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以后,风勤小声道:“小学遂,我看出来了,你不太喜欢他。”
“外婆眼神真好。”
学遂忍不住笑,怎么感觉外婆像小孩子一样。
“那肯定,我见过的人可多了。”
风勤就知道她没看错。
很快,导购小米就过来了,连续拿了三套衣服。
“先生,给您的衣服搭好了,您试一下吧。”
他把衣服给递了过去。
“好,谢谢。”
学遂看着这三套衣服,又看到外婆期待的眼神,还是拿着衣服进去了。
等到穿第一套衣服出来的时候,门口还多了一双鞋,导购又配了一双鞋子。
他换了鞋子,走到外婆面前,不好意思地开口:“怎么样?”
是秋天的风衣,黑色的风衣白色内搭本来就显得身高很高,西装裤更是将腿拉长到极限,一眼看过去就是大长腿,简直就是个衣架子。
连导购小米都赞不绝口,“您这外孙长得真好看,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确实好看,还是你挑衣服有眼光。”
风勤看向导购小米。
“您说笑了,我就是干这一行的,他跟您亲外孙长得一样好看。”
导购小米知道婆婆的外孙是个出柜的,所以大概猜测可能是一对。
她可没见过婆婆这副表情,好像看什么都顺眼。
“那肯定的,他是我家那小子的男朋友,你说说长得俊不俊。”
风勤被导购夸的哈哈大笑。
“俊,怎么能不俊,般配着呢。”
导购小米笑了。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吩咐你。”
风勤又看向导购小米,在学遂准备去换第二套的时候,叫住了学遂,“小学遂,你也等等。”
“啊?”
学遂一怔。
“这张卡,帮我把归属人改成小学遂。”
风勤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很明显就是这家店的购物卡。
“这?”
导购小米一惊,“改归属人?”
她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
在他们品牌,归属人都是不能改的。
“外婆,您干什么。”
学遂忙去拉外婆的手。
“不干什么,你是里里的男朋友,里里认定了你,那我这个做外婆的也认定了你,这张卡是里里爸爸给的。现在里里找到了伴侣,我代替他那个父亲给他儿子的伴侣一张卡也算不得什么。”
风勤看向导购小米,眉眼染上了笑意,“别人的卡不能改,但是我的可以,你给总部经理打个电话就行。”
“啊?”
导购小米呼吸一滞,认识婆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话,她知道这卡是贵宾卡,但是没想到居然还能改归属人。
“您到底是?”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婆婆是哪个家族的老太太,就喜欢给外孙们买衣服,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
“我女婿姓问。”
风勤淡淡一笑,把卡放在了导购小米的手中,“我这边验证一下也可以改,然后小学遂输入身份证就行。”
“好。”
导购小米就差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当然知道这品牌隶属于问氏集团,但谁能想到这穿的朴素的老太太,居然是问氏集团董事长的丈母娘?
或者说,前丈母娘?
听说温氏集团董事长已经离婚了,但是前夫人已经过世了,且他并未再娶。
“外婆,您这太贵重了,我收不得。而且,我拿了这张卡,外婆您怎么办。”
学遂感觉压力山大,没想到外婆会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没事,你现在也是我外孙,跟外婆客气什么。”
风勤拍了拍小伙子肩膀,怎么感觉这小伙子有点太实诚了。
要是真的拜金的男人,恐怕早就不知道乐得什么样了。
“这不是客气的事儿,我拿了您怎么办。”
学遂想办法想让外婆收回成命。
“谁告诉你,我就这一张卡的。”
风勤睨了他一眼,偷偷一笑,又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我可不缺卡。”
学遂:“……”
真有钱,就是真有钱,实在是招架不住。
于是,他是硬被拉着,把卡变成了他的。
他心底莫名的涌现出一股暖意,知道这是外婆认可他才会这样。
没换第二套衣服的时候,他忍不住抱住了外婆,“外婆,谢谢你。”
他不在意这个卡,他只是觉得外婆真的很好。
似乎看出来了他的不安和忐忑,才会这样。
外婆其实是个很通透的人。
“谢什么,跟外婆还说谢,我看你小子讨打。”
风勤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赶紧去给我换第二套衣服,别矫情,看不得矫情。”
她冷哼了一声。
当年有那个什么想当小三小四取代她女儿身份的女人,都让她踹出去了。
敢欺负她女儿,就是跟她过不去。
“好。”
学遂哭笑不得,只得去换第二套衣服。
足足换了五套衣服,外婆才满足,然后大手一挥,全部买下。
别说他给外婆买东西了,完全买不了一点儿。
学长还说外婆勤俭节约不爱花钱。
确实是不爱花钱,是不爱给自己花钱。
最后,刚想要去女装店,就让外婆拉走了。
开车回家。
问云里没太担心外婆和学遂,在他印象中,外婆释放出的善意,就让他很清楚外婆很满意阿遂。
而且是他喜欢的人,外婆也会很喜欢。
他一直在警局处理卷宗,中午也没回去,就给外婆和阿遂独处空间。
他觉得阿遂缺少亲情,就想让外婆把这份亲情补给阿遂。
学遂开车回去,风勤坐在副驾驶座上,笑道:“你以后跟外婆不用客气,外婆就是你亲外婆,谁要是欺负你,就跟外婆说。外婆早些年给你学长的妈妈怒打想当小三小四的人,后来在乡下也是怼那些挑事的人,战斗力很强的。”
她一脸自豪。
“好。”
学遂手握着方向盘,眼睛却不经意地红了。
等到晚上问云里回到家,就看到学遂窝在外婆的肩膀上,好像睡着了。
“嘘——”
看到问云里回来,风勤拿手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睡着了?”
问云里无声地问。
“嗯。”
风勤笑。
“这孩子很缺爱。”
问云里:“您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