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这个精神力幻化的声音之后,“幽暗之星”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将超远距离通信的魔法触角延伸到了元老塔,也就是帝国元老会的所在地。
在那边,就如同“幽暗之星”自己的占星塔一样,具备着一个只逊色于超大型环阵的环阵,而且有些时候还可以切断原本空间的联系,进入半位面内,以此来更大程度地发挥出环阵与超大型环阵的力量。
这么说吧,必要的时候,这种地方是可以插入超大型环阵里,成为它的一个节点的。
因为它本来就是控制超大型环阵的枢纽。
所以在进入梅尔塔罗斯魔法帝国的首都后,“幽暗之星”才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元老塔,因为它这个时候已经进入半位面内了。
不过,“幽暗之星”看不出它有插入超大型环阵里,应该是被人为地阻挠了。
带着这种猜测,超远距离通信的魔法触角来到了元老塔原本的位置,在这里,“幽暗之星”与伊特里元老官看到了一个更加老的老人,他穿着一件华丽的深红色衣袍,绣有金色十字印章,手里拿着一把朴素的权杖。
在伊特里元老官眼里,这把权杖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在“幽暗之星”的精神力下,却可以“看”到它正散发着一种奇怪的东西,那东西牢牢束缚住了半位面里的元老塔,让它无法插入超大型环阵之中。
在“幽暗之星”看到的时候,那个老人也是发觉了超远距离通信的魔法触角,转过头看了过来。
“能够在这时候以这种程度的魔法深入到这里,我猜是希尔丹娜魔法帝国的执政官,‘幽暗之星’阁下吧?”
这么说着,老人微微点头,然后笑着自我介绍起来:“我是真理神教的教皇,格里高·恩多,敬奉我等唯一的主,伟大的真理之神,特来收回主的羔羊牧场!”
听到这种话,“幽暗之星”的眼睛微微一眯,然后想了想,开口道:“神,是什么?”
听到这种询问,而不是怒声斥责或者是表示不屑,格里高不由得微微一顿,然后继续笑着说道:“自然是至高的我等之神,真理的异名同实者,祂是伟大的,祂是最高的,祂是一切的一切,是希望也是绝望,万物的归于一与全部,皆是祂一念之间所诞生的!”
“这样啊,那么,这么全能的祂,知道正型大星象的全部星象吗?”十分好奇地,“幽暗之星”发出了进一步的询问。
“……”格里高被这样不常规的询问搞得一愣,有些弄不懂这位最有名声的传奇法师想要表达什么。
如果是想要借由他这边的神来取得知识,那么应该会更加热切一点,如果是想要针对他的言语漏洞来反击,那就不应该如此缓慢而等待着他组织语言。
不过,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自然,我等的神,知道一切,明白一切,创造一切!”
“是吗?那么传奇之上是什么样的领域呢?所谓的神,又是什么样的存在性质呢?”继续以略微好奇的语气开口,“幽暗之星”给人的态度显得格外模糊。
并没有被引诱时的激动,也没有触及到自己权威之处时的质疑,只有些淡淡的好奇与在意。
不过,他的这个问题也实在很符合那些传奇法师的思考方式,所以格里高依旧回答道:“伟大的神自然是我等难以揣度的!”
“嗯,那么,如果如同你所愿,将所谓羔羊的牧场收回,你们的神会如何做?你们又会如何做?”
“神自然是会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我等虔诚的信徒自然是作为神的地上代行者前进,为其牧守羔羊!”
“羔羊这个称呼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不用小狼?你们自称是神的地上代行者,可既然是一视同仁,那么为什么还会有好过其他人一等的所谓代行者?”
“……”
格里高再度沉默,虽然这样的辩论他早有预料,迟早是要对其他人进行的,但是他依旧没有从“幽暗之星”的语气里听出什么想要质疑的成分,反而是那种好奇在意的感觉如同刚刚那样。
这让他不由得再度提高警惕,可是他接着也没有发现“幽暗之星”有干涉梅尔塔罗斯魔法帝国首都的行为。
于是,在略微沉默之后,他继续开口道:“自然,一切人俱是羔羊,也是小狼,人人平等,但是我等虔诚的信徒,自然是要为主分忧,为他牧守地上的世界!”
“同时,这权杖也是主赐予的神降之物,是主的标杆,其所认可之人,就是主的地上代言人!”
“也就是说,羔羊也可以互相撕咬残杀,而神不会在意?”
“不是,主让我们要行善,主让我们要驱逐黑暗,主不允许我们互相撕咬!”
“那为什么你们正在做着撕咬他人的行为?”
“那是非信者,被迷惑者,邪恶者,理应被光辉驱逐者!”
“也就是说,核心是信仰是吧?”
“幽暗之光”直指这样的教派组织的核心,他也见过不少的伪神教派了,对于这一套东西也是了解的。
让他去做什么数学工具的改进或许很困难,需要进行许多工作,但是进行这种文理上的辩论,以传奇法师的脑力,那是简单轻松的。
格里高也知道自己其实无法说服这个魔法师的代表,因为无论他会不会归化,最后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失去现有的一切!
所以,他这个时候依旧是笑着开口道:“自然,主因为我们虔诚的内心而降下神迹,这是因为我们信仰其的付出得到的结果,所以一切羔羊均应该以信仰回报主!不应该抗拒!”
“真是奇怪啊,你知道吗?正型大星象里面预估有多少星球吗?”
“幽暗之星”又一次不按套路出牌,让格里高心中又是一愣。
而“幽暗之星”也没有在意,继续开口道:“总数规模基本难以预测,且依旧在不断扩张着,在那堪称无数的星球里,一定也有如同我们这里一样,生存着生命的星球,那么,你们的神能够将祂的辉光照耀到那边吗?”
“自然是可以的!”格里高已经隐隐意识到什么了,但还是开口回道。
“那么,有些奇怪的地方就出现了,为什么你们的神需要你们回报信仰呢?如果真是真理的话,应该不会在意区区人类的信仰才对吧!”
“你之前也说了吧,你们的神可以照耀到其他有生命的星球,而假设我们所在的这星空里有无数的种族与生命,为什么你们的神会在意区区渺小的人类的信仰呢?”
面对这个询问,格里高首次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然后开口道:“自然是所有生命都照耀在主的辉光下,一切生命一视同仁!”
“如此一来,为什么会有邪恶的生命呢?也就是说,你们的神是为信仰才给予你们所谓的神迹的,这么一来,真理有所诉求,嘿嘿,这不太对吧?”
“幽暗之光”又突然拐到了这个上,让本来已经做好了要回答邪恶生命的问题的格里高顿时一愣,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了。
然后,他意识到了不对之处,惊愕出口:“你把我们的对话通传到整个大陆上了?!”
“对啊,这种时候,自然是要一视同仁的,你不是之前这么说过吗?所以,我让我们的对话回荡在所有地方,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传达神的训诫了吧?”
“当然,没有什么神罚降临到我身上,看来你们的神认可了我的话啊!”
“幽暗之星”此言一出,格里高的表情顿时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