个时辰,八门的方向都会变一次,生门生,死门死,走不出去就是死。”这是我在历史记载中看到的。
“都走到这里了……”冯营长苦笑着说:“给我炸!”
只见他身后的兵,手里的手榴弹,同时带着的小型迫击炮,纷纷向那些土堡开了火,随着现代军事化科技,迫击炮还有手榴弹的威力,那些土堡被炸得横飞起来,砖头和黄土随着炮弹的爆炸而乱飞,有几块砖头擦着我的脸过去了。
“呸,呸呸!”何弃疗吐了几口因为炮弹的威力而飞起来进入他口中的黄土,说:“你现在把东西都给炸了,也没有卵用啊。强行破阵是这个破法吗?”
炮弹的轰鸣在耳旁炸响,我捂住了耳朵,却在炮弹停下来的时候,看到了那炸开的土堡下面露出来的东西,顿时欣喜若狂。
“等一下,排水管道,排水管道!”
我看到了土堡被炸飞之后,在地上大概露出了古代的排水管道。
冯营长下令停止了炸弹轰炸,正了正帽子,若有所思道:“没有想到,古人的智慧如此发达,居然连跟现在差不多的排水管道都有。”
唐丽莎看了看那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排水管,用手里的东西敲了敲,道:“听声音,好像是陶瓷的。”
此时,张金焰却埋头在刚才的他刚才画河图的纸上,迅速的画着什么。
他画完了,然后举起了那张纸,道:“我想的,大概是这样!”
在他的画上,排水管道从中央辐射四周,他此时的脸上多少带了一点惊喜,说:“我觉得,派兵大概也是这样!从中央辐射四周!”
“那么……”唐丽莎把自己的教鞭插在自己脚下的土地上,如有所思:“我们要找的入口,在地底……”
我们所站的地方是一个平地啊,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我们的脚底下。
那大概是蕴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的地方。自古以来,有些帝王和有权势的人物都会建造地下宫殿。那么,会不会也是一个地下宫殿?
此时,我却见冯营长打了一个冷战说:“他们不会怪我吧?”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