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正在以人们未曾想象过的速度和方式变得更加紧密。
大明驱逐鞑虏,恢复国家,也放出了同样被近代技术和思维影响的西清,来到了东欧,向这里的国家和民族露出了獠牙。
大明环球航行,跟沿途不同国家发生了故事,孟缅宣慰司的成立,非洲、印度的贸易殖民点的成立,乃至欧洲出现的宣慰司和共主邦联下的新国家,都预示着一个国家乃至一个人正在越来越多受到可能万里之外发生的事情的影响。
白明修现在的生活总感觉有些错乱,因为他实际上在过着三个人的生活。作为皇帝他了解一下内阁正在做什么事情,偶尔开开会,然后就是上个大学,谈谈恋爱;作为环球舰队的司令,他需要管理舰队中各种事务,并且力求扩大大明的国家影响力,完成系统任务;而作为大镖客步安,白明修也没有闲着。
乘骑着一批白马,白明修作为步安小心地在山间崎岖陡峭的山路上行动着。严格来说这根本就不能算路,但白明修不得不跨越它。他的身边还有七八十个同行的镖客,大家身上带着风霜,看起来都相当疲惫。
“老大,这边山底下有一个部落,我们待会儿过去吗?”镖团中的长毛问白明修道。
白明修想了想,说道:“去问一下吧,如果对方有些新鲜食物,我们可以跟他们交换一些。”
现在白明修是这支镖团的大当家,这支七八十人的镖团是从万岁城出发的,目的地则是大陆另一边的新阿姆斯特丹。
在这个时代,探险队走过哪些地方,基本上哪些地方就属于探险队的国家。如今欧洲人对于北美大陆的认知也都非常地少,很少人涉足过这一地区,这里生活的都是英勇善战的印第安人。
万岁城的开发是非常顺利的,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这里。不过中国人文化还是非常讲究抱团和群居的,新来的移民们往往喜欢集中在已开发区域的周边,然后慢慢地往外扩展。而欧洲人的习惯则是像撒芝麻一样往外一路远走。
从占据新地盘的角度,明人的做法肯定是不合适的。所以白明修不断地发动镖团向北美大陆的深处进展,他们会先到一个地方,建立起据点,如果这个地方有个噱头,比如有什么矿藏,或者适宜农作,则后面的移民则就跟过来了。
当然白明修作为步安的这次横跨大陆远行,目的是为了在新阿姆斯特丹迎接到来的大明环球舰队,以彻底地确定大明对这一地区的主权。
实际上,步安所走过的这条路周边土地的主权,也将属于大明,白明修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逐渐地使得大明享有北美广阔土地的主权。
马德里条约中也规定了墨西哥与大明的分界线,基本上欧洲人还未有任何殖民行动的广大美国中西部地区,大明都要了。
西海岸到五大湖,五大湖到纽约的这一片,大明即便是不可能建立成千上万的城镇,派遣大量的移民占领,但至少先给自己的声索提供一些依据。
白明修还设计了一套“人墙战术”,即派遣移民直接越过广大的中西部荒原,在条件适宜的东部地区建立殖民点,形成一条“人墙”以挤压欧洲殖民者的生存空间,令他们不要跑到广阔的中西部去。哪怕大平原千里沃野根本利用不起来,白明修也宁愿自己贴着欧洲人的殖民点建立殖民点。毕竟生存空间也是一种未来资源,可以留给子孙后代。
白明修带着镖团下了这座山,在山脚下终于见到了那个印第安人的部落。
印第安人也发现了他们,大群的骑士让他们很紧张。这毕竟还是十七世纪中期,这一地区连欧洲人都没来过,印第安人也没有马。
“听口音,像是阿尔昆冈夏延部族。”精通所有印第安语言的系统翻译人才蔡廷俊说道。
白明修点了点头,带着蔡廷俊拍马来到了部落前。
白明修手下兄弟番狗望着那边部落里稍显惊慌的男男女女,说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拿酒换个婆娘啥的。”
长毛耻笑他道:“就这些土着女人,你也下得去口?”
番狗梗着脖子道:“这都好些日子没有荤腥了,不是头母猪,就能满足了。”
白明修斥道:“不要放肆。”
镖客毕竟不是真正的军人,而是一群向往自由、无拘无束的家伙。作为大当家,白明修自然能够管束他手下的人,不过有的时候他也不必过分压制这些人。
印第安人还是非常单纯的,在蔡廷俊代表着镖团向他们表达友好,并且送上几件根本没有价值,但在他们看上去非常珍贵的小礼物之后,印第安人们拿出他们的食物来与镖客们分享。印第安的姑娘们也格外大胆,即便双方语言不通,也来到部落外,跟镖客们载歌载舞着。
倒是白明修,非常沉静地坐在篝火边。
这会儿蔡廷俊带了一个年轻的印第安小伙子走了过来。
“头儿,这年轻人说想跟我们一起走。”
白明修看了一眼那青年,身材有点瘦削,但脸上的表情却格外坚毅。
“带我走吧,部落里容不下我,他们说我是不被神明祝福的人,是带来祸患的人,他们排挤我,让我做最苦的活儿,哪怕我是部落里最出色的猎手。你们给我一口吃的,我能做你们的向导。”
白明修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小伙子不似作伪,他的表情里充满了对现在的部落和生活的不满。
白明修很好奇,问道:“你第一次见到我们,怎么就决定要跟我们走呢?去其他的部落不行么?”
“其他的部落也会嫌弃我的,说我是祸害。你们是外来者,你们是大地上的流浪者,猎杀动物、采集浆果生活,你们不排斥我这样的人,所以我可以跟你们走。但如果你们也欺负我,我会自己离开的。”
白明修觉得有趣,问道:“好吧,你叫什么名字?”
“泼埃索。”
蔡廷俊解释道:“就是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