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几秒钟，钱凌婉把李可龄拉到自己身边，“我妈的话，你也信，她不是还让你去和陆家的那个小儿子相亲吗？是不是还说他名校毕业了？他是哪门子名校了？野鸡大学吧？”
李优儿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糊涂的年纪了，尽给他们搞事情。
一会儿看不上钱凌羽娶的赵逸书，一会儿又给李可龄介绍那种上不台面的男人。
李可龄琢磨了一下她的话，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她回家拿东西的时候被她爸妈逮着的那次，就跟她提了相亲的事。
都在国外待了这么多的年，在那边的圈子就这么大点，谁不是认识谁。
随便一打听就知道那人根本就是学渣，要不是花钱了，野鸡大学都毕不了业。
就这家底再厚实，李可龄都看不上。
林佩瑜还是有点怵钱凌婉的，在他们说话间，她默默地挪了挪脚步，离开他们去了别处。
“你得学会识时务，”钱凌婉抬手指了指赵逸书，“你要是想钱凌羽护着你，你可得和那人搞好关系。”
李可龄顺着钱凌婉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捂着嘴问，“那就是赵小姐吧？他们不是分了吗？”
想来李优儿是没少在李家那些人面前编排赵逸书了。
钱凌婉幽幽地看了一眼她这个傻白甜小表妹，“什么赵小姐，那是你表哥的眼珠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她又啧啧了几声，“见过我们家伦伦吧？钱凌羽宝贝她可比宝贝他儿子有过之无不及。”
钱凌婉指了指门口的地方，“看见没，那俩门神，你哥给她安排的保镖。”
她也是一路走到礼服店才发现不对劲的，怎么老有俩人跟着他们。
距离说不上很近，但是意有所指的。
她就问了赵逸书什么情况。
赵逸书没跟钱凌婉提自己被林佩瑜找人绑走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挺丢人的，她就说钱凌羽担心她不安全之类的云云。
李可龄的小嘴微张，一副了然的样子，“我懂了。”
林佩瑜没去其他地方，她走到了赵逸书附近。
两位保镖很警觉，立即挪步要过去制止。
赵逸书对他们摇了摇头，他们才止步。
林佩瑜站她旁边，“还是赵小姐厉害，有什么降服凌羽的招数可以传授一下吗？”
赵逸书没看她，但是根据钱凌羽的转述，还有她这打扮，估计她那张脸还没消肿。
她可真是太不长记性了，这会儿还能蹦跶。
赵逸书没说话，她低头睨了一眼正在震动的手机，“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问问钱凌羽怎么被降住的？”
她本来不太想接这电话的，林佩瑜这么一说，她手指一划，接了。
这个礼服店里的客人很少，特别安静。
钱凌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林佩瑜听得极为真切，“媳妇儿，我时差没倒过来了，睡不着，想你了。”
这慵懒还带了点撒娇的语气，别说钱凌羽这种男人了，在其他男人那，林佩瑜都没听过。
这哪是钱凌羽啊，这分明就是个舔狗。
林佩瑜庆幸自己有口罩遮住，赵逸书看不到她惊讶的表情和白了又白的脸。
赵逸书笑着对林佩瑜“嗯？”了声，示意她要不要试着问一下。
林佩瑜像是没听见，悠悠地往旁边走了几步。
赵逸书把手机放在耳旁，漫不经心地说，“那也得睡。”
钱凌羽不理她的，“武灵已经走了吧？”
这会儿，钱凌婉带着李可龄正好过来了。
赵逸书淡淡地说，“我和凌婉姐在一起。”
钱凌婉拿过赵逸书的电话，“差不多行了，你那都几点了，还打？她得帮着我选婚纱呢。”
也不知道钱凌羽说了什么，钱凌婉又把手机还给她，“让他别打扰我们。”
赵逸书接过手机，小声地说，“你赶紧睡吧。”
钱凌羽明显还想说点什么，赵逸书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这个动作着实把一旁的李可龄吓着了，他们家可没人敢这么对钱凌羽。
这么掐了他的电话，就是自断财路。
钱凌婉见怪不怪了，她扯了一下李可龄，“看见了吧，还不信我。”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林佩瑜自己就走了，礼服店里就剩他们仨贵宾了。
钱凌婉这才坐下来认认真真地研究婚纱。
在她去换衣服的空档，李可龄开始跟赵逸书套近乎，“嫂子，刚才我不知道——”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这话，就停住了。
“不要紧，”赵逸书转过头看着她，把话给接了下来，“不过，我和钱凌羽已经分开了，你别这么叫我，我叫赵逸书。”
李可龄点了点头，“那我叫你逸书姐。”
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是伦伦的妈妈，对吗？”
听到别人提到孩子，赵逸书脸上挂着一个还算明媚的笑，她嗯了声，“伦伦是我的孩子。”
“我在m国看过他，长得太可爱了，特别乖，每次见着我都叫表姑，还会把他喜欢的零食分享给我，”李可龄越说越起劲，“我觉得他和你长得像。”
赵逸书忽而一下沉默了，脸上的笑容浅了些。
也就是这段时间和钱凌羽关系缓和了，她才有机会和伦伦天天视频，视频打得再多都比不过和孩子面对面相处。
孩子现在还小，视频的时候都是在玩自己的，偶尔好奇，凑个小脑袋过来看两眼。
赵逸书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现在懂这么多了。
就这么短短几个月，错过了许多。
赵逸书很快敛回了情绪，“是吗？他们都说长得像钱凌羽。”
他们俩又聊了其他的话题。
李可龄挺快就学会了“识时务”，她摸出手机加了赵逸书的微信。
她觉得赵逸书相处起来并没有李优儿说的那样不堪。
她反而觉得赵逸书很好，很温柔，他们并不熟，赵逸书把距离保持得特别让人舒服。
这和林佩瑜的温柔不一样，林佩瑜像是装的，不仅装温柔，还装熟。
李可龄算是看出来了，李优儿可能就是嫌赵逸书没背景，和她男朋友一样，没什么背景，就不被他们那些长辈待见，哪怕那个人再有学识和教养都没用。
过了一会儿，钱凌婉穿了一袭一字肩的白色婚纱走出试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