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心中哀伤,凝视着柳小玉,见她睡得正熟,于是也不避忌,开口细声道:“小玉,我知道你盘古柳氏的规矩,也知道你坎坷的命运,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我不会有任何非份之想,我只会在你旁边,好好看着你,守着你,不让你受任何危险。”
这些话,柳小玉听得真切,她并没有睡着!
她的心颤动一下,不过她没有答话,她依然闭着眼睛。
你知道作为一个柳氏的女人,是多么地痛苦么!没有童年,没有理想,没有自由,最重要的,没有爱!天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真的,你还有霜霜,她是个好姑娘,我看得出来,她对你的爱,比我多得多,我相信,她会给你幸福的,一定会的!忘了我吧。
坚强的柳小玉落下眼泪,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滴入黄沙,在一颗颗没有感情的沙砾间渐渐弥散,渐渐蒸发,这一切,天行并无看到。
画面一转,只听呼的一声,一阵疾风掠过沙地,刮起大片黄沙,沙砾迎着狂风,唰唰几下,如潮水般在大暗黑天下弥漫开来,映得前方一片灰蒙。
“天行,小玉,你们哪儿去了,快回答我呀!”大漠之上,一个头发蓬乱的少年不住大喊,其后跟着个高瘦身影,二人走走停停,样子甚是疲惫。
“空师父,我,我不行了,空师父,我走不动了。”
“走不动也要走,这儿一点不安全,你想被那些家伙追上吗?再说,也不知天行俩人哪去了?”说罢拉住他手,扯着前行,同时喝道:“天行,小玉,你们在哪?快回答我。”
这俩人自然是阿辉与空回!
想起方才一幕,空回此时也心有余悸,看到天行二人被魔棘席卷时,空回本想将他们拉扯回来,只可惜那一条条粗壮触手根本不给他这等机会,没待空回靠近,便听刷刷刷声响,又是数条藤蔓拔地而起,从左到右越逼越近,挡在空回身前。
无奈之下,空回只好退了回去,四处张望起来,却见周围黑压压一片,那条条触手形态各异,变化多端,有的高耸入云,昂天飞舞,有的则盘地蜷曲,伏沙潜行,但都发出嘶嘶的漏气声,颇为恐怖。
望到这等情景,一向胆小如鼠的阿辉更是吓得两股战战,瑟瑟发抖,只如一樽蜡像般,僵硬站着,呆呆凝望。而未待他反应,空回已一把将他拉住,箭步抽身,在这数以百计的魔棘间穿梭起来。
被空回一提,手无搏鸡之力的阿辉不由一惊,呃了一声,随即急道:“大哥,怎么办?我们,我们会死么?”
给阿辉这么一说,空回左臂一抄,搔起后脑,随即皱了皱眉,大喊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打不过,就跑呀。”嘴虽在说,脚步却没停下,继续疾驰,要想突出重围。
哪料忽然之间,只听唰唰两声,竟有数条触手从旁斜插而至,空回经过青云剑道多年特训,身手自不差劲,在魔棘离他不到半尺之际,也不迟疑,只双手抱着阿辉,纵身一跃,随即反腿旋踢。
刹那之间,身前那数条触手便咔地一声,裂成碎块,在半空一下爆开,而破碎之时,啪地一声,一股墨绿液体从里射出,溅得空回二人满脸皆是。
“大哥,柳姑娘他们,他们会不会……”阿辉抹着脸上粘液,时而因恶心干咳数下,满面愁容向空回讲道:“大哥,这东西……”还没道完,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空回见他这样,于心不忍,但碍于无计可施,于是只摇了摇头,说道:“唉,走一步见一步,我方才虽救不得他们二人,却也用真气标记上那条藤蔓,而今那真气忽然中断,想必是天行他们将藤蔓击烂,现下应当安好!”
说到这里,忽然嗖嗖连响,竟是条触手从地钻出,空回稍不留神,右腿顿时被它缠上,幸得衣物阻隔,毒刺未能入体,但空回也不敢妥慢,忙抄拳砸去,哪知方提手,竟听唰的一声,原是有条触手从空中掉下,绕住他手后,立时伸长,入土生根,见状,空回即感不妙,忙抬头望天,这下屯然呆住。
只道头顶高空,竟有一条九米多高,八米多宽的墨绿触手,这触手顶端呈花冠状,鲜红如肉,布满利齿,体端则长满疙瘩,疙瘩时而从半空跌落,途中迅速伸长,化作条条粗细不一的小藤蔓。
幸亏这些藤蔓只作束缚用途,其上无布毒刺,空回左手虽被缠住,却无中毒迹象,发现这点后,空回紧提的心也放下不少,但才松气,却又听咔的一声,原是左腿也被触手缠住,不由大惊,正想轮右拳砸去,哪料“啾”的一声,余光瞟去,竟是一条藤蔓从空中袭来,对准的,正是自己右掌。
空回暗道声糟糕,心知倘若连右手被缚,自己当真就动弹不得,只有被宰份儿,可现下右拳已出,收回已是太迟,正纳闷之时,忽然,一条手臂出现在自己右拳上方,挡下跌落的藤蔓,原是一旁的阿辉见势不妙,知道若空回出事,自己也绝活不成,于是也不多想,就把手递了过去。。
这样一来,空回拳头畅通无阻,瞬势击去,啪的一声,立时将左臂藤蔓打断,不过却因失去支撑点,被俩腿的触手一扯,整个人摔倒地上,跌倒之际,余光一扫,竟见阿辉已被三条藤蔓缠住,正往沙底拽去。
“啊,救命啊,救命!”阿辉拼命趴着沙砾,但由于体弱,已有半个身子没入土中,见状,空回知刻不容缓,当即大喊:“火竹神杖!”话音一落,便见他右手多了根俩米来长的深红竹杖,那竹杖冒着熊熊赤炎,火光冲天,给人威武之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