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是因为朱小玉打你的?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跟那胖丫头有什么关系?”
南尧拽拽的说完,有些心虚的看了南羡一眼。
南羡朝他呵了声,压着他的手臂:“跟人家道歉!”
道歉?他不要面子的吗?
南尧表情一僵:“馅儿,我是你哥还是他是你哥?大不了赔给他医药费?男人流点血留点疤那都是真男人铁汉子的勋章!”
王飞:“……我不需要你赔我医药费,你让我打回去。”
“好啊,你来打,我肯定不还手”,南尧不着痕迹扫了眼转角一闪而逝的衣角,闭上眼睛,将帅气的俊脸欠扁的凑过去。
他比王飞高出不少,倾身过去的时候一身痞气,压迫感十足。
王飞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一步,双拳紧握。
他第一次被人打,也是第一次要打别人,到底有些底气不足。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打出一拳,朱小玉冲了过来抓住他的衣袖:“表哥,你别打他,他……他不是故意的,我们走吧,我们走好不好?”
“朱小玉!”南尧一声大吼,冷笑着走到女孩面前,抬起她下颌强迫她那双闪躲惊惶的眸子对上他的:“不认识我?嗯?那些情书不是你写的?”
女孩眼泪簌簌,不断摇头。
南尧冷笑更甚:“怎么?敢叫哥哥不敢认哥哥,敢写情书不敢对哥哥负责?”
南羡和俞改对视一眼。
王飞一脸懵逼。
“那个,先去把伤口包扎下吧”,南羡善解人意的将王飞给带走。
其实当初南尧和朱小玉具体发生了什么矛盾她并不清楚,只知道后来两个人关系闹得挺僵,朱小玉转走后,南尧彻底成了校霸,那段时间打架特别狠,几乎是教务处的常客。
南尧将朱小玉带去了医院顶楼。
朱小玉眼圈通红,头埋得低低的,时隔多年,再被当初欢喜的少年牵着手,依旧心悸不已,脸蛋红扑扑的像是鹅蛋黄。
两人面对面站定,南尧也没松手。
暴躁的语气在看见女孩泪光闪闪的模样后竭力平和:“朱小玉,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你认识我吗?”
朱小玉红唇紧抿,不吭声,在南尧非要得出一个结论的火灼视线中轻轻点了一下头。
南尧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你他妈,我说让你以后别跟我说话,你他妈就真的能憋到现在一句话不跟我说?朱小玉,你属铁的吧?!”
女孩抿了抿唇,好半晌,才红着眼眶看着气怒的男生:“认识。”
南尧心里松了口气,却装作气笑了的样子,半边眉微挑:“只是认识?”
朱小玉沉默的低下头,鞋尖对着鞋尖,眼睛瞄着地面。
南尧烦躁的一薅头发,像以前一样在小姑娘肉乎乎的脸蛋上轻轻掐了掐:“以前怎么叫我的,记得吗?喊声哥哥来听,以前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
女孩摇头,慢慢退后,扭头就又要跑。
南尧心里一急,将人捞进怀里,体内暴躁多余的心思再也压制不住,火山爆发般直往心口窜,手掌虎口压着女孩纤细后颈,削薄的唇不由分说印了上去。
朱小玉呜呜咽咽的哭了,等南尧放她呼吸,她才喘着气湿红眼睛控诉他:“南尧,说好了再也不见,再也不说话的,你这个骗子,你欺负我!”
“那你呢?朱小玉!
一边给我写情书,一边偷偷谈对象,你想要几个好哥哥?”
闻言,朱小玉哭声一凝:“我什么时候偷偷谈对象了?”
她明明从小到大,喜欢的人一直是他好不好?
即便她给他送情书那天,他当着好几个兄弟的面大声朗读她写给他的情书,让她羞愤到脸颊通红,即便那日他将她写给他的情书一封封丢进垃圾桶,要跟她划清界限、再也不见,她依旧喜欢着他。
一想到告白那一日,朱小玉浑身都有些发颤,嘴唇也咬得近乎发白。
她藏了好久的喜欢,好不容易想拿到烈日下来,却被生生撕裂了那份喜欢。
时至今日,她依旧记得那日南尧对她说再也不见,永远不会喜欢她,让她永远不要再缠着他,不要再和他说一句话的冷酷表情,那一刻,她如坠冰窟,全身发冷。
她很多次都在后悔那日表白的决定。
她应该将那份欢喜偷偷藏一辈子。
这样她不会那么难堪和狼狈,不会逃也似的以死威胁父母离开那所有他的学校。
他现在亲她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变漂亮了?
