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醒来之后,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木质的楼顶,他知道的,这一切都不是梦。
娘嘞,这个莫瑾瑶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像只狼。
可是她又半夜三更的翻着窗户进来,给自己擦药。
别问为什么,他那会儿其实是有意识的,好歹也是个头顶光环的主角。
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被一个带毒的刀给挂了。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穿越者。
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肩膀往下一部分还是有些痛。
本来想说话,大骂老天没有眼睛,自己再也不当所谓的好人时,他看到趴在窗边的陆知薇。
她小脸有些苍白,看起来很是憔悴。
不用说,这个照顾自己的一定是她了,彻夜未眠的也是他了。
想要叫醒她,不过何远还是聪明的收住了手。
瞪着眼睛开始反思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他都做了些什么事。
一件件的想起来,似乎他自己什么都做的不好,完全没有一个主角开挂的那种霸气。
有的却是一股王八之气。
秒了只大老虎的。
不过那个莫瑾瑶可真是太奇怪了,还有那个黑衣人。
自己又没吃他家的米,干嘛要来追杀自己。
何远想到这里,到想起来了一个名字,“清?青?”
他知道是谁了,应该是被自己杀了的何进。
可是他是被婉儿的那些鹰卫秘密处置的,怎么会?
似乎莫瑾瑶出现的时间和何进劫持走陆仙仙的时间差不了多少。
何远的脑子里就这样一直在想着,两个思路在不停的打架。
……
城外一辆马车上。
莫山看着躺在马车里的莫瑾瑶道:“为何要这么做?这不像是你莫瑾瑶的风格。”
“做了便是做了,哪来那么多理由。”莫瑾瑶偏着头转了过去,后脑勺对着莫山。
看到莫瑾瑶如此态度,莫山紧握的拳头用力的打在自己腿上。
“清儿定当怪我这个师傅没有帮她帮仇。”莫山靠在木框上。
“放过他!”
莫瑾瑶冷冷的说到。
“理由。”
莫山不依不饶的问道,仿佛没有理由,便不罢休。
“刺杀奸人那日,我负了重伤在身,而他救了我,照顾到我伤口愈合差不多。”莫瑾瑶思绪飞向了远处。
“好,我放过他,但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
莫山看着面前的莫瑾瑶,无奈的说到。
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是自己从小的师妹,也是自己守护的大宗宗主。
自己从小便爱慕她,以至于过了二十多年,依然是愿意为她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所以他愿意将自己徒弟的仇人流之在外,承诺不在下杀手。
听到莫山这句话,莫瑾瑶也松了口气。
她是了解莫山的性格的,只要他答应了自己,那便一定会信守承诺做到的。
“可元?不管你叫什么,我莫瑾瑶也还了你的情义。”莫瑾瑶在心里对着他说到。
马车晃悠着不断的前行,离陆州越来越远。
砰!砰!砰!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何远想装睡着都装不了了。
只好一只手轻轻的晃了晃趴着的陆知薇道:“知薇,醒醒!”
“郎君!你醒了。”
陆知薇摸着他脸,双眼通红的看着他。
“门外有人,去开门。”
何远指了指紧闭着的大门,努了努嘴。
门吱呀一声开了。
“烟儿姑娘,你怎么起这么早。”
陆知薇接过陈烟儿手中的盘子和药,问道。
“先生醒了没有?”
陈烟儿压低着声音,怕吵到何远休息。
昨晚听说他受伤,昏迷不醒之后,便也急得一晚没睡,一大早便熬了药和清粥送来。
“郎君醒了,其他的人呢?”陆知薇看着陈烟儿,轻声询问。
“在呢,楼下,一个个的都吵着嚷着要上来,我怕先生受不了吵闹声,就没让他门来。”陈烟儿看了看楼下。
看着躺在床上的何远,陈烟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想起来那天下雪的时候,他帮她生火时,还好好的样子,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何远一看陈烟儿见了自己怎么还哭上了。
哭笑不得看着她道:“你这是哭什么呢,是怕我这离开了,没人给你付工钱。”何远打趣的道。
这没说不要紧,一说陈烟儿哭的更厉害了。
何远连忙道:“好了好了,你看我受伤了都没哭呢,要不你也来哄哄我?”
陈烟儿听了这话,却噗嗤一声的笑出声来。
将药放在凳子上道:“大夫说了,你虽然这毒莫名其妙的解了,药还是要吃的,多吃几贴好的能快些。”
说完便说底下快要来客人了,她还要去准备。
屋子只留着陆知薇吹着汤药的声音。
“郎君,吃药了,小心烫。”
不知怎么,一听到陆知薇说的那句郎君吃药了。
他就想起来《水浒传》里那个潘金莲喂武大郎吃药时,也是说的那句:“大郎,喝药了。”
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反而让自己的筋骨给牵动了。
“嘶!”
“你看你这人儿,怎么镇跟一块木头做的一样,一点也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体,再这样,妾身可不理你了。”
陆知薇装作生气一般,转到另一旁去,不在理他。
“我喝药,我喝,快些喂我。”
何远看着她,说道。
陆知薇又转过来,拿起药一口一口的喂给他。
嘴里有意无意的道:“明明昨晚你那毒都黑的没法子瞧了,今天怎么又好了,莫不是……”陆知薇说了一半,又停住了嘴。
“莫不是神仙下凡,将你家郎君的病给治好了,看来我还是个有福之人。”何远打着哈哈,将这事情给掩盖了过去。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肯定是那个蛮儿,不,是那个莫瑾瑶。
看来自己都被她给骗了。
可似乎他也将她给骗了。
因为昨晚有人叫他那个没人知道的名字:“可元。”
这两个字绝对只有那个莫瑾瑶知道。
喝完药,陆知薇便说自己下楼去拿毛巾来与他擦擦脸。
何远也没有拒绝,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让她下去打水。
自己则躺在床上思考着人生大事。
想到初还抱着那种美人怀中坐的梦,银子天上来。
在带几个家丁出去调戏调戏下良家女子。
可瞧瞧自己这来了之后都在做些什么,似乎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了。
所以这个毛病一定得改,他要为自己活。
来了这么久了,连地方都没有去转过,这不是太亏了。
他可不想做无本的买卖,等好了一定要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