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你的红裤头成功吸引了我
清场完毕,我立刻就跪了下来,还是特别规矩的那种,唬得皇上吓了一跳。陈一陈二也立刻跟着我跪了下来,有那么一点紧张。
“皇上,兆奂烔的死因的确与肖不修那一剑相关,但也并不完全是,这个缘由可以让白御医和白管事来解释,他们解释得比较清楚。但是,在解释之前,请务必要原谅我的粗鲁和无礼,并且,您一定要答应我接下来的要求,无论是什么。放心,我绝对不会赶出特别出格的事情。”鉴于我很是严肃认真诚恳的保证,皇上毫不犹豫,直接就点了头。
得到他的首肯,我立刻就吼了一嗓子,“陈一陈二,张公公,去把璎珞的衣服都脱掉!记住,是都脱!”
陈一陈二特别速度,身形一晃就按住了璎珞,张公公原本是站在皇上身边的,听到这事情有他,就忙不迭地跑了个过来,然后问我:“全脱呀!那必须我上手呀!我可是伺候皇上的,你也算是沾了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着话的时候我居然都笑了出来。“张公公,辛苦您了。”
“肖小七,你要做什么?”当然了,璎珞必然是惊慌起来,很是害怕,各种挣扎。就连玉珍都扑了过来,拉扯璎珞,完全不让动手。我瞥了一眼马茂春,问道:“马统领,您也来帮个忙呗。”
“这……不合适吧……”当众扒衣服,马茂春一个直男,还是挺紧张的。
“皇上可是答应的,你也象征性地帮忙一下嘛。”我继续揣着手,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确是很热闹,特别热闹,又哭又叫。皇上皱着眉头看我,我故意看不到,继续兴致勃勃地看着璎珞在挣扎。
张公公的动手能力很强,几下就把璎珞的外衫扒了下来,又加上马茂春已经扯住了玉珍,没有了阻碍,速度就更加快了,已经看到了璎珞里面穿着的红色肚兜和裤头。
“哎,行了行了,可以了。脱光了就没意思了。”我又嘿嘿笑着,让张公公停了手。老兆大人和兆奂礼本来是一脸尴尬地看着这一幕,但到此时此刻已经是怒不可遏了,直接吼了起来:“为什么?你为什么在这样的日子里穿红色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要知道,璎珞是兆奂烔的妾,全身素缟是必须的。那应该是由里到外的全身白,完全不能又其他颜色。就算是配饰都要摘掉,换上白色的绢花。可是,璎珞居然在里面穿了一身红衣,这算什么?这是要庆祝还是辟邪?
就算是此时此刻的老兆大人和兆奂烔都在官服外面加了一根粗的白色腰带,表示正在办丧事。而皇上都特别穿了一件暗色衣服,表示悼念。当然,这也证明在皇上心中,兆奂烔的位置还是挺重要的。
那么,璎珞这是在做什么?
简单粗暴,的确是相当管用的,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
既然已经被扒出来了,那璎珞也就完全不顾脸面了,直接对我是破口大骂起来,污染秽语起来,也是叹为观止。我本来还想仔细听听学习一下的,结果张公公立刻就扯出了一块破布,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皇上问道:“肖小七,说说吧。”
“让白御医和白管事先说说?”我可恭敬了,“二位德高望重的,我可不敢僭越。”
“少废话,赶紧!”皇上那表情摆明了他特别想揍我一顿。
反正效果全有了,我也就完全不客气了。“兆奂烔的一妻一妾杀了兆奂烔,使用的方法是一根银针,扎入了下体。不会一时三刻毙命,但会令人智昏错乱。兆奂烔并未察觉,还来冷宫给我送书。但气血逆行,精神错乱,才会误杀李真儿。”
说完这些话,明显在场之人的表情各异,大部分是很尴尬。这事情的确很尴尬,所以我继续说道:“关于这部分,请白御医讲解一下吧。”
“肖小七!”皇上的眉头都快皱巴到一起去了,“你怎么知道银针进入下……下体的?仵作明明验过了……”
“是呀,是当场验过的,但昨天晚上没有验过呀。昨天晚上我过来,本来是要验一下的……后来就请了白御医和白管事帮忙的嘛……”我看着白御医,这个时候只有他来发言最合适了。
