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车库,林亚盛在护士的带领下来到了林建军的病床前。
看到林亚盛,林建军原本浑浑噩噩的脑子瞬间清醒,指着林亚盛就开始咒骂。
“小畜生,你和你妈一个贱样!那些钉子是不是你放的!”
他终于想起来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他天天都去那个角落等林亚盛,那里别说一根钉子,就是一小块铁片都见不着。
现在钉子是可以兑换积分的好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钉子在那里。
说不是这个小畜生干的,他一万个不相信。
林亚盛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听说你快死了?”
听到‘死’这个字,林建军瞬间暴跳如雷,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我就算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死!小畜生,你够狠毒的,居然敢这样阴我!”
“呵,你不承认钉子是你放的也没关系,待会我就会告诉巡逻员,巡逻员会帮我查的明明白白。”
林建军喘着粗气,面部肌肉有些僵硬,这是感染破伤风的症状之一。
林亚盛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猜的没错,钉子是我精心为你制作的礼物。那些钉子是我专门选了带锈迹的钉子,每一颗都在粪坑里泡过,保证能让你感染病菌……”
“果然是你!你这个畜生,连亲生父亲都敢……”林建军用手指着林亚盛,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手臂大幅度的抖动。
林亚盛轻笑一声,“有什么不敢?你不也一样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吗?”
他不屑的看着林建军,“你如果想告诉巡逻员那就去说吧!你前段时间每天都来养殖基地门口大吵大闹,甚至还想打我。你觉得巡逻员是会相信你,还是会相信我?”
“而且,你不会以为我会傻到不把证据销毁吧!”
“你,你……”林建军被气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林亚盛对他现在的样子很满意,“听说得了破伤风,会经历一段痛苦的病发期才会死。林建军,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度过你最后的几天日子吧!”
林亚盛说完,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走出救助站,林亚盛长舒一口气,他终于给妈妈和妹妹报仇了。
……
蝗虫来了一波又一波,除了前两天的蝗虫猛烈一些,后续的几天蝗虫数量都不算太多,至少比起第一天的蝗虫来说,数量仅仅只达到了半数。
蝗灾第五天后,就没再出现大批量蝗虫袭击的现象,但蝗虫过境后遗留在S市的蝗虫数量很多。
街上,房顶,空地,随处可见都是蝗虫。
大家都知道交易点收蝗虫,趁着现在天气不算太高,很多人都顶着烈日去抓蝗虫换积分。
孔南和苗淇淇也加入其中,左右她们在家也没什么事干,出去抓蝗虫既可以给家里的野鸡囤积饲料,也可以锻炼身体,适应极热的环境。
隔壁不用上班的林佳宝也跟着一起抓蝗虫,几人都没怎么走远,蝗虫多的是,街上随随便便就能抓到好几桶。
苗淇淇双手各拿一个铁签,看到蝗虫就扎下去,没一会就扎到了两串蝗虫。
“孔南,你可以试一下我这个方法,比你徒手捏死蝗虫好多了。”
孔南头都没抬的说道:“不试,你自己小心点,别玩脱了扎在自己脚上。”
“怎么可能,以我现在的身手,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苗淇淇一脸自信,忽然她想到什么,小脸垮了下来。
“按正常情况,我现在应该已经大学毕业了,在一家公司当一个小职员,偶尔点一些下午茶,又或者出去约朋友看电影……”
“没想到我大学没毕业也就算了,还苦逼的在这顶着太阳抓虫子,连防晒霜都不敢擦。”
孔南闻言忍不住笑着道:“你想擦防晒霜可以啊!家里有,待会我就拿出来给你。”
苗淇淇翻了个白眼,“算了吧!现在大部分人都面黄肌瘦,我不瘦就算了,还比别人白,那不是妥妥的待宰肥羊吗?”
她和孔南为了不成为人群中的现眼包,把头发剃成了寸头,又特意把自己晒的又黑又黄,穿的衣服都是磨损过的烂衣服。
现在让她涂防晒,那之前的伪装工作不是白做了吗?
苗淇淇一边戳蝗虫,一边嘀嘀咕咕的抱怨,忽然不远处传来李佳宝的声音,苗淇淇和孔南对视了一眼,拎着装蝗虫的桶朝着李佳宝的方向跑。
“你放手!这是我抓的虫子!放手!”李佳宝死死抓着塑料桶的边缘,身体往后倾斜,用力扯回自己的桶。
一个中年女人抓着桶的另一边,怒骂道:“什么你的桶,这个桶分明就是我们家的。我家儿子拿着桶出来抓蝗虫,你就是欺负我儿子小,把他辛辛苦苦抓的蝗虫全都抢了。”
“你说谎,这是我从家里拿出来的桶!你放手!”李佳宝又急又气,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苗淇淇见状,想要上去帮忙,被孔南制止了。
“再等等,李佳宝可不是普通的小女孩。”
中年女人是之前家里着火的那户人家,她的嗓门很大,没一会周围就聚集了四五个人来看热闹。
女人蛮横的抢夺塑料桶,李佳宝扯的手心都发红了。
就在这时,女人的儿子冲了出来,对着李佳宝拳打脚踢。李佳宝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她双眼赤红的瞪着身后踢打自己的男孩,抬脚狠狠的踹了过去。
只听男孩惨叫一声,飞落在地捂着肚子哀嚎。
中年女人见状也不跟李佳宝抢塑料桶了,立刻飞奔过去看自己儿子。
“扬扬,扬扬你怎么样?”
见自己儿子捂着肚子痛苦的哭喊,女人既心疼又气愤,爬起身扑向李佳宝。“你这个没爹生没娘养的畜生!你敢打我儿子!我和你拼了!”
李佳宝见状,抱好塑料桶就往家里跑,女人紧追其后。
跑到家门口,李佳宝放下桶,抽出自己腰间的柴刀,转身朝着女人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