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寂双手一拍,“别的我不知道,影寒寻这个名字我知道,还有啊,你这把剑不错。”
殷无寂眼睛都亮了,好剑啊好剑,好想抢过来看看。
花倾落看透了他心中想法,“破劫剑,能差吗?”
殷无寂的眼睛更亮了,“我毕生所愿,就是拥有一把月夜亲自铸造的剑。”
花倾落挑眉,“我的剑也不错,桑落,同样是月夜所铸。”
殷无寂羡慕死了。
花倾落说完才注意到剑不在身上。
“小阿韵,哥哥的剑在你那儿呢吧。”
苍舒韵点头,“我这就让人拿来。”
桑落物归原主,花倾落转手就递给殷无寂,“拿去玩玩吧,小阿韵,你那把临渊也是月夜亲手铸的。”
“月夜是谁?”
殷无疏插话,问了一嘴。
苍舒韵其实也挺想知道的。
花倾落还没开口呢,殷无寂就先抢答。
“月夜,江湖最负盛名的铸剑师,铸造的桑落、破劫、临渊最为出名。当然了,铸剑只是月夜的其中一项成就。
她的武功在江湖中能与之相较量的寥寥无几。同时,她的美貌在江湖排行榜上稳居第一。她还是最厉害的神医,人称圣手。
据说,她那双手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活死人,肉白骨,不在话下,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月夜是个女子。”
殷无寂说了一大串,最后问了一句,“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影寒寻举手,“有。”
殷无寂这话说得他嘴角直抽抽,同时自豪感也是油然而生。
“什么?”
殷无寂有些不服,他以为他了解到的月夜已经是最前面的了。
“月夜是我师父。”
影寒寻的师父嘛,自然也是花倾落和苍舒韵的师父。
殷无寂信了,“所以桑落剑、破劫剑、临渊剑都是月夜的弟子,月夜好厉害!”
转而又想,“那我和倾落哥哥夫妻一体,是不是就有可以名正言顺的理由请月夜给我铸剑了?”
殷无疏沉默了很久,他想的是另一个问题。
“花倾落。”
花倾落抬头。
殷无疏笑,笑得有些沉,“花月夜么?”
影寒寻倏然转头,正对上殷无疏的眼睛。
“你也知道。”殷无疏笑。
影寒寻头皮发麻,“你查到了多少?”
“很多。”
“我……”
殷无疏摆手,“你不需要跟我多说。”
殷无疏离开了亭子,冒着雪走远。
“他怎么了?”
苍舒韵看着殷无疏的背影,他好像有些难过。
花倾落摸了摸苍舒韵的头,“小阿韵,花月夜是我们的师父,也是他的母亲。”
众人沉默。
缘分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妙不可言,也让人猝不及防。
苍舒韵想起了那个执伞而来,乘风而去的女子。
“是她。”
“是她。”
晚间,殷无疏从外面回来。
温柔乡里充满了烟火气,今夜不仅是除夕,还是苍舒韵的生辰。
去年除夕,殷无疏在外面,回来得很晚,又马不停蹄的赶进宫里参加宫晏,回到隽王府之后都很累了,也没好好给他过。
今年,今年的事似乎也不少。
苍舒韵以前没怎么过过生辰,他向来是一个人,除夕也是一个人。团圆的日子过得冷清,生辰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来到这里之后,倒是有人陪他过除夕,也有人陪他过生辰。
“你还好吧,殷无疏。”
“我很好。”
殷无疏坐到苍舒韵的身旁,满汉全席,就等他了。
他倒是不着急,不急不缓的拿出一串血一般红的红玉手串戴在苍舒韵的手腕上。那珠子颗颗圆润漂亮,与苍舒韵如玉的肌肤很是相称。
“舒韵,生辰快乐。”
殷无疏总能在不经意间让苍舒韵很感动,“你出去这半天,就是专门给我准备礼物的?”
殷无疏笑,“红玉难寻,好的红玉更难寻,我的舒韵值得更好的。我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个漂亮的红玉,专门找人做的。今日才做好,幸亏是赶上了。”
苍舒韵伸手拥住殷无疏,更多的是安慰,“辛苦你了,殷无疏。”
“为你,做什么都不辛苦。”
在座的饭还没吃,就已经被喂饱了。
“都饿了吧,吃饭?”
殷无寂已经迫不及待的拿了筷子,他已经换了身行头,倒真有点奕王爷的贵气了,人靠衣装不是光说说的。
“吃饭。”
难得平和的一夜,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团圆饭,谁也没再提起花月夜。
年后,苍舒韵上朝,遇到了为君以来的第一件要紧事——战事。
景国这段时间事端不断,雪国那边紧锣密鼓,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往景国边界,并且在第一时间发动猛攻,夺取了一城。
雪国出战的理由也很充分,雪国谦王爷来到景国,不想却死在景国,雪国因而发兵讨伐,说是要为谦王爷殷无忧讨个公道。
可怜那个为了心爱之人奔波千里的人最后成了殷君发兵的理由,被生身父亲这样利用,死了依然逃不过生在皇室的宿命。
领兵的将领乃是雪国权王爷殷无极。
殷无极的名号是在雪景两国的战场上打响的,苍舒韵问何以战,何人能够领兵,举朝沉默无言。
从前景国能与殷无极和影寒寻相对抗的人是安是之,朝臣谏言,让安是之去一雪前耻。
可安是之这人心思太重,一旦给他机会,他或许不会一心对敌,反而有可能会转过头来咬景国一口,从他三番五次刺杀苍舒韵就可见一斑了。
朝臣谏言,让苍舒韵御驾亲征,挫一挫雪国的锐气。
苍舒韵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是知道的,论带兵打仗,他一窍不通,更遑论是与殷无极这个擅长作战的将军较量了。
他只说此事按下不提,明日朝会时定然做出决策,于是先行处理了一些小事,就匆忙宣布退朝,赶往温柔乡。
此事迫在眉睫,必须尽快给出个章程。
兵贵神速,他这边犹豫不决,殷无极迟早得打到澜京来。
景国的江山,不能毁在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