“昨夜,我与白管事喝酒,肖小七过来问我们:男人死的那一刻,是否还会兴致勃勃,如果三日不落,难道是正常的么?于是,我和白管事就再次勘验了兆奂烔的尸身,并在其中发现了一根银针。”白御医展开了一块白色的绢帕,里面有一根极为细小的银针,但已经升起的日头下,闪烁着小小的光芒。
“尸身送过来时,我检验过一次,的确有异常,但这也属于正常状态。大家都会把注意力放在那心口一剑之上,容易忽略到这里的异常。晚上肖小七来问的时候,我便去勘验了一番。”白管事补充道,“这种手段极为残忍,在云雨之时,趁人不备下针其中,一时三刻必然毙命,且看不出任何异样。但关键在于,若想不被发现,必然要取出银针,否则会一直凸起,且胀大,愈发难堪。”
白管事和白御医都是经验老道的权威,这种事情在此时此刻又不能解释得过于详尽,隐晦一些,也算是讲明白了。老兆大人的脸色愈发难堪起来,甚至站立不稳,将要摔倒。兆奂礼立刻去扶住了他的父亲,但也是满脸不置信地问道:“谁干的?为什么?”
“就是他的一妻一妾呀。”我啧啧啧地,这么明显,居然看不出来。“玉珍,是你说呢,还是璎珞说呢?要不然就是我说。”
玉珍看着我,就跟看到鬼一样,哆哆嗦嗦地说道:“你如何知道的?”
“你拉着我的手的时候呀。”我是真嫌弃她拉着我的,女人和女人之间拉着手,除非是小时候,我拉傻姑的手,但大家是成年人了,一天到晚的拉着手,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玉珍,我不是璎珞,我能够理解你们两人的感情,但我不能苟同。更何况,你们已经要为了自己的幸福杀掉兆奂烔,这种事情我更是不能容忍。”
大月国,有一个非常有名的话本子《怜香伴》,说的是莲香嫁人之后,某次活动中遇到了一名女子,相谈甚欢之后与其做了好闺蜜,随着交往的深入,甚至是发现两人在琴棋书画上有着共同的爱好,简直就是灵魂相通的世间另一个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已经水乳交融,互相不能离开。后来,为了永远保持这份关系,莲香就让这名女子嫁给了自己的丈夫做妾侍,这样就能够与她长长久久、时时刻刻在一起了。当然,这丈夫也是同意的。后来,这三个人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这话本子还被演绎成了戏曲,很多地方上演过。静心师父某次带我偷偷溜出去看的时候,彼时我还是个幼童,看到这两个女子在台上拉拉扯扯地相当不理解,问道:“既然是好朋友,聊聊天就好了,何必要睡一被窝,时时刻刻拉着手呢?”
静心师父一脸的愕然看着我:“这种闺蜜情深难道不好么?能够找到世间另外一个自己,仿佛是与自己对话,闲聊,相互完全没有猜忌和怀疑。这样做了妻妾或者平妻,也少了很多后院的纷争,那男人才真真是幸福的。”
“不会吧?那男人不膈应么?这两女的在一起叽叽歪歪的,他算什么呀?”我更加不解,完全不能看出其中的美好。但是台下看戏的男子到都是一副坦然的样子,看着这两女人继续拉拉扯扯。
“人世间的爱有很多种,这种也是难得和美好的。”静心师父苦口婆心地教导我。
“嗯,是挺好的,不过,应该仅限于她们两就好了,不要在拉扯上其他人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赞同这种方式。那男人真的喜欢么?也是见仁见智吧。戏曲和话本子总是倾向于将美好的事物带给大家,但是,最终生活里的磕磕绊绊和柴米油盐,未必都是幸福的。”我说完这番话,静心师父就跟看见鬼一样看着我,张着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后来,半夜她和静禅师父在屋里悄悄说起我这段话的时候,静禅师父也憋了半天才说道:“小满这孩子,果然是脑子不正常。”
傻姑过来学这段的时候,我依然很困惑,怎么就不正常了?话本子不都是骗人的么。时至今日,我依然是这样认为的。因为,现在的话本子是陈志典写的,他那个瞎编的本事,也真真是够了。
而在玉珍和璎珞这里,故事并不是三人行的美好,而是掺杂了更多不和谐的因素。之所以我会产生疑心,还是因为这两人的关系实在太好了,好到让人感到之后会起鸡皮疙瘩。永远是手拉手的状态,永远要一块糖分两半,永远到成双成对地出现……她们是妻妾,如何会搞成这个样子?
