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雨,凉风卷着尘土直往嘴里里灌,何远望了望天,哼着首忘欢快的的现代流行歌曲,施施然拐进了自己院子。
站到门口本想敲敲门,想不到他轻轻一推门就来了。
桌上点着黄豆大小的火焰,陆知薇坐在桌子前,右手指顶着自己的额头,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听见门响,抬头看见他进来后急忙迎起。
何远讶然道:“我以为你......已睡下了”。
“我本想去门口儿去瞧瞧,可是又怕你回来找不到我,所以只好在这么坐着等你回来”。
何远听了颇觉惭愧,吱唔着对她道:“让你等这么久。”
雨窸窸窣窣的下了一夜,公鸡打鸣时,雨声才小了下去。
清早起床较早,泥鳅套好了马车已在门外等着,灵儿出去找了些野草籽给鹦鹉喂下去。
见到何远他们收拾去陆州,委实有些羡慕。
想着只是去铺子拉几本书,便唆使她去喊陆仙仙,带她们一起去陆州逛逛。
他知道陆知薇大抵是不会去陆州的,她一向是对教字这事上心,哪怕耽搁一时半会儿都是极不愿意的。
马车在大官道上向陆州疾奔而去,两个丫头正好年龄相仿,又不在乎主仆之分,一路上指着窗外的风景叽叽喳喳。
看见草丛里跑过的兔子也要唏嘘一番,看着树上的野果也会发出惊叫。
赶到书铺门口时,店里正站着一个红衣女子。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吕轻眉慢慢的转过头来,莞尔一笑,一双充满生气的眸子,在何远俊俏的脸上飞快的溜了一圈儿,柔声道:“何公子,真是个有缘分儿的人。”
何远瞧了眼,不禁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目光,这吕轻眉还真是个勾魂不偿命的主,这十几岁的年纪就如此精明利落,妩媚风情,日后不可估摸。
一旁的灵儿脆生生道:“公子,我们该取东西了。”
“对呀,姐夫,你还愣着做什么呢。”
吕轻眉差人取过那一摞书来,翻看了几页读到其中一首诗:“远处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这两句真真是极好。”
“哪里,不过是给学堂编写的几本启蒙,哪承想竟然是吕会长的店铺。”
吕轻眉上前,玉臂轻轻一挥,搭在何远肩膀上道:“想必各位走了半天路了,你们汉子身子不乏,这两个娇嫩的人儿也倦了,不如去我府上歇歇脚。”
何远本想着拒绝,怎奈不好推辞,毕竟他需要一个可以帮他买掉那些东西的人,吕轻眉绝对是不二人选。
搬书的店铺老板听了连忙谄笑道:“这位公子,我们会长的住处与我这里不过一里路程,吕会长也是一番好意,您就不必推辞了”。
“仙仙姑娘你还记得我吗,上次没有与你踢蹴鞠,真是感到遗憾,这心儿里痒痒的紧呢。”
“吕姐姐,我也喜欢踢蹴鞠的,不过姐夫不许。”陆仙仙兴奋的抓着吕轻眉的手。
看着这两个人何远意识到一个问题,女人的友谊来的就是这么的快。
理由可以是同样爱吃的饭菜,同样喜欢的明星,尤其是一起分享八卦的。
看到身边的灵儿并未像陆仙仙一样兴奋,心里叹道:“还是灵儿这丫头走骨气。”
话音未落,吕轻眉拉着灵儿的手,娇笑道:“咦,这个妹妹也长的水灵呢,要不要一起玩玩。”
“公子……可以吗。”灵儿看着不说话的何远,便以为是他默认了,当即跑了过去。
泥鳅把书装进马车里后,刚要放下帘子,吕轻眉闪身向前,抽出了一本何远复制改造的诗歌,捏在手上,朝着何远晃了晃:“公子不会那么小气吧,这本送我,银子我付双倍。”
“吕会长,这不是双倍不双倍的问题……”
“姐夫,去嘛去嘛!”
听着陆仙仙的撒娇,何远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何远听她们这么说,倒不好太过推辞。这种应酬本就是互相给面子的事,你要是不去,给人家省了钱,人家心里还肯定不乐意。
他只好含笑道:“既如此,那就打扰了”。
吕轻眉欣欣然地叫人把何远要买的东西放好,带着他们直奔吕氏商会而去。
吕氏商会可是这陆州府宅中最高档、最有名的,位于陆州城的重要位置。
文朝的沅沧城虽然也是雕梁画栋、雄伟大气,可论奢华就无法与吕氏商会比了。
即使上次已经来过了,但再次踏进,有种进了皇家园林的感觉。
宽大的庭院里青白石铺面,红木回廊九曲环绕,假山竹林里鸟语花香,栋栋小楼别致精巧。
一行人过了六院落,沿着洁白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拐过一处小别苑,才见一红木幢小楼。
修长高大的竹子将红木小楼掩映其中,翠竹摇曳,静雅幽闭,令人心旷神怡。
看的何远都有些呆,毕竟都可以与《红楼梦》里的大观园不相上下。
上次进来时,只盘算着怎么换银子,今儿看了这一角,果然如同仙境一般。
几人随着吕轻眉坐在红楼的二层之中,落座不久,一行红布衣带飘飘的女子就端着瓜果点心缓缓而至。
瞥见泥鳅的窘迫与不自然,吕轻眉嫣然一笑,帮他斟满茶水:喝口水,解解乏。”
何远看着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睛,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若是沾染上她半分,必定被她吞的连骨头渣也不剩。
“何公子,其实我对诗文略有研究,可惜轻眉沾染着铜臭,做不到文人的雅气。”
说罢,向前一步,附下身子看着他,口吐幽兰。
在看仙仙灵儿,被吕轻眉这迷魂汤灌得是颠三倒四,高兴的忘乎所以。
好歹他21世纪也见过不少风情妩媚的女子,所以也知道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
这吕轻眉倒是将女人的风情,温柔,刚烈,聪明占了个全,并且演的淋漓尽致。
吹过茶沫子,何远咂了口茶,看着面前花枝招展的人儿:“吕会长,我猜你是有其他事吧。”
然后何远就听到了荡气回肠的一声娇嗔:“何公子,人家一个人闷得紧,却被你如此揣测,既然如此那我也说说我的想法。”
看着这女子,虽然举止妩媚轻浮,实则与每个人都有着淡淡的距离感,也许这就是每个人出生所带来的影响。
“何公子,不如我们谈一桩生意如何?把你这三字底稿与我,让我的书铺也大规模去印制,卖与这些学堂。”
看似挺划算,如果这三字经被推广,那估计可以成为整个文朝的启蒙书了,毕竟那可是21时流传下来经典。
可学习这事,用来做这些商业交易,何远总觉得缺少点什么,虽然自己很爱钱。
如果做了生意推广,那么一定是价钱昂贵,有些人没钱注定不能用到这书,比如之前的陆家庄那种生活水平,是买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