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婆子被南羡恐吓一顿,饭菜给的很丰盛,南羡将菜肴都摆好,故乘也抱着药箱从里室走了出来。
屋内的烛火都被他挑亮了,将少年刀削斧凿般的俊美轮廓映照得纤毫毕现。
少年身上有沐浴完的皂角香,清雅宜人,南羡小心脏扑通狂跳,只好转移话题:“故公子,你拿药箱出来做什么?”
故乘嘴角微弯:“南姑娘日后私下里可唤我的表字,祈年。”
“祈年”,南羡嘴里轻念:“祈求岁岁年年?这名字真好听!是你娘给你取的吗?”
闻声,故乘手指微颤,浓密的长睫下,乌黑的瞳孔一瞬不瞬盯着南羡,末了轻笑,多了份真实:“南姑娘聪慧。
祈求岁岁年年粥可温、人犹在、笑春风、赏夏棠、顾雁飞、看冬雪,这便是故某表字的由来。
还未问南姑娘怎知我喜爱海棠?又为何猜测我的表字是我娘取的?还有那首诗……”
南羡眼睛咕噜一转,看向菜肴:“祈年,先吃饭吧,这么多菜,凉了就可惜了。
还有啊,你以后也别叫我南姑娘了,我没有表字,你就叫我南羡、小羡就行,羡羡也可以……”
故乘微微一笑,并未再追问。
这个府邸里,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为人知的秘密。
南羡夹了几筷子菜,将碗放到对面,转头朝站着的故乘没心没肺一笑:“吃饭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叫我认草药嘛!”
“南姑娘的手腕不痛吗?”
故乘隔着手帕轻轻搭在南羡手腕上。
不碰还好,一碰南羡立马疼得缩了回去:“疼疼疼……”
故乘轻笑:“祈年还以为南姑娘不知疼痛”,边说边取出一包银针,拿开帕子,在淤紫的地方不紧不慢下了几针,慢慢碾动几圈。
“银针通血散瘀,能让南姑娘好得更快一些,这是活血祛瘀的药膏,也有辅佐功效,南姑娘带回去每个睡前涂一次,两三日便可恢复。
这瓶,是治南姑娘额头,不会留疤。”
南羡恍然自己被伤过的额头,接过药膏,在手心捏了捏,心里甜蜜的冒泡:“谢谢你祈年,我会按时涂的。
你也别总叫我南姑娘,怪生分的,以后我肯定是要跟你学医的,你叫我小羡就好了。
我想好了,既然离开了大凉,我以后就不再是大凉死士。
我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我以后不想杀人了,我想学医,说不定我多做点好事,以后死了身上罪孽也没那么重,可以在十八层地狱少待几年。
我也想听别人对我说谢谢,而不是用那种仇恨的目光看我,所以此次被带回向府,或许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坏,至少我还活着,对吧?”
七喜啪啪鼓掌:【宿主,您的表演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您真是牛逼哥拉斯!】
“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我受伤的时候会关心我,谢谢你祈年”,南羡冲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你是我在大雍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七喜:【啧啧啧。】
南羡:“tui,一边凉快去。”
事实证明,卖惨无论对男对女都有效,一顿饭,成功让南羡知道了故乘的表字,还成功地让故乘对她的称呼从“南姑娘”变成了小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