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是我,张颖她来了,她就在我旁边,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急促的话语化为紧张的旋律,在四周荡漾起来。
“我有话要与她讲。”
“好。”
“柳小姐,柳小姐是吗?我妈怎样了?她怎样了?”听到张颖的啜泣声,柳小玉的心更是难受。
听了这话,柳小玉本要如实回答,但一想到张妈危险处境,若让张颖得知,可要使她伤心几回,于是咽下到嘴边的话,望了望众人后,方眼睛一转,正色道:“我们会把她救出来的,你不用担心,不要着急。”说到这里,顿了顿,再道:“不过,我倒想问你个事,张妈她对生活可有什么不满?可曾有过厌世的情况?”
“我妈对生活,你是说,我妈她,她想死。”张颖边啜泣边答道。
“嗯,是这样的。”
“这不可能的,我妈绝没什么好厌倦的,我每个月都给她很多钱,她什么都不缺。”
听到这里,柳小玉颇感奇怪,不由皱了皱眉,再问道:“那张妈她可有什么兴趣?比如说,她平时有什么娱乐?有什么朋友?”
“这个,好像没什么,小花,对了,狗,她喜欢养狗,她简直把狗当成她的孩子!”张颖止住哭声,激动道。
一听到这话,阿辉忙托了托眼睛,昂天喊道:“那狗不是我杀的,张妈,你出来啊,出来啊。”
而张颖感止住泪水,如今又听阿辉喊“出来”二字,不由一惊,再哭道:“我妈到底怎么了,我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柳小姐。”
“你不用紧张,听我说,你妈的魂魄正飘荡在这里某处,我们一下子也找不到她,现在,能救你妈的也只有你了。”柳小玉缓缓答道。
“只要能救我妈,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那你能看到半空悬着的那颗发光的水晶吗?”
其实,在把张颖叫来的途中,林霜霜已将大致情况告诉她,只是初时张颖并不相信这邪门事儿,毕竟此情来得突然,也无科学依据,因此她一直都抱着被捉弄的态度,直至到了这里,见到那悬在半空的水晶后,她方明白,林霜霜所言真切,自己的母亲果真出事。
回忆完刚来一幕,张颖忙道:“看到,看到了。”
“那好,你站到那水晶球下,水晶球会把你带来我这里的。”
“好!”言毕,张颖毫不犹豫走到水晶之下,霎时,水晶球发出耀眼七色亮芒,那亮芒旋转几周,即萧萧散去,而此时,张颖霎时从原地消失,只留一缕青烟,这一幕林霜霜看个正着,不禁为之一颤,倍感惊奇。
而转瞬间,那七色亮芒便绕着一个身着黑色低胸长裙的高挑女子,从天而降,徐徐落地,立于柳小玉旁边,那女子妩媚艳丽,眼睛却哭得红肿,长发耷拉,让人怜惜。
一见此人,阿辉慌忙过去,将她搀扶住,柔声道:“张颖,别担心,别担心,张妈没事的,她不会有事的,不要哭,不要哭。”说话语气,就如对自己亲妹一般。
阿辉生活在单亲家庭,从小就没有了娘,只由个航海的父亲带大,父亲待他不薄,经常与他四处游历,在游轮上,阿辉跟船上的随航医师学了点简单医术,虽然不精,却也实用。
就这样,他快乐无忧地在这一望无际的海洋中翱翔了数个年头,与他的父亲,在这永远没有烦恼的海平面上漂泊了几载春秋,直至他十岁那年。
在那年一个美丽的夜晚,阿辉永远都记得,那是个改变他一生的夜晚,这个恐怖之夜,当时的一景一事,到了现在,阿辉都仍历历在目,宛如悲剧重演。
那是个动人的夜晚,皎洁的月色如缕般倾洒着广袤无垠的大海,在微波轻伏的涛涌映射下,发出闪烁无常的银光,就如那银河上的璀璨星芒般,让人如痴如醉。
然而在这个充满温馨与美丽的晚上,一个可怕、凶猛以及恐怖的魔鬼,正悄无声息地酝酿着。
就在众人陶醉着那片动人美景之际,明朗的天穹忽地一下布满乌云,那朵朵黑云夹着轰轰雷鸣,徐徐向四周蔓延开来,在夜空中,宛如团团烟幕,震人心扉。
刹那间,一向风平浪静的海面也翻起了滚滚巨浪,浪声惊人,犹如一群凶猛的野兽,还未待船员反应,就已朝游轮滚滚而至。
“唰唰,轰,唰。”海水冲刷声,涛浪拍船声,呐喊声,求救声,轮船摇曳声,杂乱无章的声响一下子崩了出来。
这是一场可怕的暴风雨!一群来得迅猛的野狼!一只吞噬星空的魔鬼!
面对如此凶悍的冲击,轮船毫无防备,转瞬间便被那无情的涛浪撕出个大窟窿来,“进水了,船舱进水了!”
“啊”水手呐喊着,乘客奔逃着。
在漆黑的夜晚,这艘将要沉没的巨轮显得那么的孤独与无助。。
“哗哗哗”失去厚重甲板的掩护,海水一个劲直往船舱涌进,水平面徐徐上升,只那么转眼工夫,半截船身已浸入了冰冷的海水中去。
这时候,所有人都茫然了,彷徨了,有人失声大叫,有人四处乱串,冷静与秩序,文明与礼仪,都被恐惧洗刷得荡漾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