之前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会问。但若是玉珍过来拉我的手,还要摩挲一番的时候,我就很膈应。这也是为什么我最近特别喜欢把手揣到袖子里的另外一个相当重要的原因。
当然了,怀疑猜测都不算是证据,我让南厂的暗探细细打听了一下关于璎珞的出身。玉珍的出身很简单,不过是官宦人家的贵女,身份高贵,所以才能够和兆家联姻,成为二儿媳。但是,璎珞不一样,她是村野之女,因为嗓音干脆和身段柔软,以及身高优势,便早早买身进了戏班子,到处走南闯北。她的扮相相当俊俏,因此就成为了各种戏码中的主角小生。
玉珍喜欢看戏,常常去捧场。日子久了,两人很是熟络。璎珞甚至都有了品珍阁糖果铺子的股份和经营权。等到玉珍嫁人后,璎珞更是以好友的身份,直接做了品珍阁的老板,出面做了不少生意。
对外来说,这两人是好友,虽然璎珞出身不够,但做个妾侍也是能够进兆家的。虽然老兆大人不乐意,觉得兆家是书香世家,搞一个戏子进门实在是丢脸。但拗不过兆奂烔说很是喜欢。因此,也就勉强让璎珞进了门。幸好是这些年,妻妾和美,兆奂烔本是多病的身子,居然还强壮了不少。据说都是懂的一些针灸医术的璎珞给调理过来的,因此,老兆大人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太挑剔璎珞的身份了。
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三个人的“怜香伴”日子也是说得过去的,但就怕嫉妒上头。
在这段感情里,看起来璎珞是主动者,但实际上掌控权却在外柔内刚的玉珍手中。她的贵女出身,本就令她带有一些小傲娇,那些琴棋书画的本事也令她更是看不起大多数人。因此,即便是相知多年的璎珞也是有危机感的。更何况,玉珍这些年因为没有子嗣傍身,在兆家的地位并不高,压力相当大,也会经常闹脾气。
据说后院曾经有过一次相当厉害的争吵,原因是因为兆奂烔的身体太差,导致每一次房中运动都半途而废。因此,玉珍更加恼怒,直接摔了扔掉了兆奂烔最心爱的一方石砚。兆奂烔一个翰林,对于笔墨之事最是在意,气得直接搬到了藏书阁住。刚好也是陈志典要他过来帮忙校对,就干脆不回去住了。
当然,为了修好,玉珍和璎珞借由给我带糖果的机会,进入宫中,一边是看望兆奂烔,一边是与我联络感情。不过,璎珞很明显地看出,玉珍在有意无意地向我表达着什么。这么多年,对于玉珍的喜爱已经成为了深渊,一直隐忍在三人的关系之中,璎珞很是痛苦。现在,又看到玉珍似乎要移情别恋,她更加无法容忍。
在这段关系之中,她若是输了,就是彻底的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爱,没有了身份,没有了戏台,甚至也会没有钱和店铺。因此,她要牢牢抓住玉珍,要与她天长地久。
她是如何说动玉珍的,我不得而知。但是在凶案发生之前,她们二人的确是在藏书阁的某处与兆奂烔亲热了一番,并且趁兆奂烔神情迷离之时,璎珞下了银针,目的只有一个——让兆奂烔死。她们两人就可以寡孀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了。甚至,可以不在兆家,不在玉珍的娘家,只是在这个世间,经营一个小小的糖果铺子,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可是啊,璎珞,你最终还是怕了,对不对?”我走到璎珞的身边,看了看她这一红肚兜和红裤头,“这种场合,你居然还想辟邪,果然是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