朱小玉狠狠擦着唇,她不稀罕!
南尧怔怔看着女孩嫌弃的擦嘴动作,猛地擒住她手腕:“朱小玉,你到底喜欢谁?”
“关你什么事?反正……反正再也不会喜欢你了,你讨厌死了!”
“你要是真的讨厌我,王飞打我的时候,你冲出来做什么?
朱小玉,你那时候真的没有谈对象?那你和蔡平经常偷偷摸摸的在学校小树林里见面,是做什么?
我看见你把情书给他了!”
南尧隐约觉得当初的事情,或许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一颗心顿时慌了起来。
“我……你混账你肮脏,我和蔡平什么都没有,我……我只是帮他写作业,他帮我、帮我——”朱小玉跺跺脚,咬唇怒瞪南尧:“反正再说这些也没意义了。”
“南尧,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
王飞的伤口消毒包扎完,给朱小玉打去电话。
听筒那边女生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
王飞有些焦急:“你怎么了小玉?那个坏小子又欺负你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南羡看着王飞匆匆离开,和俞改回病房时给南尧去了个电话。
“朱小玉变化挺大的,我差点没认出来,你居然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可惜啊,人家一见你就哭,我不管你们之间当初发生了什么,但作为妹妹,友善提醒你一句。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实在不知道怎么追姑娘,可以跟你未来姐夫学学土味情话。”
俞改:“……”
接下来的几天,南羡和俞改几乎都住在医院。
南父也终于在一周后苏醒了过来,看见女儿和女儿身旁的英俊青年,南父先是一愣,后来经南羡和俞改介绍后又是大喜,病也好得快了许多,赶在除夕前康复出院。
在家里翘首期盼想看未来女婿的南母等啊等,终于在除夕前一天等到了女儿的对象。
男生又高又帅,头发乌黑,皮肤冷白,见人也很有礼貌,第一次来家里买的东西堆满了别墅一角,看起来乖乖的,特别懂事听话,南母是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南父更不用说,他住院期间俞改精心照顾,这小伙子又善良又宠闺女。
除夕夜,城市禁鞭,但每家每户依旧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莲姨前一天回家过年了,南母在她临走前塞给她一个过年红包,不用拆开也知道里面的数额很丰厚。
以前的除夕夜,南家都是南母掌厨,做一桌家里人够吃的菜,其乐融融的喝点红酒或者果汁庆祝一下,说些祝福的话就过去了。
然而今年,掌厨的人却变成了俞改。
南羡不放心的溜进厨房,果然看见男人一边翻查度娘,一边速度奇快的整理食材将羊腿去骨,她嘴角沁出一丝笑:“百里挑一的男朋友,要不要我帮忙?”
这个男朋友又会挣钱嘴巴又甜,还会做饭宠老婆,如今在南父和南母心中,俞改的地位直逼除夕夜还闷闷不乐刷手机的南尧,彻底的准女婿。
“不用,我学了,你等着吃就好”,俞改按照视频教学将油锅里煸炒过的羊肉取出来焯水干净,去除膻味,歪头朝南羡一笑。
南羡一愣,前不久他似乎确实说过要学做饭以后做给她吃来着。
她没当真,因为觉得自己的厨艺肯定比他厉害,以后自己可以做给他吃。
然而没想到,等俞改做出的菜端上桌,南母和南父又是一通夸赞。
“色香味俱全,小俞这手艺都比得上厨师了!闻着就香哈哈!”
“尧尧,别躺沙发上一直盯着手机,对眼睛不好,过来吃饭了!”
