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穆漫坐在桌前,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抬眼看向鼎主问:“师傅,我真要这么做?”
“你不这么做,我怎么给六王爷交代六王妃去世的消息。”
“不是,”穆漫轻咬下嘴唇,道:“那您为什么偏要让我用自己的血写啊,用点儿别的不行吗?”
“你不觉得这个更逼真一些。”吴西一来到穆漫身侧说。
然而,吴西一不出现还没事,这一出现,倒反而害了自己。
“是吗,”穆漫微笑盯着吴西一,“那竟然这样,你来吧。”
“不用了,我的血色不好看,你的更符合一些。”吴西侧身瞟了眼靠坐在床上,看书吃东西的凌倪。
凌倪淡定看眼等待自己替说话的吴西一,淡淡一笑回视继续看书。
“反正都是血。”穆漫微笑。
项封坐在榻上,摸着自己的伤口,生怕被锁定的来了句:“哎呦,我流血过多,不方便啊。”
“谁理你了。”穆漫乜了眼项封。
项封尴尬,抿嘴看了看两边。
“你..”
“你如果在拒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穆漫软的不行来硬的。
“你,我,”吴西一点头,妥协:“好吧,我来。”他伸出指头。
“你干什么?”穆漫一手拿着匕首疑惑。
吴西一偏侧开脸,道:“来啊,我自己不行,你得帮我。”
“我没杀过人,这种事儿,我做不出来。”
“我没自残过。”
就这样,他们两个开始互相推脱起来。
鼎主看眼外面已经暗下的天色,来不及等待地上步拿起桌上的匕首,二话不说拉起穆漫的手,轻轻朝着穆漫的手指上划了一道。
“师傅。”穆漫狰恐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渐渐渗出血的食指,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吴西一刚好,不易放血。”鼎主冷冷道。
穆漫一听,在看眼周边三个人,不情愿妥协了。
做好一切,鼎主将伪造的遗书放入袖中,道:“好了,你们都早些休息。”
“再见师傅。”穆漫站在门前朝着鼎主招了下手。
“没想到要用那么多血。”吴西一低眼看着穆漫手指头上的血口子感叹。
穆漫呼了口气,转身看向吴西一道:“姐厉害吧?”
看穆漫这嚣张的表情,吴西一勉强一笑道:“厉害。”
穆漫冷哼一声,绕过他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桌上大枣吃了起来。
夜深...易姚独自坐在院中,仰脸望着夜空,嘀咕:“凌倪,你到底去哪儿了?”
“六弟,还没找到。”易显走进院子,打眼看着坐在桌前的易姚说。
易姚回视看向易显,微微点点头道:“是啊,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明天继续找,我那边也派人找了。”易显走到桌前坐下说。
“谢谢哥。”易姚边说边给易显倒了杯茶水。
易显接过茶杯,道:“兄弟之间,没有谢意可言,对了,你最近是不是要离开易国一阵?”
“嗯,这一次可能是要去夏侯。”易姚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父皇总是让我去那些地方,究竟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易国的和平。”易显淡淡道。
“也许吧。”易姚点了下头。
几分钟后..
“六王爷。”
闻声,易姚抬眼看向走进院子的宫女,问:“什么事儿?”
“六王爷,鼎主找您。”宫女略带怯意道。
“找我有什么事儿?”易姚无心问。
宫女微微摇头:“不知道,但看鼎主的样子,事儿不小。”
闻言,易姚心底一沉站起身,道:“哥我去去就回。”
易显坐在桌前,仰脸看着易姚道:“好,我在这里等你。”
“好。”
一刻钟后..
易姚跟随着宫女来到了鼎殿外。
“六王爷请。”宫女将门推开,让开身。
易姚瞄了眼宫女,抬步跨过门槛儿走了进去。
鼎主则站在鼎前,一脸深沉看着走进的易姚。
易姚不解鼎主的表情,便问:“鼎主,你怎么了?”
“六王爷,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鼎主拱手道。
易姚僵住神情,心头袭上一阵忐忑之感:“你说。”
鼎主点了下头,上前一步毫不犹豫说:“六王妃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说什么?”易姚诧然。
鼎主低声道:“臣说,六王妃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可能。”易姚大吼。
鼎主淡定看着易姚的样子,从袖中掏出一条见血的手帕递给易姚。
易姚上步颤畏地伸出手接过那手帕,两眼不禁含泪的看向手帕上的血字内容,道:“这真是她写的?”
“如果不出错的话,应该是。”
“这是您从哪里找到的?”易姚抬眼问。
鼎主说:“听穆漫说,是在崖边捡到的,但那悬崖是哪里的悬崖,穆漫没说。”
“穆漫人呢?”易姚问。
鼎主摇摇头:“不知道,她给我后,便离开了。”
“好吧,”易姚心不在焉,微微低垂下眼帘道:“鼎主,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我不信这上的血渍是凌倪的。”说完,他丢下手帕转身离开了鼎殿。
今夜后,凌倪去世的消息又一次传遍了整个易国,从此凌倪‘冷妃’的称呼也算是在民间正式流传。
易姚至始至终不信凌倪去世的消息。
五个月后..
“这么难看的字一看就不是我的。”凌倪拿着之前鼎主给易姚看的手帕说。
穆漫站在桌前,看眼凌倪凸起的肚子,道:“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怎么想的,让我照顾你。”
凌倪将手帕拍放在桌上,抬眼道:“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偏要跟易姚说我死了,你们这样做,我真的很难做人。”
“怎么难做人了?”穆漫不解。
凌倪拍了下自己的肚子,道:“到时候,我和这孩子突然冒出来,那时易姚看见我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不知道,但是..”她将手朝上一移,又拍了下自己的胸口:“我肯定尴尬,换句话说,你让我怎么解释啊?”
“你就说,你掉下悬崖,没死成。”
凌倪表情一僵:“这个理由真是够牵强的,我掉下去,没死,那这孩子呢,我都受那么重的伤了,之前又被那丑男踹了一脚,然后掉下..不对,”她眉头一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易国方圆几百里就这一座小山,你说我掉悬崖,是不是有点儿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