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听了他的劝解依旧无动于衷,只是紧张又充满关切地看着自己昏迷不醒的母亲。
茶茶迈着小短腿走来,往秦母口中扔了一颗红彤彤的糖球,秦母苍白的脸才复又红润,悠悠转醒过来。
胡凯旋内心惊讶:茶茶也太厉害了吧?
随手扔颗糖球,就能将人给救活?
小柒如此,秦风的母亲也是一样。
这种本事如果用在战争领域那得多便利啊!
他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产生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
茶茶对秦风说:“爸爸,奶奶就是急火攻心才被气昏过去的,不碍事。”
秦母甫一睁眼就看见了秦骏达的面容,心中又恨又怒,虽然她现在也清楚了,当年的事情不怪秦骏达,可这三十多年自己经受的苦和所产生的恨意又怎可能说消除就消除?
秦母指着秦骏达,冷笑说:“秦骏达,你来的正好!我含辛茹苦给你养活儿子三十年,现在秦风长大了,你把他带走吧!”
秦风一愣,摇头说:“妈,我才不跟他走呢!我要留在你身边,好好照顾您,秦骏达这人跟我没有关系。”
“你傻啊?”
秦母嗔怪道:“那是他欠你的。生子不养,罪大恶极,秦骏达这辈子赚下的基业都不够补偿你损失的。你快跟秦骏达走,让他把财产分割给你,能多要一分钱你就别谦让。”
胡凯旋心中一挑大拇指,暗道:姜还是老的辣啊!
秦母一句话就把这段往事的心结扣子给解开了,秦风不仅可以继承庞大的家业,自己还占理了。
茶茶也跟着说道:“对,爸爸,你去跟秦骏达回去把他的财产都要回来,那是他欠你的。以后我跟你天天去他家吃饭,吃穷他!”
秦骏达并不知道茶茶的饭量有多么恐怖,还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是我亏欠你们母子的,我愿意还。”
一旁的张导夫妇掩嘴偷笑,心说:这不巧了吗?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胡凯旋说:“秦风,现在你母亲跟茶茶都想让你回到秦家去继承家业,你就答应她们吧?”
秦骏达动情地点了点头,带着哭腔说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听见小风你叫我声爸爸。”
“你能叫我一声吗?”
他恳求的说道,态度极其可怜甚至卑微,难以置信这是华国最顶级集团的大老板。
秦风眼望着眼含真挚的父亲,又侧眸看了眼自己母亲,发现她也同样期待地看着自己。
虽然心中仍存芥蒂,好在没有大的恩怨情仇羁绊于心间了,秦风淡淡点头喊了秦骏达一声“爸爸”。
秦骏达的心终于释然了,一时间老泪纵横。
一片乌云散去,婚礼反而因为卫莎莎的搅闹更加圆满了,不仅收获了爱情,还收获了亲情。
只是,茶茶可惜地看着地上被践踏粉碎的黑松露巧克力,嘟起了嘴巴!
小柒走了过来,摸了摸她蓬蓬软软的发丝。
茶茶仰着嫩白的小脸看向他,问道:“小柒哥哥,你身上还疼吗?”
“不疼啦!我们习武之人还怕这点伤痛吗?”
小柒强忍着腹部钻心的疼痛,云淡风轻地说道。
茶茶看出他疼得额头间都冒冷汗了,于是递给他一颗“化疼丹”,小柒以为是糖球呢,张嘴就吃掉了。
别说,吃过这颗“糖球”后,腹部果然不再疼了。
“茶茶,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啊?”
“丹药啊!以后小柒哥哥你生病了就可以找我要丹药,一点也不苦,甜滋滋的比药好吃多了。”
跟着,茶茶继续看粉碎的巧克力,一脸可惜之色:“可是,我只能治好你的病,却不能让松露巧克力复原。”
小柒一摆手,说:“不要紧,世间美味有的是,你不用心疼。过几天,小柒哥哥带你去鬼屋玩,可刺激了。”
茶茶张大眼睛问:“鬼屋?是什么啊?”
