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米尔说的没错,神明真正的力量一旦显现,影响的范围会大到常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范围。
现在整个临冬城都置身于风雪当中。
北风呼呼地刮着,好像有几千个可怜的女人在同时哭泣,又好像有无数的手正在用指甲挠玻璃。
而天空当中飘下来的雪花则是真真正正的好像鹅毛一样大,一会的功夫就染白了大地。
更逼人的是飞速降低的气温,那无形地寒意从四面八方钻进了所有的屋子,让人下意识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尤其是正在举办宴会的大厅里,活跃的歌声停了下来,炉子的火焰也不能带来温暖,连带着美酒美食变得乏味了起来。
“奈德,北境的天气总是这么冷吗?我感觉我的血液都快被冻成冰块了!”
正在痛饮美酒,享受美食的国王劳勃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寒意,骂骂咧咧的裹上了兽皮大衣,仍然不起作用。
艾德喜欢北境的寒风,或者说亲近北境的寒冷,但是现在大厅里的寒冷让他生出了一种恐惧。
他直接站了起来,直白的说:“陛下,恐怕我不得不结束这场宴会了!”
“奈德!”
劳勃和凯特琳同时惊呼出声,但含义完全不同。
劳勃作为好兄弟知道艾德这么做一定有原因,所以是在询问。
凯特琳则是出于担心,觉得丈夫的这种行为,一定会引来国王的不满。
事实也确实如此,王后还有大王子已经面露不悦的神色,要不是有劳勃在,他们早就怒斥这种不敬的行为了。
“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这需要我亲自去看看!”
艾德想到了伊斯米尔和琼恩,整个临冬城他都了如指掌,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没有搞出这种突然性事件的能力。
“那好吧!不过这个宴会……”
劳勃无条件相信了艾德,无视了所有的繁文缛节,甚至还想开个玩笑。
但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轰隆一声,厚厚墙壁被撕开了,木头砖块四处乱飞,在场的骑士还有北境战士们虽然大部分都没有盔甲在身,还是用身体挡住了自己的领主。
北风带着飞雪从大洞里面倒灌了进来,瞬间吹灭了所有的火焰。
“乔里,马上保护国王还有王后他们去安全的地方。哈里斯,马上去穿盔甲还有武器!”
“罗柏,保护你的母亲还有弟弟妹妹!”
艾德冷静的安排着一切。
御林铁卫们当即照做了,带着不情不愿的国王和巴不得离开这里的王后,顺着通道,直接退到了更高更安全的地方。
“该死的,这一下还真疼啊!”
那个撞穿墙壁的人慢慢站了起来。
艾德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是琼恩的声音,于是他不顾属下的阻拦,冲到了前面。
琼恩从废墟当中站了起来,艾德这才看清楚,这孩子的前胸已经全都成了冰块,甚至还能看见内脏。
琼恩深吸一口气,鲜血飞速流动,冰晶化的前胸开始消解,几个呼吸之间,他就又恢复了正常。
“琼恩,到底发生了什么?”艾德实在是无法眼前的一幕,但这段时间以来,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太多,索性也就不再想了。
“小心!”
琼恩正为难着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听到了锐物撕开空气飞来的声音,一把推开艾德,手中的暗黑姐妹燃起火焰,击碎了飞来冰矛。
“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琼恩手中的火焰融化了雪花,照亮了大厅,同时也让循着风雪而来的人影现出了原形。
“父亲?布兰登?这怎么可能?”
从缺口当中走出来的两个人,或者说异鬼,全身都穿着冰晶一样的铠甲,在金红色光芒的照耀下闪着特殊的光芒。
手中拿着和史塔克家族族剑相同的长剑,细细一看,那是碎裂的铁片被冰晶链接而成的长剑。
和普通异鬼不同的是,他们的身体和常人无异,脸色红润,看上去和活人一模一样。
“琼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德语气急迫的问。
“我和老师去地下墓窖祭奠我的母亲,但是没想到寒神的力量早就侵蚀了陵墓,所有史塔克家族的人都被转化成了异鬼。”
琼恩简单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实际上的情况比这要复杂的多,他已经没有解释的功夫了。
“他们是死人,是逝去的人,这是不改的事实!”
琼恩心中也很苦涩,但却不得不开口劝告艾德。
“你的老师在哪里?”艾德心中思绪万千,最后只能问出这一个问题。
琼恩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天上。
艾德当然无法理解,可琼恩已经没有回答的功夫了。
“把你的身体和灵魂奉献给寒神吧!”
异鬼瑞卡德和异鬼布兰登说的先民的语言,看上去充满生机的样子瞬间变成了死气。
“我的灵魂属于我自己,属于伊斯米尔,也属于所有的自由民,但唯独不会属于你!”
琼恩的瞳孔变成了金色,世界在他眼中变得大不一样。
他看穿了形体概念,看到了背后那正在受折磨的灵魂,还有那个虚无的概念,那个盘踞在不知名之处的寒神。
“我……”
两个异鬼同时开口,似乎要说出一句共同的话语,那不是先民的语言,不是通用语,甚至不是人类能说出的语言。
但只起一个头,就停了下来,好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打断了。
两个异鬼一阵紊乱,琼恩抓住机会,直接冲了上去,直接把他们撞飞到庭院当中。
外面的雪已经大到了人眼五米之内无法观测的程度。
但琼恩无所谓,他手中暗黑姐妹
剑身上的火焰暴涨,金红色的火焰撕开了冰晶巨剑,直接要杀进心脏。
更多异鬼正从墓窖当中走出来,挥舞着冰晶巨剑杀过来,想要把这个后代拖到风雪当中去。
琼恩使用着大开大合的诺德战技,神力外化成燃烧着的金红色火焰,摧毁了肉身的同时,也解放了那些受折磨的灵魂。
那些被解放了的灵魂并没有就此离去,他们在琼恩神性的照耀之下,驻留了在世间,变相给琼恩提供着力量来源。
“嗷呜!”
外人并看不到这些复杂的斗争,他们只能看到琼恩多出了一头又一头的冰原狼,拱卫在琼恩身边,帮助他战斗,撕咬着那些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