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昌亲卫首领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这个王爷,还真特么的是草包一个啊。
堂堂一个亲王,被一个县伯踩在脚下也就算了。
还一点骨气都没有,实在是丢人现眼啊。
但是亲卫首领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是主子,不能不救啊。
黑着脸对着另外两个亲卫吩咐了一下。
那俩亲卫又跑去后面车厢里抬出来一个大箱子。
然后打开了盖子,一千贯钱便映入眼帘。
五个箱子整整齐齐的摆在官道一旁,里面的铜钱被阳光映照得金光闪闪。
五千贯钱,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一笔巨款。
所有人看着这几大箱钱,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别说张拯和李元昌的亲卫将士们,就连张拯看着这么多钱也是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心中暗暗想到这王爷还真值钱,往后要不要多勒索他几次?
想到这里,张拯突然脸色一变,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人畜无害的笑容。
脚一抬,伸出双手将李元昌扶了起来。
“哎呀呀,殿下受惊了!”
张拯突然变脸,李元昌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红肿的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哆嗦着问道:“本王,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张拯脸上露出笑容,轻轻的推搡了李元昌的肩膀,推得李元昌脚下一个踉跄。
笑嗔道:“殿下说得哪里话,这官道如此宽阔,殿下自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李元昌唯唯诺诺不敢说话,见张拯脸上带着春风和煦的笑容。
试探着朝前走出了两步,见张拯没有阻拦,便撒开丫子朝队伍里狂奔而去。
看着李元昌像是被狗撵了一般狂奔而去背影。
张拯将视线投向了那几个装满了铜钱的大箱子,喃喃道:“鲁王殿下是个厚道人呐。”
然后对着李元昌的背影喊道:“殿下,那多出来的一千贯你记得去问高真行要哈,还有,欢迎殿下随时来找我的麻烦。”
李元昌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一个狗吃屎。
亲卫首领欲要去搀扶他,却被李元昌一脚踹开。
李元昌一个健步蹿上了马车,语气急促的吩咐道:“走,快走!长安有大恐怖,快回封地……”
李元昌现在是没胆子接着找张拯的麻烦了。
张拯身边那人,实在是太过于变态,李元昌现在只想远远的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
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
目送着李元昌的队伍像是被恶狗撵了一样,急匆匆的朝着官道上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张拯的视线里。
张拯的脸上颇有些意犹未尽的依依不舍。
毕竟李元昌这一走,还不知道回不回长安了。
有钱,还这么豪爽的王爷可不多见。
这可比张拯做什么生意都要赚钱多了,最关键的是,还不用垫本。
当然,张拯的想法,李元昌自然是不知道。
此时的李元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逃离关中。
否则必遭张拯毒手。
就连多给出去那一千贯钱,李元昌都不打算问高真行要了。
只要能离张拯远一点就行。
“伯爷,这些铜钱,如何处理?”
看着眼前的五只大箱子,陈瑀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自己这些人又没有马车,五千贯钱,马匹肯定是拉不回去的。
张拯也有些为难,方才只顾着要钱了,没想到问李元昌要一辆马车。
五千贯钱的重量,有将近五千余斤,怎么运回去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现在去渭南县伯府找人肯定来不及,况且那么远的距离。
张拯也不可能一直守在这这几箱子钱边上吧。
“先等等吧,找支商队帮帮忙!”
张拯示意陈瑀将几个箱子的盖子盖上,然后一群人便站在官道上等着。
好在长安是天下首善之地,南北往来的商队总是不缺的。
不一会儿便有一支规模颇大的商队自长安方向而来。
张拯打马将商队拦了下来,在付出了五十贯钱,以及一点点张拯不讲理的纨绔性格之后。
张拯的队伍里多了两辆马车。
几人合力将箱子抬上了马车,然后慢悠悠的朝着渭南赶去。
回到府内,张拯将其中四个箱子入库,剩下的一个箱子现场分给了府内的所有下人。
包括李武存,也分到了将近二十贯钱。
分完钱,收获了一阵欢呼声之后,张拯便单独来到了后院。
刘二办事情的效率还是很有一套的,如今整个县伯府上下焕然一新。
张拯居住的后院那更是低调而不失奢华内敛。
一句话,县伯府如今有的是钱。
来到后院,张拯进了专属于自己的书房。
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张拯需要再次复盘。
因为昨天晚上老爹似是而非欲言又止的话。
张拯总觉得老爹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今年发生的事情,值得一提的也就是火器局成立,还有春耕时分大唐皇家书院的开学事宜。
再就是自己晋爵县伯,还有李世民赐婚一事了。
书院的招生简章早已随着报纸明发天下,所以生源的事情张拯不担心。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情是跟自己有关的?
张拯下意识的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报纸。
报纸的内容审核,现在都是由李二派出来的人在负责。
从报纸上想要看出来什么问题,无异于痴人说梦。
“伯爷,伯爷,外间有村民求见。”
刘二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张拯的思绪被打断。
“有村民求见?”
能来到别院求见自己的人,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个。
张拯便出了书房往前院正堂而去。
刘二就侯在书房门口,见张拯出来便引着他往客堂而去。
来人正是刘三,见张拯出现,这木讷的汉子连忙起身行礼:“伯爷!”
张拯扶住刘三,温言道:“刘三伯不必多礼,坐!”
张拯发现,自从自己爵位升上来之后,身边的人礼数上也明显周全了许多。
老实说,张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他也没办法去改变什么。
张拯坐定,看向这个对自己客气了许多,也生分了许多的汉子问道:“刘三伯,是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