“唉,尧尧要是有小俞一半懂事就好了。”
“小俞,不要再忙了,这些菜够了,快出来一起坐下来吃饭。”
南家的餐桌不是那种豪华的长餐桌,这头离那头十万八千里的那种,而是普通的圆桌,一家人围拢聚在一起,特别温馨。
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歌曲喜庆,小品诙谐。
南羡替俞改解开围裙后的系带,在他转身前猝不及防踮脚侧头在他唇边一吻:“宝,除夕快乐。”
俞改喉结一滚,在南羡要落下脚跟时,猛地掐住女孩的细腰,轻轻往上一提,放在料理台上,歪头衔住了柔嫩的唇。
外面,春晚主持人在字正腔圆的介绍下一个节目。
南父和南母乐悠悠的一边看电视一边笑着聊上个节目有意思。
而厨房内,南羡被吻得脸颊绯红,轻轻咬了俞改嘴唇一下,在对方松泄期间细声轻语的呢喃:“我爸妈还在外面,要是他们现在进来,你苦心经营的未来好女婿人设就崩了!”
俞改喉头低笑,抵着她的唇研磨:“明明是你先亲的我。
还喊我宝,这我哪里受得了?”
“宝宝宝宝宝”,南羡挑眉。
俞改按在她腰间的手掌一紧,声音磁性危险:“羡羡,你不要调皮,信不信我真的……”
南羡不等她说完,扯开嗓子喊:“妈,俞改他亲——”
尾音全被男人吞进腹中。
直到南母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羡羡,你刚刚说什么?春晚声音太大了,妈妈没听到,你们怎么还没出来,快出来,让小俞别忙活了。”
俞改掐在南母进来前一刻松开攫取的软唇,将南羡从料理台抱了下来。
南羡微红着脸颊,看着一本正经和南母说话的男人,嘴角一抽。
晚上,南羡和俞改一起收拾碗筷。
南母又将俞改一通夸。
丝毫不知道她这个十全十美的未来好女婿在洗碗洗碟子的时候把她闺女亲亲舔舔抱抱举高高,最后喘息克制的低头靠在她闺女肩膀上,嗓音又软又柔的说:“羡宝,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好年。”
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期待过年了,甚至讨厌除夕这个节日。
因为这个日子在他这里,再也无法团团圆圆了。
“羡宝,除夕快乐。”
“阿改,除夕快乐。”
“陪你岁岁年年。”
“伴你朝朝暮暮。”
过完了年,各大电竞俱乐部又要开始筹备春季赛。
thb电子竞技俱乐部要参加K甲春季赛,需要获得K甲春季赛的冠军或者亚军才能去角逐KpL夏季赛的席位。
之前和秦家联手给南家使绊子的朱家和王家不知为何突然转变了风向,还是和南家一起联手对付秦家,听说秦父也因此被气出了病,甚至比南父病得更严重,人已经进了IcU。
秦天南在秦父生病住院后,每去一次医院,秦父的病情就加重一次。
他根本不在乎秦父死活了,那点父子情分早在他母亲未过世,秦父就和曲英柔上床后烟消云散,每次去医院,秦天南都只是找秦父要秦家产业的股权和秦家丰厚的家底。
秦父纵横商场,怎么可能甘愿被儿子拿捏?回回被秦天南气得半死。
但谁叫他只有秦天南这一个儿子?偌大的家产,他不可能给曲英柔,也不可能传给其他外人,现在嘴犟,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
秦家最着急的人应该要数曲英柔了,她本来依靠着秦父,可如今秦父病倒,她不仅要伺候秦父,还要担心秦父突然过世,自己一分好处都捞不到。
她想在秦父没死之前,用秦父给她的卡多买点东西给自己以后做打算,却发现秦父居然停了她的卡!
她找秦父哭,秦毫只是戴着呼吸机冷冷看着她。
对秦毫而言,曲英柔只是个床上消遣的玩物而已。
如今他没体力没能力消遣了,那还养着这个玩物有什么意思?
南羡只是取消了和秦天南的订婚宴,找人拍了些秦天南和谢小婉的亲密照片和孕检照,不用再多出手,秦家就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事实上,若不是朱家和王家突然倒戈对付秦家,南羡手里也有些东西够秦家人喝上一壶,只是时机未到,她且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