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怒气冲冲的出了正房,在院子里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儿。等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他才移步到书房处理公务。
就在这个间隙,他与云氏大吵一架的事在奴仆们之间传开了。
当时二人说话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秦淮负气离开在前,云氏失声痛哭在后,奴仆们就认为他们吵架了。
换作别人家夫妻吵架可能不稀奇,但是在旁人眼里,秦淮和云氏夫妻情深,再和谐不过了,因此哪怕秦淮治家严谨,各种猜测还是在府里流传起来。
老林听说后,隐隐猜了原因。他顾不得赴几个老友的约,匆忙来到书房求见秦淮。待看到人了,见他面『色』如常不像发生大事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猜错了。
“大人,您没事儿罢?”老林不放心,忍不住问了一句。
秦淮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然:“有事的难道不是你?”
老林嘿嘿一笑,凑上前说道:“府里都在传您跟夫人吵架了,奴才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秦淮执笔的手一顿,并没有瞒他:“她知道笑笑和宸儿被互换了,却只想以义女的身份认回笑笑。”
老林瞪大眼睛,脱口而出道:“夫人中邪了?”
说罢,他自觉不好,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尴尬的说道:“大人,奴才没有指责夫人的意思,就是觉得夫人被人蛊『惑』了,蛊『惑』她的人最歹毒!”
秦淮摇了摇头:“若非心有歪念,岂会受人蛊『惑』?”
之前他仅仅抛出自己的怀疑,引导姝娘亲自去查证,就是想确定她对换子一事的态度,以免草率认回笑笑,反而让笑笑对他们失望彻底不愿回来。
结果姝娘明明知道了真相,不仅半句不提罪魁祸首,还想将错就错打着孝顺母亲的名义,将笑笑认作义女!
一开始,便是他想错了。
“大人,您别怪奴才多嘴,其实夫人的想法也能理解,她不得老夫人的喜爱,若是没有宸少爷这个‘儿子’傍身,这府里难有夫人的立足之地啊!”
老林对云氏这位主母的感官不错,始终觉得她是一时糊涂才会这样,就忍不住为她说起了好话。
秦淮一听,脸『色』变的不好看:“在你眼里,我就如此无能,连自己的妻子也护不住?”
“不是,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大人您可别误会!”老林连连摆手,极力否认:“只是您公务繁忙,后宅的事哪能一件不落的全顾上?”
这些年老夫人换儿媳『妇』的念头,可是一直没有停下来过。虽然回回被大人挡回去了,没有让夫人受到太大的委屈,但是一旦没有了宸少爷,老夫人就没有顾忌了。
而且换子的事还是夫人的娘家妹妹干的,老夫人必定迁怒到夫人头上,到时候使点小手段,让夫人自己退位让贤也不是不可能。
总之软刀子不见血,扎起来更教人难受。
老林能看透的事,秦淮又岂能不知道?他『揉』了『揉』酸胀的额角,无声道:说到底是她不信我罢!
即使老林是他信重的人,他也不会向其诉说这种私事。整理好情绪,他对老林吩咐道:“查一查徐大勇,看他是否知道云妤换子一事。”
老林立即明白了他的打算,不由得说道:“依奴才看用不着这么麻烦,直接把云妤抓起来往刑部大牢一投,不出三天铁定什么都招了。”
秦淮摆手,没有采纳他的提议:“按我说的做。”
公器私用是大忌,朝堂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刑部尚书这把椅子。若是被换子的是别人,对罪魁祸首刑讯『逼』供倒是无碍,换成他就可能是“屈打成招”了。
也是云妤太狠了,除了徐大勇,将其余知情的人杀了个干净。因年数久远,想从死人身上查出点什么都不可能。
老林知道他的脾气,不再多言:“是,奴才这就去办。”
很快,的风言风语就传到了秦老夫人耳中。她让人把哭肿眼睛的云氏叫了过来,问云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云氏哪敢说实话,又不敢糊弄秦老夫人,艰难之下帕子捂脸在秦老夫人面前哭成了泪人。
秦老夫人被她哭的脑仁疼,却难得没有说风凉话,赶紧挥挥手让她走了。而后一脸凝重的对刘妈妈说道:“云氏心虚的很,看来事儿不小!”
刘妈妈迟疑道:“要不请老爷过来问清楚?”
秦老夫人叹了口气:“罢了,让他们自个儿闹腾去,只要不是塌天的事儿,我懒得管了。”
刘妈妈一乐:“真不管了?”
秦老夫人两眼一瞪,没好气道:“宸儿快到娶孙媳『妇』的年纪了,让人知道我还管着淮儿夫妻的事儿,以后哪有好人家的闺女嫁进来?”
刘妈妈哄道:“是是是,老夫人最明理了,以后定能得个顺心顺意的孙媳『妇』。”
“哼,那还用你说!”秦老夫人满意了,压根不知道自己不可能会有孙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