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阳公主看得都移不开眼睛:“有客人啊?”天啊,怎么比我还好看呢!好想摸摸他的脸,怎么办?
末喜道:“嫂嫂好。”
陆子清很得意,就是要这个效果。
陆子清还没来得及跟湖阳她们介绍末喜,府门大开,陆雨村和陆子淑一起,把李婉儿和陆玄月接回来了,还带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强壮小男孩。
陆雨村的神情就像是要憋出内伤,自从成为很稳重的郡公以来,他少有地出现了五脊六兽的模样,就好像身上的官服都要穿不住了,很想要撸起袖子来打人。陆子淑带着那个小男孩,也是一脸无奈。
玄月首先看到了小六道和陆玄黄,一脸委屈,叫道:“大锅——!啊啊啊二锅!阿福说要打偶!”
小六道十分混乱,哪来的野小子?玄黄更是意外,阿福是谁?
那个小男孩更是暴跳如雷:“我不叫阿福——!”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大周十条狗里有一半都叫什么福!
这时候就需要末喜出场了!快!
陆子清一把将末喜推了出去,末喜差点儿飞起来,还好九尾狐身手矫健,潇洒落地,宛如明月落入一江春水,他玉手抱拳:“陆伯父,小侄末喜这厢有礼了!”
陆家的庭院刹那安静,陆雨村一时也想不起来这是谁,就只能震惊地应声:“是……贤侄啊!?”
“淑姐。喜之前冒昧到府上过年,淑姐睡着了,没能见面。”末喜先对陆子淑行礼,次序丝毫不乱,之后又对李婉儿行礼,“婉姐。多年不见,喜甚为想念。”
李婉儿也晕乎乎的,这到底是谁来着?原本要把陆子清痛斥一顿的怒气,一下子全被她忘到九霄云外,而湖阳也十分震惊,对方认识李婉儿,却是第一次见自己?
陆子清提示:“青丘故人。”
陆子淑两眼一亮,想起来了,在青丘国一起吃鱼的小狐狸!陆子淑十分惊喜:“啊,末老还好吗?”
“爷爷身体康健,还总喜欢在那里钓鱼,感叹造化神奇。”末喜笑道,“一别多年,黑狗哥哥都当皇帝了!”
陆子淑和陆子清、李婉儿顿时都会心地露出姨母笑。
然后末喜又向白浅浅问好,白浅浅一脸懵,就差大叫一声,哪来的狐狸精!但是她很快想起来了,又十分高兴,狐族的族人啊,我们还曾经在一起过年,经历过巨鹿府被天煞门、欢喜神教入侵,以及在神山对付妖师杨淮的那些事。
然后末喜把目光投向陆子淑带回来的小男孩,这应该就是法蒂玛跟陆子清的私生子吧?陆老爷果然很生气,须得想个法子,尽快促进爷孙之间的感情,就什么都过去了。
末喜正想着,要怎么帮陆子清当好挡箭牌,大概是眼神亲切了点儿,“阿福”一溜烟冲了过去,两眼发亮,对着他害羞道:“你就是我的爹爹吗?”
末喜颇为意外,扭头无助地望着陆子清,对不起,贵府太乱,我也接不住!
陆子清偷偷给末喜竖起大拇指,你已经做得很好啦。要不是你在这里,可能我都已经挨上两个大逼斗,又被老爷子带到屋里跪着抽。
陆子清先关心孩子,一脸正色,摆出上仙的派头:“孩子,我便是你的亲生父亲。”
“哦。”阿福一脸失望。
陆子清的眼角直抽搐,孩子你这失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总之陆子清还是靠着末喜这块挡箭牌,成功逃避了家人的怒火,之后就带着阿福到房间里,一通软言细语的抚慰,也给他介绍他的兄弟姐妹。
“以后他的大名就是陆玄宇。”陆子清确认了一下长幼,告诉几个孩子,玄宇比他们都小,玄月比玄盈大一个月,她俩比玄宇大一岁,“这几天你们就带着他一起玩。他第一次回家,你们是哥哥姐姐,要让着他一些。”
玄月和玄盈都挺高兴,有弟弟可以玩啦。
玄月并不是结巴,只是在楼兰呆着的时候比较久,语言切换不畅,当即表示:“啊阿福,你、以后就跟着偶。你听话,就有好吃的。”
阿福当场急眼,怎么感觉我越来越像狗了呢!
“我不叫阿福!”
“你明明说说叫有福……”
“优素福!”
“有所福?这意思不就是来福——!”所有的哥哥姐姐一起指着陆玄宇,坐实了这个小名,还说你不叫阿福!
陆子清也头大,孩儿们自己玩吧,我去关心一下你们的娘,领骂去……李婉儿必然很生气,因为她会意识到,是在她刚生下玄月不久,陆子清去找了法蒂玛。
孩子这边,反正有小六道看着,不会出啥事的。
“再叫我阿福,我就跟你们拼啦!我可是大食王子!”陆玄宇看了看没有大人在场,胆子大起来了。他自幼个子长得很快,比玄月和玄盈高多了,跟玄黄差不多高,但是比玄黄壮实得多。那个大哥为什么叫小六?反正陆玄宇不怕他。
陆玄宇对着玄月和玄盈扬起了拳头,想让我喊姐姐?先看看你俩的本事。
玄月的身上忽然亮起了皎洁的光芒,刺得陆玄宇睁不开眼,从灵魂深处感到了一丝卑微。什么情况?会发光啊?再看玄月,忽然就觉玄月的身影很高大,自己很渺小。
玄月的声音糯糯地说道:“偶是、先天圣体,阿福你、打不过偶的。”
陆玄宇的拳头就有点儿颤抖,把目光转移向玄盈。
玄盈扬起白嫩的小拳头,下一刻一道强劲的拳风,像打纸片人一样砰的一声脆响。陆玄宇带着一抹亮晶晶的口水飞出了屋顶,飞啊飞啊,天好高啊,世道好黑啊,还好被人给及时接住。
陆玄宇浑身都疼,脑中一片空白,这是什么神力!他刚刚挨了玄盈一拳,就感觉像是被攻城锤撞了!咦,回过神来的陆玄宇,发现自己的情况很神奇,居然是倒悬在半空里,双腿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他再往下一看,陆小六的双臂化作粗粗的荆棘,从房间里像狂龙一样穿出屋顶七八丈,这荆棘的末端正捆在他的腿上,把他给牢牢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