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祁一点都不像餍足的样子,反而眉眼间的郁色更深,见容嫣站在那里不动,他沉沉道:“本王可没有答应她们献出身子后,就留她们一命,除非加上太后娘娘你。”
他就是要折辱她。
即便她被尊为了太后娘娘,他也要折她一身艳骨,让她这个大祁最尊贵的女人、太后娘娘做他的泄欲工具。
“可是,你……”他刚跟苏昭仪她们一整夜,却要她继续来,容嫣只感觉从未有过的难堪屈辱又恶心。
赫连祁掀眸凉凉地扫了容嫣一眼,勾着矜冷的薄唇嘲讽道:“怎么?不愿意?”
“所以昨晚对本王说得那些本王让你做什么都可以,愿意承受本王所有惩罚的话,都是骗本王的?”
“不是!”容嫣对上赫连祁那凛冽深沉的目光,才忽然意识到赫连祁给了苏昭仪她们挣扎的机会,是料定苏昭仪几人会去求她这个太后娘娘的庇护。
赫连祁是要她用自己的身子换取苏昭仪几人的性命,可她却让苏昭仪几人自己用美色。
她竟然揣测错了赫连祁的心思。
不过她这一步并没有走错,赫连祁身为男人怎么可能不贪美色呢?
他宠幸了苏昭仪几人,至少苏昭仪她们承了她的情,往后她们和其族人都会站队保皇派。
“既如此,那便让云振强行给苏昭仪她们灌下毒酒吧。”赫连祁明明坐着,却给人很大的压迫感,说得倒是云淡风轻,侧过脸对着殿外就要喊云振。
容嫣立刻跪到榻前,趴伏过去,为了拉拢苏昭仪她们背后的族人,她必须保下苏昭仪几人。
赫连祁抬起的手落在容嫣的后颈上,满意地合上眼,玩物一样抚着她。
结果却被容嫣用力推开,紧接着就听到了容嫣的呕吐声。
赫连祁蓦地睁开一双浓墨般的眼,见容嫣趴在床畔吐得掏心掏肺脸色青白,他的兴致顷刻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怒气,“你恶心嫌弃本王,觉得本王脏?”
“祁郎,不是,我……”容嫣眼眶泛红,生理性泪水涌出来,想解释,胃里却又是一阵干呕。
赫连祁伸手从背后扼住容嫣的脖子,把人扯到怀里,迫使容嫣仰脸看他,目光里汹涌着暗潮,“你的先皇夫君后宫佳丽三千,照你择夫君的标准,他可是整个大祁最脏的男人,他让你侍寝的时候,你难道也会恶心到当着他的面大吐特吐吗?”
她择夫君的标准,他竟然还记得她择夫君的标准和对夫君的要求吗?容嫣摇头,晶莹的泪珠子随之坠落,“祁郎,我讨厌赫连墨!”
“过去五年他每次让我侍寝,我都是找各种借口避过去,实在躲不过,他对我用强的,我就以死反抗,你看……”
容嫣扯开领口。
赫连祁眯眼看到那雪白的肌肤上好几道疤痕,显然是匕首所刺。
女子最注重自己的身子,尤其是她这种以色侍君的,她却留下那么丑陋的伤口。
“我总是劝着赫连墨雨露均沾,把他推给其他嫔妃,不是因为我大度,我根本不是嫔妃们眼中那个恩泽后宫的贤后,而是因为我不爱赫连墨,才让他去宠幸其他女人的。”容嫣压着胃里的不适感。
整个身子伏在赫连祁身上,凑过去亲他紧抿的薄唇,泛着寒气的脸,被赫连祁身上那清苦又好闻的乌木沉香包裹,心里才没那么排斥。
温香软玉在怀,赫连祁的手毫无感情地抚过容嫣胸口的疤痕,依然冷眉冷眼,顺着容嫣甜蜜的谎言反问:“所以你送苏昭仪几人给本王,也是因为不爱本王?”
“不是,恰恰相反,正因为我爱祁郎,才送女人给祁郎的,我是想给祁郎换换新鲜的口味,想让祁郎开心快活,以此来弥补过去我对祁郎的伤害。”容嫣往赫连祁的大腿上坐,那一刻紧蹙着眉,绝美的脸痛苦中带着失魂。
赫连祁在隐忍中脖颈上的青筋颤动,身体上滚烫坚硬如铁,心里却一片冰冷,开心?快活?
她可真敢说啊。
那时他被罚去苦寒之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怎么在一批批暗杀中活下来的,又是怎么艰难地一步步重新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在身中剧毒下拼着一口气归来的。
这些都是拜她所赐,她竟然还敢说只想他开心,快活?