“就是闹鬼的房子呗!”
“哦。”
茶茶索然无味地应了声。鬼这种东西她可见多了,在地府生活了一千多年,什么样的鬼没看腻味?
但小柒并不知道这些,仍然在吹嘘鬼屋多么多么的好玩儿。
“我自从上次做梦梦到在鬼屋玩儿过之后,就爱上了这种体验!哎,茶茶,你说世上到底有没有鬼啊?”
茶茶郑重点头:“当然有啦!”
如果你想看,我马上就把庖厨鬼放出来给你看。
小柒手摆出八字,拖着下巴想道:“嗯?别人都说世上没有鬼啊!不过,那家鬼屋的老板却说他家的鬼屋里真有鬼,而且还是恶鬼呢。”
他坚定地说道:“所以,我必须得去那里看看。”
茶茶吓了一跳,连忙提醒他:“恶鬼很可怕的,会索命,小柒哥哥还是别去了。”
小柒嘻嘻一笑,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茶茶妹妹这么担心我,要么就跟我一起去吧?”
茶茶对见鬼感觉挺乏味的,只是因为小柒的缘故才点了点头。
小柒拍手欢笑着:“哦,太好喽,茶茶愿意跟我一起去鬼屋玩了。”
……
一天后,清早,卫家大宅里。
佣人小心翼翼地将早餐的蛋羹端到卫莎莎餐桌前,因为她见到卫莎莎的脸色十分难看,唯恐她随时会发飙。
卫莎莎狠狠地拍着桌子,吓了佣人一跳,忙后退了数步。
“妈,你说秦骏达他是不是有私心?他所做的一切肯定都是在为秦风回归秦家铺路。”
听了女儿的话,卫莎莎的母亲祁凤熙脸色顿时一冷。
她同林秋燕自小就是闺蜜,也正是因为这层原因,祁凤熙才愿意将女儿嫁去秦家。
本想着卫莎莎嫁给秦宇那种窝囊废就可以掰手指头数着等待将来控制秦家财产的事情了,没想到秦宇遽然间进了监狱,而且秦家又跑来个原配生的嫡长子。
祁凤熙野心勃勃一心想控制秦家产业,心知这么下去可就没机会了,遂紧绷着脸,嗔怪说道:“没想到秦骏达心这么黑,手段这么毒?秋燕为他辛苦了大半辈子,跟着秦骏达一同开创下集团的基业,现在他说踢走就踢走你们啊?这人简直太无耻了。”
说着,祁凤熙气急败坏,脸色铁青。
骏达集团资产上万亿,就这么白白拱手相让,她哪里肯同意?
“莎莎,妈挺你,这官司无论如何也要跟他们秦家打到底。”
祁凤熙叉着腰,满脸恶毒地指着窗外道:“我就不相信华国还没有王法了?我们帮他辛辛苦苦建造好的基业,倒成别人嫁妆了。”
实际上,祁凤熙虽怒,但真想挣到家产却并不容易。
卫莎莎跟秦宇两口子都是不学无术的主儿,酷爱花钱,对赚钱之道却相当排斥。
以至于卫莎莎嫁入秦家已经十来年了,在集团里连个副总都没混上,只有大少奶奶一个空牌位。
她叹息了声,恨恨的咬牙:“秦骏达狡猾着呢!这些年来骏达集团的重要生意他从来都不让我碰,完全是大权独揽,董事会的章程他说改就改,想从他手里抠出钱来比登天都难。”
正说着,秦心怡走了过来,轻声问道:“妈妈,外婆,是不是爷爷不要我们了?”
“对。”
卫莎莎点头,语气阴冷。
秦心怡显得很失落,抿唇问:“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卫莎莎恨秦家恨得要命,他将女儿搂在怀里,愤愤道:“你爷爷他喜新厌旧,以后我们再也不回秦家了。”
“但你放心,秦家的财产我一定会帮你争取过来。”
秦心怡却突然摇头:“妈,我认为您不应该就这么离开秦家。”
卫莎莎没想到女儿会这么说,不禁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