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弱的日光穿透了层云,将微弱的光辉撒向了九州大地,一夜的风雪已然停歇了下来。
女子睡眼惺忪的在男子的怀中蹭了蹭,犹如慵懒的小猫般舒服而享受。
“醒了?”低沉而喑哑的嗓音裹杂着万千宠溺漫漫散散的从头顶传来。
她半眯着眼睛,整个人黏在了他的身上:“嗯。”
唔,萧成钰身上的这股淡淡的幽香真是太好闻了。
望着她跟小狗似的往他身上嗅,容色之上的笑意悄然而至,他温笑道:“做什么?”
她动了动身子,脑袋把他的胸膛当成了枕头,小手随意的横搭在他的身上,娇声道:“没什么,就是你身上的香味有点好闻。”
他的眼底掠过一抹哭笑不得的宠溺之色:“竹院的梅花开了。”
“是吗?是吗?”她眼睛一亮,登时间犹如万千星辰绽放般绚烂。
“嗯。”他清浅一笑。
“哎,萧成钰,我发现你这张冰山脸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她跟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骨碌碌的盯着他。
他怔松了一下,旋即容色之上的笑意更深几分:“是么?”
她头如捣蒜的点了点:“简直一笑倾城。”顿了顿,她仿似很认真的思量的一下:“若得此色,还看什么梅花?”
“夫人过奖。”他哭笑不得的说道。
她眨巴着眼睛,笑眯眯的道:“实话实话。”
他勾唇一笑:“我的荣幸。”
呃……她以前只觉他是块捂不热的冰山,却不曾想这冰山说起来这么让人心动。
她吧唧一口落在了他的脸上,笑道:“那一年之约,我觉得我赚大发了。”
一年之约,他眸光微暗,沉吟半晌,问道:“还想离开?”
不是她想离开,而是怕连累萧府上下。
她忽然噤了声,星辰盘旋的眼眸黯淡了几分。
“萧成钰,我有话想跟你说。 ”
他默不作声的看着她,旋即略点了一下头。
她一骨碌的爬起身来,他随着她而起身,眼看着身上的被褥滑下,他眉头一蹙,大手一扬,便将被褥覆在了她的身上。
“你相信轮回重生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忽然很想将积压在心底的那些过往不堪在这个男人的面前释放开来。
他的眸光紧锁在她的身上,削薄的唇微微一动:“信。”
她忽然轻笑了一下,眸光犹如浑浊的水渐渐沉淀了下来:“十五年前,大燕开国皇后沈氏杀女害子,犹如蛇蝎,世人得而诛之。”
心不可抑制的抽疼起来,她真是可笑,辗转前世今生都报不了仇。
他眸光微暗,陡然读懂了她的话中之意。
“萧成钰,我不过是一缕孤魂罢了。”明明她笑的万般璀璨,可那笑却如斯的凄然悲切。
眼底的震撼渐渐敛尽,他心下一疼,大手一捞便将她拥入了怀中。
心仿佛炸裂了一般,可那又如何?他在乎的不是她的前世今生,他在意的从来只有她,也只有她。
“那又如何?”
她的心微微一动,眼底已然蓄满了水雾,她不是感性之人,可在他面前,她忽然宁愿自己脆弱一些。
“萧成钰,我不希望你后悔。”
十五年前的她跟十五年之后的他相差太多。
“嗯。”他搂住她的手赫然收紧了几分,那力度仿似要将她融入骨血一般。
这一切仿佛自在不言中。
“为什么离开?”他幽暗的嗓音在清冷的小屋中漫散开来。
纵然心下的猜测已经八九分,可他还是要亲耳听到她的答案。
她面色微凝,于他,也不在有何隐瞒,或许很多事就该说清楚,无论结果如何?
“报仇。”
她的仇人是大燕皇帝,是他的君主。
“这不是理由。”他忽然轻笑了一声。
她怔松了一下,迟凝的道:“什么意思?”
“皇家对萧府早已虎视眈眈,这么多年,也够了,颠个皇权罢了。”
她错愕的望着他,似乎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
而且,她知道他很厉害,可是将颠个皇权四个字说的如此云淡风轻,会不会太张狂儿戏了一些?
他屈指在她的脑门上轻敲了两下:“合作如何?”
这大腿都伸到面前来了,她自然没有不抱的理。
“你不觉得我占便宜了吗?”她正色道。
毕竟她与他实力悬殊,他说颠个皇权,那是理所当然,换成她,那是痴心妄想。
萧成钰眉眼含笑的道:“自然不能便宜你。”
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他。
他故作思量了一番,漆黑深邃的眸子望着她道:“一年太短,我要一辈子。”
她的身子微微一颤,长长的睫毛犹如蝶翼般遮住了眼底碎裂的暗芒。
蓦然抬眸,四目相对,她犹如坠入了万千长河之中。
“那我不是赚大发了?”
望着女子面上盈满的笑意,他神色微动,大手扣住她的后脑,薄唇狠狠地贴了上去。
她怔松了一下,第一次的小手自然而然的搂住了他的腰身。
直到二人的呼吸渐渐急促,他方才念念不舍的放开了她。
他深深地望着她,眼底是晕染不开的深爱。
“是我赚了。”
她嘴角微勾,笑颜如花的在他的薄唇上轻啄了一下:“那我岂不是要让你觉得这买卖很满意。”
她的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一向对女色冷淡的他第一次被她撩拨起了无数的火星,不等她的话说完,他强势的回吻了回去。
她狡黠一笑,小手灵活的解开了他的腰间的玉带,顺着衣衫摸索了进去。
此举无异于在他身上点火。
里屋正打的火热。
这时,屋外却传来了月景喻的声音。
“清柚。”
沈清柚登时间一个激灵,原本的七情六欲一下子被搅散了。
她用力的推开了近乎黏在身上的萧成钰,头猛然偏向了一边,直接避开了他落下的唇瓣。
趁此间隙,她连忙回了月景喻一句:“等下。”
萧成钰不悦的皱了皱眉,裹杂着情yu
的眼底火光跳动。
她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他一个起身,顺势拉起了自己已经滑落的外衫。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旋即一个麻利的起身,在里屋四下一扫,她对着他诌媚的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床底下。
他的俊脸登时一黑,可看着她那可怜的表情,却到底是自个强压下了那股子怒火。
眼见着他提步朝自己走来,加上屋外月景喻的催问声,她不禁神经紧绷起来。
就不能走快一点吗?
于是她心下一急,连忙过去拉住了他。
岂知他却是拂开了她的手,神色冷淡的将她滑落肩头的衣衫拉了起来。
她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照他这慢条斯理的的速度,她非得被抓奸不可。
呃,这个词用的不对,他们是正经夫妻,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于是她果断的自己动手像自己的衣衫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