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身子颤了颤,动作停滞,低着头紧咬唇瓣,没接话。
“还有体力折腾这些,倒不如趁着这最后一晚的时间,过去抱着你心爱的先皇夫君,让他在黄泉路上等等你,你们一起喝孟婆汤过奈何桥,到了来世必定还能再续前缘。”
容嫣听了这话跪着膝行到赫连祁身边,整个身子伏到赫连祁的双腿上,眼中的泪流出来,“祁郎,我真的不想死,你给我一条活路好吗?”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愿意为我过去对你的残害赎罪,你原谅我吧!”
“当初赫连墨以容家全族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相要挟,逼迫我做她的继后,过去几年数次陷害你,我是迫不得已,我是赫连墨的女人,都是他让我做的。”
“我要是不听他的,他就折磨我,还不放过我和你的儿子逸儿……”
她抬起一张脸仰望着赫连祁。
在素衣的衬托下那满是泪水的脸那么清丽,乌黑的眸子纯澈,水光潋滟,装满的是赫连祁,痴恋带着钩子般引人沉溺。
两人从小就相识了。
她是大将、军的嫡女,明媚娇艳,情窦初开时心里眼里装得就全是他。
小姑娘总是眉开眼笑地拉着他喊哥哥,给他做她喜欢吃得甜腻的各种吃食,捧着脸看着他皱眉吃完。
她嫁给他的时候,才十七岁。
五年过去了,无论她如何笑,也不是当年那个热烈如火娇俏的小姑娘了。
欲望来得莫名其妙,赫连祁抬手掐住容嫣的下巴,气息寒戾,在上方用磁性的嗓音冷冷开口,“要做本王的女人,那为什么还为你的先皇夫君披麻戴孝?”
容嫣立刻把身上的外衣脱了,里面是一件红色的嫁衣。
那嫁衣还是当年跟赫连祁成亲时穿的,在灯火的映照中,她热烈明艳。
赫连祁掐着容嫣脸的大手慢慢移到她的后颈,滚烫、强势、带着攻击性,如虎狼,用着要将她纤细的脖子折断的力道,把人压向他的双腿间。
他伏案批阅奏折,她跪地只求他的垂怜。
到后来男人压制不住的微喘,容嫣抬头看到上方男人仰着的下颌更加流畅完美,挺立的喉结性感,额前有汗珠滑落,一张脸被欲望浸满。
他哑声隐忍着命令,“坐过来。”
两仪殿离太极殿不远,容嫣面对着赫连祁而坐,整个身子陷在他的怀里,被他掐着腰,汗湿的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情酣耳热时,赫连祁弓着肩背,失控地咬在容嫣心口,“你的先皇夫君就在前殿的棺木里躺着,你却坐在本王怀里发骚,这种感觉怎么样?”
容嫣的嫁衣褪到腰尾,展现出的肩背雪白诱惑又香艳,泛着光,在灯火中显得又欲又圣洁。
那嫁衣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大气华贵热烈如火,跟赫连祁的玄紫色衣袍相互辉映,整个画面活色生香。
容嫣听着太极殿举行葬仪念经超度的声响,浓郁的香火味道飘散过来。
她难耐,压抑,哭泣,语不成句,“喜欢,好喜欢,我好喜欢祁郎啊……”
一切停歇后,赫连祁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把容嫣推下去。
他扣紧容嫣的身子,脸抵在容嫣的颈项,闭眼沉沦在两人身体的同时爆发中。
容嫣没有得到赫连祁的承诺,只能继续卖力讨好,“祁郎留着我来用吧,不要杀我了,逸儿虽然登基为帝,但他只是个不到五岁的孩子,以后祁郎更容易将朝政掌控在自己手中,你将逸儿当成傀儡。”
“现在形势所迫,只能逸儿做皇帝,等以后哪天你腻烦了我,手中权势更大不再需要傀儡时,你再杀了我和逸儿,你自己登基做皇帝。”
赫连祁的眸子依然合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皮上打下一片扇形阴影,俊容上神色不明,对容嫣的话不置可否。
他的呼吸灼烫,容嫣闻到从他身上散发的乌木沉香气息,清苦又醇厚沉肃,“我知道祁郎恨不得立刻送我去黄泉,但其实换一种方式报复我,让我生不如死,不是更好吗?”
“嗯?”赫连祁这时才有了回应,吻从容嫣汗湿的脖子处游离,细致地摩挲过脸颊,带着火热。
他的唇含着容嫣的唇,额头与她相抵,那高挺鼻梁也蹭着容嫣的,以一种无比亲昵缱绻的姿态,沙哑的嗓音里裹上诱惑,“你既然只是想活下去,那本王安排你假死,将你接出宫改名换姓,以后你做本王的侍妾怎么样?”
“我……”男人突如其来的温情让容嫣不喜反惊。
他在试探她,而她应该怎么回答才能让他相信?
就在这犹豫中,赫连祁浑身的气息忽然变得阴翳,伸手掐着容嫣的后颈,“砰”把人扔到地上,嗤笑声刺耳狠戾,“皇后娘娘的野心跟初入宫时一样,为了能让你的儿子做皇帝,以及你自己的太后之位,你不惜杀了自己的先皇夫君,放荡下贱勾引本王,企图在日后让本王也像你那先皇夫君一样,沦为你的裙下臣。”
“这算盘珠子打得都崩到本王脸上了,本王岂会让你活!”
容嫣攀着赫连祁的双腿慌张解释,“我没有。”
“我刚刚没有第一时间答应祁郎,只是在想我出宫了,我们的逸儿怎么办?”
“祁郎也安排逸儿假死,将我们母子一同带出宫吧。”
赫连祁面容冷淡地整理着衣衫,刚刚的缠绵入骨在一瞬间卸去,看着容嫣的目光里只剩下阴郁,“你还当本王如你初入宫时那般傻,被你骗上你的当?”
容嫣忽地脸色苍白,那件事,是赫连祁恨她的初始,是他们走到如今这种地步的原因之一。
容嫣抖着唇再辩解不出一句话来,闭上眼,“对不起,我愿承受祁郎的所有怨和恨,祁郎想怎么惩罚报复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