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损内力?!”萧瑟心中一震,连忙问道。
百里东君闻言也是一愣,怪异地看着他:“你不知道?我以为你总该知道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的凶手是谁,不过想想也是,如果知道,你也就不会在这两年当中毫无音讯。”
(因为关于萧瑟的时间线太过混乱,我在网上查了查,选了一个比较贴合时间线的,明德十六年,17岁逍遥,因为琅琊王求情被贬,明德十八年,19岁封永安王,回天启途中被废,明德二十年,21岁随雷无桀入江湖,如果接受不了的话,请离开。)
“请百里城主为我解惑!”萧瑟连忙起身,躬身行礼。
“行了,坐下吧。”百里东君敲了敲桌子,等他坐下,才抓过他的手,通过内力感受着他体内的隐脉。
世人皆知显脉,即奇经八脉、十二经常脉和十五络脉,但除显脉之外,人还有隐脉,常人很难察觉,但习武之人却对此研习颇多,因为内力便是藏于隐脉之中,若是隐脉受损,此人便终生无法习武。
一般而言,很少有人会这么去做,既能废人隐脉,自然便能将之抹杀,可偏偏萧瑟留了一条命,要么是对方顾忌他的身份,要么是对方想让他生不如死。
可不管哪一种,这都是一件大仇。
“确是一股阴绵内力。”百里东君松开他的手腕,眉头也是不由得皱起,神情无比凝重地看着他:“这样的内力,我只在三个人身上见到过。”
“谁?!”萧瑟猛地起身,饶是镇定如他,此刻也是神色凝重,双目中泛着血丝,声音忍不住颤抖,就连双手都紧紧攥着,已然看得到青筋,像是要用指甲在掌心刺出血来。
百里东君起身走到石亭边上,双手负在身后,语气中有几分怅然:“这第一人与我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他如今不在北离,所以不是他;
这第二人早在十二年前便已经死了,所以也不是;
那么伤你的人,就只会是第三人,或者是他的传人,这个人你也知道,上一任五大监之首,浊清公公。”
“当真?”萧瑟紧紧皱着眉头,死死盯着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重重点头:“没错,另外两人一个是十二年前的魔教教主叶鼎之,一个是曾经的北阙皇帝玥风城,如果你隐脉受损一事与浊清无关,那就只能是我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了青州!”
“虚念功!”萧瑟狠狠咬牙。
百里东君却是摇了摇头:“是虚怀功,此功法专克虚念功,上一代五大监中,也唯有浊清一人修习。”
此时的萧瑟却是听不进去任何话语。
亏他这些年还一直将怒剑仙颜战天记在心中,可到头来,竟是自己记仇记错了人。
可不是颜战天的话……他犹记得当年自己重伤之后,自己的师父在那时赶到,与颜战天战至一处,若是自己被废,那……
他越想,脑子越乱,到了后来,眼中更是浮现疯狂之色。
百里东君眉头一皱,伸手引起一串酒水震散成气雾,直接拍在萧瑟的脸上,涌入他的鼻腔,将他醉晕了过去。
他连忙伸手将之扶住,不由得摇头:“唉,还是修行不够啊。”
……
翌日。
萧瑟是从梦中被惊醒的。
说是梦,不如说是回忆,那一天的生死际遇,被他死死地刻在了脑海当中,时刻告诉他,此事还未完。
他揉了揉阵痛的脑袋,走出房门,正好隔壁的房门也在此时打开。
两人一同扭头看去,对上了眼儿。
“萧瑟?这里是……哦对了,想起来了,老板和老板娘呢?”雷无桀迷茫的眼睛四处打量着,却找不到那个年轻的青袍人。
“他出城了,说是去寻一味酒引,估计得有好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了。”苏月明提着茶壶和几个茶碗走到石亭中回应道。
至于寻酒引,自然只是借口,毕竟他回到雪月,就是为了解雪月城之危,只是在那之前,总得让暗中的那些蚂蚱都跳出来,才方便一网打尽不是。
“那个老板,究竟是什么人?”雷无桀疑惑出声,这个问题昨天他就想问了,不过喝酒上了瘾,也就忘了。
萧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相逢何必曾相识呢?你只需记得,他祝你破自在,入逍遥,是个高人,也是个好人,这也便够了。”
闻言,苏月明看着他浅浅一笑:“看样子,你放下了。”
“放不放下,又有什么区别呢?”萧瑟转头与她对视一眼,眼神无比坚定,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
见此,苏月明也不再多言。
看着他们两人猜着谜语,雷无桀一脸茫然,最后喝过一碗醒酒茶,便起身直指登天阁方向:“今日,入雪月!”
“好,那我先去吃个早点,希望我吃完了,你也就打完了。”萧瑟双手往袖子里一插,转身便向着外面走去,昨天一晚光喝了点酒,饭菜一动没动,他现在是真有些饿了。
雷无桀这才反应过来,肚子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响声,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饿了。”
苏月明好笑地敲了下他的头:“小夯货,跟我来吧,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酒铺靠窗的位置,已经摆了三屉包子,还有三碗豆浆,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准备不久。
“谢谢你,明月姐姐。”雷无桀笑着谢了一声,便伸手抓过一屉,一个包子一口便放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不等咽下,就端起豆浆灌下一口。
相比之下,萧瑟的动作就要优雅许多了,慢条斯理的,极具观赏性。
见雷无桀吃得欢快,他不由得叹息一声:“突然想到,我们这一路走来这么远,却只为了区区五百两,回去却还有那么远的路途……”
一听这话,雷无桀神情一僵,旋即二话不说,咕嘟咕嘟几口便将豆浆喝完,手上又拿了剩下的三个包子,从窗口就跳了出去:“阁门已经开了,我去闯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