赫连祁忽然掀翻身上的女人。
他跪于床榻,提着容嫣的两腿架在他的双肩上,浑身裹挟着凶戾之气,面容阴翳如从地狱而来的罗刹。
在那过程里腹肌紧实分明,块块鼓起,肩背和腰部健硕的线条起伏,因布满汗水而油光发亮,显得雄性气息越发浓郁,无比狂野性感,张力爆棚。
容嫣被甩开时,丢了半条性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疼的,还忽冷忽热,整个人昏昏沉沉,发抖打着颤。
“太后娘娘以为救了苏昭仪几人,苏太师他们以后就会坚定不移地站保皇派,誓死与本王抗争,拥护你和新帝吗?”外面已经是午后了,一切平息后。
前一秒还疯狂至死的男人,恢复了冷淡,床帐里光线昏暗,他目光幽邃,充满轻视地俯视着容嫣,彰显着容嫣这个对手在他眼里不过是个随意戏耍的玩物。
“你可真是天真,苏太师他们老谋深算多么精明,怎么可能因为早就被送入宫里的女儿,而赌上整个家族的兴衰?”
“并不是所有的父亲都是容阔,你们孤儿寡母,跟把持朝政很快就会废除傀儡自己做皇帝的本王,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容嫣如同被打入地狱,他都知道,知道她保苏昭仪是在拉拢她们背后的家族。
他根本不相信她说得她送给他女人,是因为爱他、是为了让他开心快活,知道她做这些都是为了夺皇权。
她玩得这些手段,在他看来是如此幼稚可笑。
她输了吗?
容嫣梦魇不断,惊醒时发现自己躺在长乐宫的寝殿里。
迎雪端着一碗汤药,见她睁开眼,连忙上前,“太后娘娘你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容嫣浑身都是冷汗,支撑着起身,又跌回去,被迎雪扶起来。
她看了看外面烈日当空的天色,虚弱开口,“哀家怎么了?什么时辰了?”
“你起了高热,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是巳时。”迎雪的眼睛还因为哭而红肿着,安置着容嫣靠在软枕上,她把汤药喂给容嫣。
“御医说你是忧思劳累过度所致……”
其实更大原因在于那碗对身体有害的避子汤,以及赫连祁的折磨,容嫣缓了片刻问:“苏昭仪她们如何了?”
迎雪:“来过好几次,此刻又在东花厅里等着了,看样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但太后娘娘的凤体要紧,您先休息吧,奴婢去打发了她们。”
“哀家无碍。”容嫣摇头,吩咐迎雪去准备一些东西,叫其他宫女服侍她梳妆。
苏婉儿四人见了容嫣后便对其行礼,之后对容嫣的凤体关心了一番,这才说明来意,“臣妾们今日来是向太后娘娘辞行的。”
容嫣坐在主位上,接过迎雪奉上的一杯茶,刚喝了一口,闻言诧异地抬眸看向苏婉儿四人,“摄政王下旨允你们出宫了?”
“是的太后娘娘,摄政王将我们安置到了摄政王府,我们往后就是摄政王的侍妾了。”
容嫣在妆容服饰上永远都是华贵绝艳的,在后宫未曾展现过真实的一面,让人觉得遗世独立又高雅。
但此刻再好的脂粉都遮不住她的病容,这么一对比之下,便显得被男人滋养过的苏婉儿四人,容光焕发娇媚动人。
“也好。”容嫣侧眸询问。
迎雪附在她耳畔说这三个晚上赫连祁都有诏苏婉儿四人过去,到天亮才送回来。
容嫣听后一副早有预料的平静,果然啊,古往今来没有男人不想三妻四妾。
哪怕曾经在求娶时说着往后无论发生什么,都绝不纳妾,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赫连祁,也不例外。
“往后你们侍奉在摄政王左右,更容易为哀家带来情报,哀家会找一人定期跟你们联系。”容嫣递了一个眼神给迎雪。
很快宫女便端来四碗刚熬好的避子汤,意思很明显,奸细是不能生下孩子的。
否则有了骨肉血缘上的牵绊,苏婉儿她们日后会背叛主子容嫣,以自己孩子的父亲赫连祁为天。
“太后娘娘见谅。”苏婉儿没有喝避子汤,携其他三人跪了下去,言语却不似往日的恭谨,反而带着点忤逆。
“摄政王在接连宠幸了婉儿四人三夜后,并没有赐给婉儿四人避子汤,反而允许婉儿四人为其诞下子嗣。”
容嫣的脸色渐渐冷下来,听着已改变自称的苏婉儿继续说:“婉儿四人对不住太后娘娘,我们、我们都很喜欢摄政王,是摄政王让我们体会到了作为女人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