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桌子上摆着酒菜,看到在哪里东倒西歪的三个人时,陈知礼不着痕迹的躲过了地上乱扔的盘子与东西。
侧身拱手:“三位大人,可是吃的好?不好的,我在差人去买,不能怠慢了各位。”
长脸马大人打了个酒嗝,手抠了抠牙缝,满嘴酒气道:“我觉得你这县衙住的舒服,就劳烦陈大人再去准备些来,我们还未吃够。”
“这……几位……”
看着这几个无赖一般的人,陈知礼终究还是没有将话说出来,转身走出了后堂。
恰在此时,大堂中突然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陈大人,劳烦您替我去买一只陆州城东的的烧鸡,剔掉骨头。再来一只软嫩香烂的红烧肘子,记住一定要刚出锅的。至于这酒嘛……还是陈年女儿红好了!”
陈知府无奈的摸出一些散碎银子,又慢条斯理的递给一个小衙役道:“拿着这些银子,就按照他说的办。”
衙役还没接手,何远便眼疾手快的接过那些散碎银子掂了掂,抬头道:“陈大人,他们这嘴还是越吃越叼了,我看你不用给他们供应酒菜了,你那点银子不够他们折腾。”
“低声点,我陈知礼在朝为官了这么久,从未见过如此行径的厚颜无耻之徒。何大人还是莫要与他们强争执,否则咱们斗不过,更何况案子还未破!”陈知礼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何远无奈的摇头。
“那父女不是说了要为我们做证吗?”陈知礼道。
“是,不过抓不到人又怎么能指证就是他们!”何远道。
陆州城的一处房中,三个穿着黑衣的人盯着两个大汉,扬了扬手中的剑道:“如实招供,否则……”
两个大汉看着明晃晃的刀剑就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心中更是扑通扑通的乱跳。
其中一个耷拉着跪在地上,看着黑衣人道:“我们兄弟两一年前因为盘缠没有,便借宿在陆州城外的一家寺庙中,后来看庙中来往的女子挺多,便想着做一些小买卖。英雄,还请放过我们。”
另一个不满的呸了一口:“你这胆小鬼,软膝盖。”之后说到:“那些都是我们兄弟干的,老子怕个球啊,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们是丧尽天良,自作孽,不可活,你们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话音刚落,黑衣人将手中的一张纸递了过来:“让他们画押,然后伪装成他们自杀。”
“是,字迹?”
“字迹已经隐藏,然后把这处位置扔到县衙门口。”
随后,几名黑衣人看着倒地的两个匪贼,清理掉脚印后,直接越过屋顶,四散而去。
此时的何远,看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刘麻子,道:“他们画的那些好了没有,那可是我自己收藏的宝贝啊。”
何远故作玄虚的道。
其实他所谓的宝贝,不过是他从当铺里拿出来的铅笔而已,被他心细的去掉了铅笔颜色,变成了原木色。
“何大人,你想到什么办法了没有,我与陈大人可就都靠你了。”
刘麻子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破事。
后堂中,那几个刑部的人看到并没有任何人送菜进来,心里更是不爽。
“这帮杂碎,真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把我当纸老虎了,把咱们大人的文书拿出来,让这帮芝麻绿豆官儿尝尝不识好歹的滋味儿!”
领头的马大人道。
“大人,是抓那个姓刘的开刀知罪呢?还是抓那个姓何的,这个陈知府可是在朝廷有威望的,不好下手的。”
那马大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渣子,点了点头:“就按照侯爷的吩咐好了,从姓何的开始,这也是我们的目的。”
“大人真是英明,这几日我们也享受了不少,就算带他回去被大皇子阻挠,我们也是不怕的,给过他机会了。”
说完染色质向大堂走去。
陈知礼看到那三个出来了,便冲何远使了个眼色道:“几位大人吃好喝好了?”
“我说陈大人,你也是陆州的知府了,整天在他们这县衙中帮他们办理这屁大的事,至于?咱们吃的是皇粮,那就得为朝廷好好的办成事情,你说呢?”
陈知礼拱了拱手道:“马大人说的是,不过陆州城此次的失踪案真的是影响巨大,对此本官觉得还是需要多追查,追查!这样才能不负皇天后土,不负百姓。”
“啧啧啧啧,好啊,陈大人这话说的真是慷慨激昂,义正言辞。不过很可惜,我已经给你过你们时间了,可惜你们并没有尽到责任,该当何罪!”
最后几个字,那马大人提高了自己的嗓门。
“马大人,你这明显是欲加之罪。”何远站起来道。
“呦,这位何大人似乎对本官有什么怨言?不如今日便说一说,看看是我这刀厉害,还是你的嘴厉害呢!”
马大人眯起眼睛看着何远。
“马大人,何必呢,这匪贼已经被我找到了。”何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到。
“哈哈,何大人,我看你是抓不到匪贼疯了吧,真的也太异想天开了,你要是将匪贼带不来,我立马发飙给你看。”
说完直接坐在大堂上,雄赳赳的看着何远。
一旁的陈知礼急忙站起来替何远辩解道:“马大人,何大人最近也是为了这人口失踪的案子,忙的焦头烂额的,所以一时说错了话,还请马大人谅解。至于陆州二八少女失踪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将凶手捉拿归案。”
“你们若是做不到这件事,那应该怎么办,我会立马向朝廷,向刑部交待,况且我在这里等了已经快两日了,还没有等到你们的结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仅如此,我还要上书弹劾你们,说你们扣押朝廷命官。”
马大人恶狠狠的道,他就看着架在火上烤的兔子能够怎样的脱离火海,这是他最喜欢看的。
何远心里却不着急。就在前不久,县衙门口送来一封信,上面写着何知县亲启,他并没有让陈知礼和刘麻子知道,便粗略的看了以后揣在了怀里。
对于他来说,他还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不是镇北候的人,消息自然不能给他们看。
这事便是个检验人心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