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解决了清冉后,就离开了筠州,向着方州前进,目的地始终是京都。
后宫的顾蝶儿还不知道好姐妹正在一点点的靠近她,她此时正在听兰草汇报东宫里最新的消息。
“小姐,闵侧妃流产了,听说只有一个月大,她自己都不知道,被查出来是因为她住的地方燃的香里添加了麝香,苏总管正带了人在检查。”
“太子妃没有插手?”
“听说太子妃被惊到了,她身边的顾嬷嬷知道后,就立即去查看了太子妃平时常用的熏香,然后就去求见了太子殿下。
听说太子妃的香里也添了料,只是因为太子妃谨慎,自从怀了孕,不管是屋子里的香还是衣物上的熏香都没再用了,这才没着了道儿,太子震怒,所以特意让苏安去查。”
顾蝶儿听了后一脸不屑的说道:
“怕不是贼喊捉贼吧!”
“小姐的意思是,这是太子妃的手笔。”
“除了她还有谁的手能伸这么长,内务府的人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可是闵侧妃两个月前把脉并未有身孕呀!”
兰草疑惑的说道。
“那是因为太子妃清楚,我是中了算计,确定无法生育了,可是闵侧妃应该躲过了她的算计,所以她才有第二次的算计,只是闵侧妃大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这才让人有机可乘。”
“小姐,太子的后院就你没有怀孕,也没有出事,你说太子会不会怀疑你?”
“你说的没错,太子这种东西本就多疑,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现在就花银子去请太医,记得避开经常给太子妃诊脉的那些人,找个新人过来给我把把脉。”
“是,小姐,我这就去。”
兰草提着裙角匆匆去请太医。
而徐侧妃和吴良娣两人的怀疑对象除了太子妃,还有顾蝶儿,毕竟太子后院的五个女人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动静,说不定对方心里妒忌,所以才会下手。
不过两人依旧将怀疑的重点落在了太子妃身上,毕竟她们三人中不管谁生下了男孩,对太子妃肚子里的都是威胁,既然是威胁,太子妃肯定会出手解决。
顾蝶儿花银子请了太医院新进的愣头青把脉,然后她失去生育能力的事情,就瞬间传遍了太子后院。
几个女人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都不一。
太子妃:这个蠢货这次怎么聪明了一回?
徐侧妃、闵侧妃、吴良娣:原来这个倒霉蛋第一轮就中招了,果然是商贾之女,都不够资格和她们斗。
顾蝶儿:我只是让我无法生育的事宣扬出去,让自己成为受害者,看看太子会怎么做。
辛源听苏安回来说顾蝶儿晕倒了,就皱眉问缘由。
苏安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
“顾蝶儿被闵侧妃流产的事情吓到了,也害怕自己会和闵侧妃一样,在无知无觉中失去孩子,所以就请了太医把脉,结果...”
“结果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辛源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厉声说道。
“殿下,顾蝶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了道儿,太医诊出她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
“什么?确实吗?”
“确实,是太医院院正的孙子小俞太医给把的脉,顾良媛受不住打击,就晕倒了。”
太子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这些后宫的女人居然这么狠辣,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手断了顾蝶儿的后路,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苏安,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的手笔,这件事不给顾蝶儿一个交代,顾家肯定不会乖乖给我做钱袋子,没有子嗣的联姻是不可靠的。”
“是,小的这就去查。”
辛源也坐不住了,点了些药材,就带着人去了顾蝶儿的住处。
顾蝶儿此时已经画了一个病容妆,让自己看起来一副被打击的不轻的样子,在看到辛源时,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就跪,声音哽咽的说道:
“殿下,你可要为蝶儿做主呀!”
“快起来,你莫要伤心,本殿定会为你做主!”
辛源心里很不舒服,立即上前把下跪的顾蝶儿搀扶了起来。
顾蝶儿双手紧紧的抓住辛源的手臂,力气大的吓人,让辛源都感觉到了痛,只是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将手抽回来,只得将人扶坐在床上。
顾蝶儿似乎才意识到自己逾越了,将手收回,然后对一屋子伺候的人说道:
“你们都下去,我要和太子单独说说话。”
兰草立即福了一礼,带着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而太子身边的人并未退出。
顾蝶儿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对辛源说道:
“太子,让苏公公留下伺候,其他人都出去吧,妾有话和殿下说。”
辛源这次来就是为了安抚顾蝶儿,自然要顺着对方,所以摆了摆手,让其他人都下去了,只留了苏安在身边。
顾蝶儿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一双满是忧伤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辛源,轻声说道:
“殿下,从第一次看见你时,蝶儿便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地的,你的眼中有对蝶儿的欣赏、好奇,唯独没有爱意,蝶儿都感觉得到。
蝶儿年幼,也只当自己结识了一位学识渊博的友人,蝶儿自认为没有给殿下什么错误的暗示,可是一道圣旨,打破了我的生活,那时我才知道,辛源就是当今太子。
周围的人都夸我有福气,居然被殿下看重,是一只飞上枝头的凤凰,将来必定会大富大贵,只有我的母亲抱着我哭湿了我的肩头。
那时我不懂,为什么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而且还是做妾,即便对方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我也不开心。
蝶儿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只希望这一世有人能爱我护我,对我珍之重之,再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那就圆满了。
可是这些都随着我被抬入东宫的那天就被埋葬了!
蝶儿不懂什么宏图大业,但是我敬重母亲不易,怜惜弟弟年幼不能掌家,所以收拾过往,将心思都用在了殿下身上,视殿下为自己的天。
蝶儿不图什么,哪怕是利益交换,也希望殿下能护我一二,让我能过些安稳的日子,甚至连孩子我都不奢望殿下给予。
可是现在蝶儿却连做母亲的权利都没了,若这是殿下的意思,那蝶儿自然知道以后该如何自处,若不是,请殿下还我一个公道。”