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没在隽王府找到殷无疏,于是他想到了殷无忧,他急需进宫一趟面见雪国皇帝。
“病秧子。”
瑾瑜站在殷无忧的房间门口,显得有些可怜。
“终于想起来找我了。”
殷无伤的话中多了几分冷。
“殿下出事了,我要救殿下,你能帮我进宫见到雪国皇帝吗?”
殷无忧的面色没有病时那般苍白,这时却是带了几分寒气。
“所以,你来找本王,是因为你要进宫救你的殿下。”
殷无忧低低的笑了一声,笑中掺杂着不知名的情绪。
“病秧子,帮我一次好不好?求你了。”
“好啊,但我是有条件的。”
“不管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瑾瑜斩钉截铁,一点没犹豫。
“为了你的殿下,你还真是豁得下去啊。”
这语气中,多少带了些酸味。
粗枝大叶如瑾瑜,是不可能听得出来的。
“殿下对我有恩,为他死尚且可以。病秧子,你应该不会要我的命,我相信你。”
“今夜进宫,有些晚了,想要进宫,得等到明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谈条件,你也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我的条件。”
殷无忧让开身子,“进来吧,我们慢慢谈。”
瑾瑜依言进了殷无忧的屋子,殷无忧关门,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病秧子,现在你可以说你的条件了。”
殷无忧给瑾瑜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晃着杯中水,眼睛也是盯着杯中水。
“瑾瑜,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可爱。”
“殿下也常常这样说。”
殷无忧晃着水杯的手一顿,抬头凝着瑾瑜的眼。
“今夜是独属于我们的,不要在我的面前提你家殿下,否则,我们的交易就不成立了。”
瑾瑜看到了他眼中的幽深,心底无端生出一丝害怕来。
“病秧子,你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
殷无忧放下水杯,起身,从背后绕到了瑾瑜身前,坐到了瑾瑜怀里。
“啪嗒。”
瑾瑜手中的杯子,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病秧子,你在干什么?”
瑾瑜有些无措,想起来,又怕伤到殷无忧。
殷无忧低头,在瑾瑜唇上吻了一下。
“现在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吗?”殷无忧凑近瑾瑜的耳朵,“我想要你啊。”
瑾瑜吞了一口口水,“我不会做。”
“没关系,我教你,你按着我的步骤来就可以。”
殷无忧低头看了瑾瑜腰间一眼,意味深长的道:“迫不及待了吧?”
瑾瑜脸色涨得通红,血气方刚的少年耳根子红得像是要滴血。
殷无忧笑,“那么第一步,抱我起来,我们去床上。”
清冷朗润的人撩起人来,像是个魅惑人心的妖精。
“好。”
瑾瑜的声音哑了,将人抱到了床上。
殷无忧拉下床帘,“现在,解开我的腰带,然后,剩下的一切,都交给你了,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瑾瑜的眼睛红了,小狼狗一般,凶猛的撕开殷无忧的衣裳。
星子无眠的夜,有人甘愿沉沦,也有人愿意陪着一起沉沦。
天亮以后,殷无忧依照诺言,带瑾瑜进宫。只是二人来得不巧,殷无疏比他们快了一步,先进了御书房。
殷无忧与瑾瑜被安置在偏殿。
瑾瑜看着殷无忧苍白的面容,支吾着问出了这一路上都想问的话。
“病秧子,你怎么样,我昨夜有没有弄疼你啊。”
“昨晚我们说好了的,你应该叫我什么?”
瑾瑜低头,叫出了那个令人羞耻的称呼。
“夫君。”
“我还好,没有什么事。”
“我是第一次,没有什么经验,难免生疏。下一次,下一次我绝不会让你像昨晚那么疼。”
殷无忧勾唇,“嗯,我也是第一次。”
瑾瑜的脸更红了
御书房里,殷无疏跪在地上,等待殷君的发言。他查了一天一夜,总算是寻到了蛛丝马迹。
“查到证据了?”
“是。”
殷君放下手中的奏折,来了兴趣,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他也想看看他这个儿子还能怎么开脱罪责。
“说来听听。”
殷无疏呈上手中的证据,那是一幅被人描摹的足印。
“给朕看这个?这个能证明什么?”
“儿臣又去查了那些刺客的身份,从中发现了几分端倪。这幅画是儿臣让人根据尸体上拓印下来的画面临摹出来的,父皇不妨仔细看看足后跟,此物足以证明那些刺客不是安是之的旧部。”
殷君当真仔细看了一下足后跟的位置,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很小的士字。
“景国死士营?”
“正是,众所周知,景国朝官,都爱豢养死士。这些死士平时不就可以看家护院,必要时,还可以派出去做一些阴私之事。”
此事景国国君也知道,但他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景国国君暗地里也养了许多死士。
“你证明了这些人是景国死士营里的死士,可你如何证明这些死士不是安是之养的?”
“这就很简单了。安是之是景国的太子,他若是要养死士,他的死士身上肯定会留下记号。景国朝官养的死士,一般是将这个士字刺在足跟,而且是用针刺。
景国皇室之人则不然。他们养的死士,一般都是在足底先用蜡滴出一个士字,再洒上金粉。这两种方法弄出来的记号天差地别,父皇应该知道。”
皇室之人总有那么几分与生俱来的倨傲,连养个死士,都要彰显彰显自己的不同与高贵。
殷君将手中的画放下,他当然知道。再看这纸上的画,不难看出来这个士字是在足跟,而且明显是用针刺出来的。
“这么说来,昱京中还有其他景国的探子,且这些人不受安是之控制。”
“儿臣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大约是受制于景国国君。”
“景国国君吗。”
殷君敲着座椅扶手,那手指一点一点的,也像是敲在殷无疏心口上。
“如此看来,安是之确实是无辜的了。”
“父皇英明。”
“可这事是他父皇做的,身为景国的太子,他也难辞其咎,朕如何能放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